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示意手下取来一把古董茶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上，茶壶顿时四分五裂，“老大，这样够响吗？”
沈言皱眉盯着满地的碎片说了一声，“有病。”
齐晏辞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让人清理干净，随后看向沈言，眼神带着几分询问，“只要老大高兴，我就一直砸，砸到您满意为止。”
沈言内心的冷笑一闪而过，转身就要离开。
齐晏辞跟在他身后，吩咐手下将剩余的拍品都送回别墅，语气恭敬中带着几分无奈，“老大，您这就走了？那我让人备车。”
回到沈园，沈言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书房，将自已锁在房间里。齐晏辞站在书房门口，无奈地抬手敲门，“老大，您还在生气吗？我只是想逗您开心，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我会改的。”
沈言突然打开门，冷冷地看着他。齐晏辞对上沈言的视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眼中带着几分关切，“老大……您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沈言盯着他，一言不发。
“您要是有什么火，就撒在我身上吧，只要您能消气，怎么样都行。”他微微低下头，摆出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沈言沉默了片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进书房，反手关上了门。齐晏辞被他拽得身形一晃，下意识想反抗，但又怕伤到对方，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老大，您这是……要做什么？”
沈言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齐晏辞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您最讨厌背叛，但我永远不会背叛您，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
沈言松开手，低声道，“你也背叛了我。”
齐晏辞立刻矢口否认，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沈言的胳膊，“我没有！老大，我对您的心意，您真的不明白吗？”
沈言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公司。”
他抓着沈言胳膊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将他融入身体一般，“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好，老大。公司在我的手里，您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你他妈的骗我！”沈言怒火中烧，眼中冒着火，抬手要打他，又下不去手。
“我没有骗您，”齐晏辞轻易地拦下沈言的手，顺势将他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相信我，老大。”
沈言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齐晏辞抱得太紧，沈言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挣脱，“放开！”
他抱得更紧，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老大。”
沈言气得一脚踹在他腿上，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开，反而将沈言抱得更紧，轻笑一声，“老大，您还真下得去脚啊。”
沈言气极反笑，“齐晏辞，你是真的不怕死。”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言语间满是疯狂，“只要能死在老大手里，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沈言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你少来这套。”
他看着沈言生气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老大，您这脾气，我还真是喜欢得紧。”
沈言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书房。齐晏辞快步跟上去，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老大，您去哪儿？我让人准备些点心，您多少吃点吧。”
沈言生气，不想搭理他。
齐晏辞眼神微暗，思索片刻后吩咐佣人将点心送到沈言房间，然后守在门口，“老大，您不吃东西，我就在这站一夜。”
沈言回到房间，看到桌子上的点心，不为所动，“你爱站就站。”
“老大，您真要让我站一夜啊？”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让人听了忍不住心软。
沈言躺在床上，听着门外他的声音，无动于衷，“你自已要站的，跟我又没关系。”
“唉，只要能让老大消气，”他靠着门站着，声音里满是无奈和宠溺，“站着就站着吧。”
沈言躺在床上，听着他委屈的声音，心里软了一下，但又很快狠下心，不理他。
夜色渐深，门外寂静无声，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沉睡，只有那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
沈言站在窗前，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近期的一切。半夜，沈言起身，悄悄打开门，发现他竟然还在门口站着，愣了一下。
齐晏辞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出来，”老大，是不是饿了？我给您准备了点心。”
沈言眉头微皱，“你怎么还在这？”
他直起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语气里满是坚定，“我说过，老大您不吃东西，我就站一夜。”
沈言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内心的波澜随着这叹息略有平静，“拿来。”
齐晏辞赶紧端来点心，递给他，眼神紧紧锁定在沈言身上，生怕他会拒绝。他的声音有些讨好：“老大，您尝尝，还是热的呢。”
沈言接过点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块吃了起来，“你可以走了吧。”
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老大，您这是原谅我了吗？我就知道，您舍不得让我一直站着。”
沈言白了他一眼，视线却没有离开他那灿烂的笑容。“滚吧。”
他笑嘻嘻地顺杆爬，“好嘞，那我就不打扰老大休息了，有事您随时叫我。”
沈言转身回房，关上门，却不自觉嘴角上扬，可能连他自已都不知道。
窗外的街灯依旧闪烁，映在窗帘上，仿佛一片迷离的夜色。
齐晏辞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轻声说道：“老大，晚安，希望你能做个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