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的时候,骆斐能喝下一整瓶洋酒。
田七子毕竟心里挂念着小宝,没心思再喝酒,略微进了一点东西后,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转身就钻进了客房里自已待着想孩子去了。
陈凤堂办案利索,喝酒也爽快,和骆斐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两人一见如故,说不上哪里对味,但就是聊的很投机。
骆斐脸颊绯红。
虽然自已从小因貌美就收到了很多男生的暧昧投递,但眼前这位年轻帅气的律政轻熟男,却让她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陈律师入行多久了?”骆斐挑起眼前一小块牛排,漫不经心道。
陈凤堂浅笑:“快十年了吧,此前在南方工作,没几年就感觉自已水土不服,索性回家乡了。”
骆斐:“哦?陈律师也是沈城人?”
陈凤堂:“差不多,半个沈城人。”
骆斐笑了:“此话怎讲呢?半个……沈城人?”
陈凤堂兀自品了一口酒,笑道:“我爸爸是沈城土著,妈妈是俄罗斯韩国混血。所以,我身上只有一半沈城的血统。”
骆斐好奇地放下刀叉:“俄罗斯韩国混血呀?那你妈妈一定特别美。”
陈凤堂耸了耸肩:“那是自然,以至于我从小到大就审美特别挑剔,毕竟,像我妈妈那么美的女人,太少见了。”
骆斐皱了皱鼻头,俏皮道:“啊哟,果然是妈妈的好大儿呢,看来阿姨真的是绝世容光了。”
陈凤堂宠溺一笑,打开手机递了过来:“你不信的话自已看看,我可没撒谎。”
骆斐轻轻一挡,略带茶味地尴尬笑道:“成年男人的手机可不是说看就能看的,万一你太太知道了不高兴呢。”
陈凤堂蹙眉,撇了撇嘴:“我身上带了已婚男人的那种邋遢油腻吗?为什么会觉得我已经结婚了呢?”
骆斐怔住了,片刻后,两人才哄堂大笑。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没想到在你眼里婚姻是这么不堪的东西。抱歉咯。”
骆斐施施然举起酒杯,媚眼如丝地向陈凤堂赔罪。
陈凤堂倒也不计较,风趣道:“那不可,婚姻嘛,围城,坟墓,总之就是没一个好听的褒义词来形容它。”
罗飞挑眉:“所以,你不打算结婚咯?”
陈凤堂歪了歪脑袋:“连女朋友都没有,结婚?我用意念结婚啊?”
骆斐又笑了,笑得抬不起头来。
待她终于抬眸,却恰好对上了陈凤堂灼热的目光。
那是一种近乎于动物原始本能的炽烈欲望,直看得骆斐脸红到了耳尖。
气氛有些微妙,骆斐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你们帮我给七子这个案子圆满了结后……”
回味着陈凤堂那意味深长的凝望,她霎时间头脑短路,不知该说什么了。
“嗯?”陈凤堂的声音低沉轻柔,极具荷尔蒙。
骆斐眼神闪躲着,弱弱道:“啊,我是说,待七子的案子结了,我聘你做我的私人律法顾问,怎么样?”
陈凤堂笑了,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敢问骆女士,现下做的哪个领域的业务?”
骆斐吃瘪了。
嗬白峥霖结婚一年多,她除了逛街买名牌,就是到处去旅游,活脱脱一个金丝雀,哪有什么自已的事业?
“现下,暂时没有,不过,我正打算着之后有点什么……”骆斐尽力打圆场,心里突突乱跳。
陈凤堂轻轻抿了一下唇:“有钱不赚,王八蛋。我正式接受骆女士的邀请了。”
闻言,骆斐又给陈凤堂倒了一杯酒。
橙黄色的酒体在高脚杯里激荡,两人的心事也在暗中疯了似的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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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不回家了,你和七子好好聊聊,别让她想不开干傻事。我这边也在给她想着办法,你让她大可放心。”
挂断了白峥霖的电话,骆斐除了那句“今晚我不回家了”,其余的话语都没听见。
陈凤堂看了看窗外,长呼了一口气,柔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和田女士再合计一下咱们今天说的那个办法,具体细节呢再稍稍等我几天,我做好了详细文件了咱们就付诸实施。”
说罢,他就要起身。
骆斐面露迟疑,双手定定得抓住桌沿,嘴巴却涩涩得发不出声音。
陈凤堂起身,见骆斐毫无动静,俯身凝视着她,诧然道:“怎么了?”
骆斐没搭理他,兀自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她颤巍巍地起身,感觉浑身就似被烈火包裹着,燥热难耐。
“我们家有客房……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海飞叫代驾……”
骆斐的声音又细又小。
可即便如此,陈凤堂亦是听得很分明。
他垂眸不语,修长的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桌边。
“呃……我想……还是算了吧,我……我没有借宿别人家的习惯。”
他还是婉拒了她。
骆斐从小到大毕竟如此主动过,遂只得悻悻道:“哦,那……那不勉强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发个信息报平安。”
陈凤堂微微点头,唇角带笑,取了外套穿上就准备走。
骆斐一步一踉跄地将他送到门口,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地上前一步为他开门。
“谢谢款待,酒很好喝。”陈凤堂沉声说着,亦不敢抬头看骆斐。
骆斐苦笑:“酒好不好喝,我品不出来……日子不开心的话,喝什么酒都没意思。”
两人道别间,陈凤堂衣衫上飘散而来的淡淡体香,彻底击中了骆斐的心门。
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扑进陈凤堂宽阔的胸膛前,抬脚吻上了他灼热的双唇。
事毕,骆斐舔了舔唇,赧然道:“不好意思啊,你就当我喝醉了吧。”
陈凤堂眼里的烈火汹涌燃烧着,沉默片刻后,他俯身将骆斐紧紧拥入怀中,忘乎所以地热吻起来。
两人情难自禁,无法自拔,从门口一路吻到了沙发。
一想到田七子还在不远处的卧房里,骆斐瞬间清醒,一把推开陈凤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凤堂的白衬衫被骆斐抓得皱巴巴的,头发也被她揉搓得不成型,斜倚在沙发一侧,似笑非笑地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今晚我想独自吃顿大餐,你在卧室里待着,别出来看。】
消息一经发出,骆斐就放心了。
她欢乐得犹如林间的小鹿,一路小跑着关了整个餐厅的所有灯。
映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温润月光,两人动情地热吻着,摩挲着,探索着。
衣服散落一地,桌上一片狼藉。
许久后,折腾累了,骆斐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