她呵呵一笑:“遇到熟悉的邻居,多聊了几句。”
文珮珮走过来,冲着白梨一笑:“麻烦你了,白梨妹子。”
又对邢烈嘘了一声,带着娇嗔的口气:“人家好心好意特意去给我们买菜,你怎么还这么说她啊?这么凶,吓着人家房东姑娘了,小心人家不租房子给你了。”
白梨看文珮珮和邢烈亲昵的举止,倒显得自已成了个局外人,有点局促,避开眼神:“你们慢慢聊,我去做饭。”
当着人都这么亲热,刚才不在家,又久未见面,还不知道怎么亲密。
幸好她不在家,要不然眼睛都要长针眼了。
邢烈走过去挡住她,拿走她手上的菜篮:“我去做。你陪她坐坐。”
白梨只好陪着文珮珮先进了堂屋。
文珮珮坐下后,莞尔一笑:“白梨妹妹,邢烈脾气不太好,话也少,看着很凶,其实也不是个坏人,你和他住在一起,可要多包涵。”
白梨干干一笑,点点头。
文珮珮又说:“要是他以后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来给你出头。”
白梨又嗯了一声:“好。”
“话说回来,白梨妹妹你一个人住吗?没有家人吗?”文珮珮端起泡着绿茶的玻璃杯,漫不经心问。
白梨照直说:“这是我外公的房子。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其他的亲戚,也暂时离开锦龙镇了。”
文珮珮微微一笑:“难怪有空余的房间租给邢烈呢。不过你一个女孩子,把房子租给一个男人住,和他同一屋檐下,就不怕镇子上的人说闲话吗?”
说完,又赶紧说:“白梨妹妹你可别多想,我不是讽刺你,只是替你担心,怕你清白白一个姑娘家,被人说不检点。”
白梨顿了顿,说:“没事。我不怕人说。”
文珮珮见她稳如泰山,眸底闪过一丝光泽,没再说什么。
饭菜做好后,三人围坐在桌子边。
“邢烈,你厨艺进步了好多,我记得以前你连下面条都不会。”文珮珮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赞许。
“进步了就好。”
文珮珮夹了个一筷子肉给他,带着娇嗔:“奖励大厨的。”
邢烈余光瞟一眼白梨。
白梨只当没看见,闷头干饭就是。
接下来的整顿饭,文珮珮不停给邢烈夹菜,舀汤,添饭。
白梨也只当自已是干饭机器。
晚饭结束,没坐一会儿,邢烈就暗示:“不早了。”
文珮珮见他提醒自已离开,也没说什么,站起身:“嗯,我也该走了。哦对了,我想去上个厕所。”
白梨忙指着院子的角落:“要我陪你过去吗?”
“不用了。”
等文珮珮走开,白梨才感觉紧绷的空气稍微松弛了一点儿,深吸口气。
一口气还没放下,却又看见身边的男人转过头,一双鹰眸沉泠泠地盯着自已:
“还挺会演啊,房东。”
她一个激灵,挤出个笑,小声:“那怎么办?太突然了,这种场合,我总不能说你是我老公吧……”
“说了又怎么样?很丢脸?”男人语气更不悦。
她哑然,什么丢脸啊,完全两回事。
文珮珮是他城里的未婚妻啊!
难道说自已和他偷偷在镇子上完婚了?
这话,她真的说不出口。
虽然她现在才是正室,但…多少有点儿挑衅一样。
“我没这个意思……”
“那就去说清楚。没什么好瞒的。走。”邢烈把她的手一牵,拽起来。
他是个亮堂的人,做事最讨厌阴着瞒着弯弯绕绕。
陪她演了这么半天,早就不耐烦了。
白梨一颗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啊啊啊啊。
疯了吧?
她简直无法想象对文珮珮说自已是邢烈的媳妇儿之后,那个场面有多——尴——尬!
文珮珮到时又会怎么看她?
她想挣脱他的手,却哪有他的力气大,怎么也挣不开,娇俏小脸都急红了:
“烈哥,你松手,文姐快回来了……看见就麻烦了。你别冲动,就算说,也不能这么鲁莽啊……”
邢烈气笑了:“这有什么鲁莽?”
“……总之,先让我缓缓,想想怎么开口好不好……”
邢烈哪看不出她用缓兵之计。
他既然娶了她,早就预计好了城里的家人、朋友迟早会知道。
文珮珮今天既然来了,他也不介意告诉她自已和这丫头的关系。
纸终究包不住火,藏着掖着没意思。
但白梨这会儿执意不肯,让他心情很不舒快。
他外表粗犷,但心并不粗。
她的不愿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就是这丫头可能真的如白舒婷所说的,只是看中和他的这段婚姻,对他这个人,并没投入多少感情。
不然她也不会一整晚看着别的女人对他献媚亲昵,毫无波澜吧?
他干脆拽紧了她小手就强制拖出屋子,想去找文珮珮直接挑明。
白梨被他拽着走,腿没他长,一个惊慌失措,走漏了一步,整个人往旁边摔去。
他眼疾手快,将软软娇娇的一团儿一拉,扯到怀里。
她勾住他脖子,登时就挂在他身上,一张软娇小脸挂着慌张,仰起来,湿漉漉的晶莹美眸就像受了惊的奶鹿:“不要。”
他看得心脏一个酥软,心里丢了句脏话,再下不了狠心,松开她的手。
白梨松了口气,刚准备溜回座位,却被他握住小腰,一把拉回去。
她一颗心顿时又窜起来!
还没完?
他惩罚性地环住她绵腰,俯下头颈就凑近她烧红的耳尖肉:“那等会儿你自已跟她说。”
白梨只能先应付当下,乖乖点头,又赶紧将一双小手抵在他硬邦邦的胸口:“快点……她要过来了。”
就在这时,厕所那边传来‘啊’一声尖叫。
随后,好像是人摔在地上的啪的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再顾不得别的,去了那边。
白梨一进厕所,看见文珮珮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旁边还有个被顺手扒拉下来的打翻在地的盆子,吓一跳,忙去扶她:“文姐,你怎么了?”
“地上滑,摔了一跤……不好意思。”文珮珮摔得好像不轻,身子颤抖着,走路都一瘸一拐。
邢烈拖了张椅子过来。
白梨给文珮珮掀起裤腿,看见脚踝处淤青了一片,还有点肿。
轻轻一碰,文珮珮温柔的脸就变了色,娇滴滴叫起来:“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