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檬,别这样啦,可千万别让人看咱们家的笑话呀,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就连关先生都在这儿呢。”
方昊脸上挂着笑容,仿佛对徐以檬的愤怒视而不见,那副宠溺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正在哄着妻子耍小性子的好丈夫。
然而,徐以檬却丝毫不领情,她怒目圆睁地瞪着方昊,声音冰冷地问道:
“方昊,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担心会不会闹出笑话来?哼,真是可笑至极!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妈是真的摔了吗?”
面对徐以檬的质问,方昊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檬檬,你先别急嘛。这两天我正好在 D 市出差办事儿,事情结束后原本打算过来探望一下岳父岳母大人的。谁知道走到半路上,突然就接到了姨妈打来的电话,说是咱妈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不我才着急忙慌的带咱妈去做检查嘛!”
方昊一副心平气和的解释说道,众人看在眼里,不知情的都以为是徐以檬不像话,徐以檬的伯伯坐在沙发上说道:
“小檬啊,女孩子还是得温顺一些才好呢,得给自已家的男人留足面子呀!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成何体统嘛,自家老公就在这儿站着呢,可你倒好,居然带回了一个其他男人,不仅如此,还敢当着老公的面乱发脾气。哼,如果我的女儿也像你这般不懂事,我非得狠狠打断她的腿不可!”
那位伯伯一脸严肃地教训着徐以檬,他那严厉的表情仿佛真能做出那般狠辣之事来。
徐以檬抬眼静静地望着正在说话的这位伯伯,心中并无多少波澜。此人乃是自已父亲的堂兄,按亲戚关系来说确实还算亲近。只是,徐以檬自小就被无情地丢在了老家,别说是这些个平日里甚少往来的叔叔伯伯们了,就连亲生父母对她而言都是极为陌生的存在。
徐以檬不禁冷笑出声,随后毫不客气地质问起眼前的人来:
“伯父,怎么啦?是不是我伯母今儿炒菜的时候不小心把盐放多了呀?瞧您咸的!”
徐以檬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已对待他人算是相当随和友善的了,但眼前这位所谓的伯父究竟是以何种立场和身份来管教她呢?自从她有记忆开始,母亲那边的兄弟姐妹们关心她、照顾她,那可都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呀,她生活,读书,不管哪一方面都是他们出钱出力!反观父亲这边的亲戚们,他们甚至连一句暖心的话语都未曾对她说过,如今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对她指指点点、说教不停?
就在这时,只听见父亲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跟你伯父讲话?你外公外婆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难道就是让你这么没有礼貌、没有教养的吗?”
听到父亲这番斥责,徐以檬不禁冷笑出声。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这个平日里对自已不闻不问、毫无责任感可言的男人,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爸,虽然我口头上叫您一声‘爸’,但并不意味着我内心深处真正认同您作为一个合格父亲的角色。从小到大,您对我的成长几乎从未过问,对我的生活更是漠不关心。现在倒好,您竟然将责任推卸到我外公外婆身上,责怪他们没有把我教导好。请问,您自已又有何颜面说出这种话呢?外公外婆含辛茹苦地帮您抚养我长大成人,您不但不知道感恩戴德,反而还要在这里大放厥词,您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骤然响起,震得整个房间都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徐以檬的父亲满脸怒容地瞪着她,见她竟敢忤逆自已顶嘴,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便举起手中那沉甸甸的烟灰缸,毫不留情地朝她狠狠地砸了过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关雎洲瞬间反应过来,他身形一闪,如同闪电般迅速伸出手臂,猛地将徐以檬用力往后一拉。然而,尽管关雎洲的动作已经够快,但那个被扔出的烟灰缸还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响起,烟灰缸瞬间化作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在徐以檬的脚边四处飞溅开来。
其中一些细小的碎片犹如子弹一般从她修长的腿部飞速掠过,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眨眼间,只见一道细微的口子出现在她白皙的小腿上,鲜血立刻缓缓渗出,那抹红,显得格外刺眼。不过徐以檬此时根本就没留意到!
而刚刚砸完烟灰缸的徐父丝毫没有因此而消气,反而愈发愤怒地指着徐以檬破口大骂起来:
“哼!你一出生算命先生就断言说你是个没心没肺、不知感恩的东西,专门生来克制咱们家,对弟弟妹妹也不会友善。你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当初真应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直接把你溺死在水盆里,这样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烦心事了!”
这个话不是第一次从她父亲嘴里说出来了,徐以檬觉得自已已经免疫了,她看着他父母,说道:
“今日若不是说我妈摔了,我绝不会着急忙慌的过来,不过看来我来是多余的了,你们有你们的好亲戚,还有你们的好女婿,我也不需要在这里碍眼了!”
徐以檬说完转向还扶着她的关雎洲道:
“关先生,让您看笑话了,麻烦您带我走吧!”
“好!”
关雎洲就一个字,然后扶着徐以檬转身就要出门,方昊立马冲了过去拉住徐以檬:
“檬檬,你要去哪里?”
徐以檬挣扎不开,方昊这次是用了力气的,徐以檬冷冷说道:
“放手!”
“檬檬,爸脾气急了些,但也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看大老远过来,不陪父母吃顿饭说不过去吧,我来定位子,我们先陪爸妈吃个饭,然后我们再一起回S市好不好?关先生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起吧,如何?”
方昊温柔的说道,话里话外却是说着她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