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柏承看了一眼他们急切的眼神,不紧不慢的道,“我身上带着的药估计,也就值当初姑母两个嫁妆。”
他的话一出口,宋大人和夫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这自已是要想要药,嫁妆就得吐出去,还要在搭上一笔银子。
所以,他的目的还是想要嫁妆,那么他说的药是不是真的有?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告辞了。”孙柏承看他们一眼,也不着急。
“等一下。”宋夫人立刻出声叫住他,“你说你的药价值千金,我们也不知晓,如何知道它值不值?”如果他真的有药,如果那药真的有用,她自然在所不惜。
“夫人说的言之有理,看在姑父的面子上,我给你三颗,一次一颗,一天三次,你试试,买的时候大夫交代过,要吃七天才能完全好。”他说完,从怀中掏出瓷瓶递给他们。
“那就多谢了。”宋大人想要去接,但是宋夫人抢先接过来了,立刻带着药去了女儿那里。
她不怕他给的是假药,顶多就是不管用,至少他不管也不会来害女儿,毕竟这是京城,不是江南。
宋二小姐的闺房,传出她痛苦的哀嚎,旁边伺候的人都胆战心惊的伺候着,一个不好,就要被小姐惩罚。
“芸儿,你来吃一颗。”宋夫人进去,就看见女儿痛苦的抓着自已缠着白布的手,倒不是手受伤,而是怕她去抓去挠,大夫特意交代过不能挠。
宋芸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真的太痛苦了,所以不管母亲喂过来的是什么,直接的就压下去了,哪怕是毒药她都要吃,也比这样痛苦好。
一盏茶的功夫,她的脸色就好了很多,主要是因为身体不痒了,感觉一下子轻松下来。
“芸儿,怎么样?”宋夫人小心的问道。
“母亲,不痒了,我不痒了。”她惊喜的喊道。
“真的不痒了。”宋夫人也很高兴,之前太医来过,开了药一开始是管用一两个时辰,可是最近都不管用了。
“真的,母亲这是什么药?我的病是不是能治好了?”宋芸有些激动,她怕在这样下去,就算后面治好了病,她也会留下一身的疤痕,现在就是用意志力强忍着不去挠。
“这还有两粒,吃一天,我们在看看。”宋夫人都差点哭了,要是能治好女儿的病,怎么样都可以,不然即时人财两空。
宋婉在院子里逗着安安。
“娘子,要是表少爷不来,你准备怎么去送药要嫁妆?”奶奶好奇的问到,要是她们自已去,那宋家肯定会想到是不是她们?
“之前我是准备自已乔装打扮一下去要的,后来安安爹回来,我想着让他找人去卖药的,反正我娘的嫁妆,他们得吐出来。”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那找人卖药不是最简单的办法吗?为什么还要让表少爷去?”奶娘想着,如果是陌生人,他们也愿意花银子的。
“因为我想让他们知道,就是冲着嫁妆去的,让他们给了,心里还憋屈。”宋婉又亲了一下儿子,虽然不是自已亲生的,但是这个身体亲生的,有一种天生的血缘关系,真是很爱,更何况人类幼崽本来就是可爱的生物。
“娘子,万一,他们使坏怎么办?”奶娘想着,在京城富贵人家强取豪夺不是没有的。
“如果他们真要那么做,就是自已找死,我能下毒一次,就能下毒好几次,我没有想要他们的命,只想拿回嫁妆,但是如果他们想别的,那也不能怪我了。”这一点她倒不怕。
“娘子,你这些毒是从哪找来的?”奶娘奇怪的问到,从小就伺候小姐的,小姐也没有看过医书,最近两个月,除了从蒋府出来过一次,平时都没有出过院子,这些是怎么弄到的,她很好奇。
“我自有办法。”她只是笑笑没有再说。
奶娘也没有再问,做奴才要会察言观色,小姐不想说,她自然就不能再问了。
“奶娘,你去多买一些菜回来,表哥等下回来,要好好的招待。”她吩咐道。
“老奴知道,要不让表少爷他们住在家里,我搬去小少爷房间里和李家嫂子一起住,春花和夏草暂时睡在杂物间,腾出两间房给表少爷和那些随从住。”奶娘提议道。
如果是府里根本不用担心住几个人的问题。
“奶娘,家里太小,表哥他们住着一是不舒服,二是不方便,毕竟我们都是女子,他们都是男人,还是住在这附近的客栈方便,你等下去家旁边的客栈给表少爷定房间。”宋婉拒绝了,因为不确定蒋云棋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
至少自已一时半会还不能离开京城去江南,所以要住的让大家都舒服一点。
“好老奴这就去。”奶娘赶紧去忙了,去定客房,还要去买菜。
只不过,奶娘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表少爷带来的人,跟她说,他们已经按照少爷的吩咐订了客房,就在旁边。
宋婉陪着表哥用晚膳的时候,蒋云棋也回来了,自从知道贤王那边知晓他的踪迹,他也就不用隐藏了,所以商量好事情不用等天黑就回来了。
“你回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江南外租家的大表哥,今日刚从江南来。”宋婉给他介绍。
“原来是表哥,云棋失敬了。”听到是她外祖家的人,他立刻打招呼。
“在下孙柏承,见过妹夫了。”他也很客气。
“你还没用膳吧,坐下一起用膳。”宋婉招呼他们,虽然第一次见,也不用太客气见外。
“表哥怎么会从江南来京城?”蒋云棋只是客气的问了一句,这个时候来京城不是一个好时机,不管为了什么,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两个月前接到奶娘来信,以为表妹在京城孤苦无依,祖父祖母甚至惦记,命我来接表妹母子回江南。”他一句话就说明白了。
“多谢表哥。”蒋云棋立刻明了,这么远特意从江南来是为了他的妻儿,这份情义就足够让他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