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叫彩屏的丫鬟骂的口干舌燥,喉咙嘶哑。
“老夫人,他们怎么没反应呢?”彩屏哑着嗓子愁眉苦脸的看向自家主子。
“没反应?!给我砸!”
白白在院子当中坐了半个时辰的司徒老夫人腰都酸了,她怒火冲天的站起来,挥着手。
“都给我砸了!我看这臭丫头出不出来!”
那群壮汉挨个院子的砸,每个房间都踹门进去乱砸一通。
众下人躲在远处看,看的他们一阵阵心疼,院子里都是他们花费好大力气才布置好的,姑娘怎能放任他们打砸呢!
砸到了江澈的院子里,领头的壮汉冲上台阶一脚踹开江澈的房门,一挥手,领着众人冲了进去。
还没等后面的人跟进去,进去的那几个就飞了出来,砸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砸的滚落到台阶下面。
一群人“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司徒老夫人听见这边有动静,就走进院子,看见她带来的人都滚在了一起,飞出来的那几个更是捂着肚子哀嚎着。
“这……你们怎么了?!”彩屏搀着银发老夫人走进院子。
“老夫人!那里面……那里面……”
地上躺着的壮汉咽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捂着肚子指着江澈的房门说不出话。
“那里面有鬼啊?!老身倒是要进去看看!”司徒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彩屏,跟着老身进去,看他们谁敢动咱们一根手指!”
“是……”
彩屏额上开始冒虚汗,她找来的这些打手都是高价雇来的,却被里面的人一招打了出来,若是他真的不惧老夫人,那怎么办?等着挨打吗?
她们刚要往房间里走,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
他身材魁梧,剑眉似墨,表情冷酷,掸着衣服走到门外,轻轻带上了门。
“我家公子在休息,你们吵到他了!”邢安冷声道,“滚出去!”
“臭小子,你可知道我家老夫人是何许人?”彩屏叉着腰叫骂着。
邢安冷笑一声:“何许人?你们怕不是光天化日打砸民宅的山匪吧?!那你家老夫人就是山匪头子!”
噗!旁边有的江家下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彩屏语塞,指着邢安,“你就不怕我们晋平侯府?!”
邢安挑眉:“晋平侯府?我为何要怕?你们晋平侯府是山匪窝子?私闯民宅,非奸即盗,你们晋平侯府,是奸还是盗?”
“你好大的胆子!”司徒老夫人指着邢安气的直哆嗦,“来人!给我打!”
刚爬起来的那几个壮汉互相推搡着谁都不敢上前。
“废物!放狗咬他啊!”司徒婉儿挥着手冲着那些壮汉叫着。
“是是!”那些壮汉松开绳子,那几只猎犬龇着白森森的牙冲向邢安。
邢安已经准备好了,马开架势,准备和恶犬誓死一战!
恶犬还未近身,便听见一声穿透耳鼓的鸣唳,空中飞来一只雪白羽毛上有黑色斑点的鸟。
“九凤?”邢安诧异的看到那几只狗刹住了步子,四散逃命。
九凤从空中俯冲下来,照着其中一只狗就啄了下去,啄的那只狗满地打滚。
“九凤住口!”
一声清脆的喊声响起,九凤停住了动作,鸣叫一声飞上房檐,停在房檐上嫌弃的看着地上的那只狗。
那狗浑身伤口,躺在地上呜呜哼着。
江落落提着食盒迈着轻盈的步子进了院子,后面跟着槿儿。
原本被九凤吓傻了的司徒婉儿回过神来,指着江落落喊道:“祖母,就是她!就是她伤了孙女!您帮孙女打死她!孙女要打死她!”司徒婉儿瘫在肩舆上嚎啕大哭。
“好好好,婉儿乖,祖母帮你教训她!”司徒老夫人从壮汉手中抢过一根木棍,指着江落落,“你这臭丫头为何打伤我婉儿?!”
江落落瞥了司徒老夫人一眼没理她,将食盒递给邢安:“公子该吃药了。”
邢安接过食盒瞪了司徒老夫人一眼,眼神凌厉的从那些壮汉身上扫了过去,震慑了一番,便拿着食盒进房间了。
江落落回身走到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了下来:“老夫人,我看您是长辈,才尊称您一声老夫人,今日您既然问我为何打伤您孙女,那我就告诉您,司徒婉儿欲加害于我,推我到湖里,兄长拉了我一把,结果我安全了,兄长掉进湖里了,司徒婉儿还阻拦我救人。”
江落落冷笑一声:“您这个孙女,从里烂到外,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没治了!”
“你……你给老身闭嘴!”司徒老夫人拿起木棍打向江落落。
“住手!”
一声冷喝,房门开了,江澈宽袍素衣推门走了出来,把江落落拉到自已身后。
“司徒老夫人这是要在我江家的院子里欺负我妹妹?是看我们祖母不与我们同住没人拦得住您吗!”
邢安追了出来,将斗篷披在他身上。
“兄长,你怎么出来了?”
江落落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在发热,顺手紧了紧他身上的斗篷。
江澈掩着嘴咳了两声:“邢安说有疯狗在院子里叫,我便出来看看热闹,没被咬到吧?”
噗!江落落没忍住笑了,什么时候兄长也学会玩笑话了?疯狗?是说司徒老夫人吗?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是放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说着,木棍便朝兄妹二人身上抡去。
江落落都懒得动手,就看见木棍被邢安轻松接了下来。
“离国律例有云,私闯民宅者,民皆可诛之!司徒老夫人,邢安已经警告过你了,你若不听依旧动手的话,邢安可要不客气了!”邢安冷着脸将棍子猛地向前推去。
“祖母!”司徒婉儿躺在肩舆上看的胆战心惊。
那兄妹二人怎的如此胆大,放任下人这样对待祖母,祖母可是晋平侯府的老夫人啊!
司徒老夫人就着劲向后倒去,被彩屏扶住。
彩屏急道:“你竟敢打老夫人,真是反了天了!”
“好!好!老身不跟你们这群小辈一般见识,你不是讲律例吗?那你将我婉儿打成重伤怎么说?随我去衙门讲理去!”司徒老夫人气的直哆嗦,但也因惧怕邢安,不敢再对兄妹二人动武。
“老夫人,方才落落已经解释过了,是司徒婉儿先动手想把我推到湖里的,我兄长差点被她害死!你就那么确定到了衙门里,你那孙女能全身而退?我劝你还是把她抬回去好好养着吧,现在这样,关到牢里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