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野生的蘑菇还是肥硕的野鸡,都是一等一的山珍。
两者加在一起炖出来的鸡汤自然是鲜美无比,色香味俱全。
只需要加两三块老姜,七八粒花椒,调味放点盐便是难得的美味,健康又有营养。
片刻后,鸡汤炖好了。
林凡一揭盖,诱人的香气,越发浓郁的扑面而来。
锅里,汤白浓郁的鸡汤里面飘着鲜嫩的蘑菇,金黄色的大块野鸡肉饱满紧实,鸡汤上面还飘着一层厚厚的油花,诱人无比。
林凡用勺子舀了一点,尝了一口,顿时砸吧了一下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远处,一个年轻小妇人见到这一幕,低头看了看自己砂锅里的瘦肉粥,顿时便觉得不香了。
她灭了炉子里的火,走到林凡身旁,眸光明亮的盯着林凡,笑眯眯道:“小兄弟,你这鸡个头不小啊,自己家养的?”
林凡卖相极其不俗,一米八的大个子,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眉毛粗壮,身材笔挺消瘦。
脸颊棱角分明,有点像电视里头的大明星费翔。
刚刚在院子里忙活时,就有好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偷偷望他着瞄呢。
这小妇人也是实在被林凡煮出来的鸡汤味道馋的不行,所以过来搭话,说话时,眼神一直在林凡身上瞄着,丝毫不知道遮掩,倒是个泼辣的性子。
闻言,林凡摇头笑了笑头:“大姐说笑了,我家里哪能养出品相这么好的鸡,这是我在山上抓的野鸡,鲜着呢。”
小妇人闻着浓郁的鸡汤香味,顿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忍不住开口道:“小兄弟,你这鸡还有吗?能不能卖我一只?”
林凡微微眯了眯眼,笑道:“卖?不瞒您说,这鸡是我买来炖给我老婆补身子的,有倒是还有一只,我们也吃不完呀,只不过我也没卖过这玩意儿,手上连个称重的东西都没有。”
小妇人闻言,有些羡慕道:“小兄弟看着这么年轻,已经结婚了?”
“你老婆倒是好福气,不像我家那口子,我都怀孕三个月了,还要来医院帮他照顾老娘,唉……”
这什么东西都怕比,以前的小妇人,倒不觉得自己的老公哪里不好。
不过眼下跟林凡一比,就觉得自己吗黑的跟碳一样的老公哪哪都是毛病。
瞧瞧这小帅哥,长的这么俊俏,还疼媳妇,一米八的大个子,看着就稀罕。
听到林凡有卖鸡的意思,小妇人急忙开口道:“小兄弟要是愿意卖,价格好商量,医院里头有秤,要不这样吧,你的鸡有多重,十二块钱一斤卖给我怎么样?”
小妇人给这个价格也是有道理的,她这些天,买过乡下里养的土鸡,一斤九块四,这小伙子抓来的大野鸡,肥美鲜嫩,十二块钱倒是不贵,主要是便宜了他怕林凡不干。
“十二块钱?”
闻言,林凡眼前一亮。
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毕竟现在肉联社,一斤猪肉也只卖五块六,一箱袋装的牛奶也才七块钱。
他这大野鸡,沾了野生的光,居然能卖到十二块钱一斤,这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好嘞,那您现在就等会儿,我去把鸡带过来,然后我们一起过秤,秤完了我还可以帮您杀好,对了,除了鸡我这蘑菇你要不要?这一箩筐都是呢,也是我在山里采的野蘑菇,味道浓厚,您要是要的话给您便宜点,一斤一块五怎么样?”
小妇人笑眯眯的点着头。
“要,这么鲜的野蘑菇,我可是馋的直流口水,小兄弟快去,我在这等你!”
林凡眉头一挑,二话不说,熄了炉子里的火,端起炖好的鸡汤回了病房。
“妈,书盈,鸡汤好了,你们快来喝!”
见林凡撂下锅,急匆匆的又要走。
刘春莲赶忙喊道:“老三,你去哪?”
“妈,有人有买蘑菇和野鸡,我去瞧瞧。”
说罢,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林书盈,柔声道:“鸡汤多喝点,都是野生的,有营养,大夫说你身子弱,要多补,你别给我省,我饿了自己去外面买碗面吃。”
说罢,不等林书盈回答,已经拎起床底下的野鸡急匆匆的离开了。
林书盈心头一暖,望着病房门口的方向,露出了丝丝柔和的微笑。
……
出了病房,林凡和那小妇人借了一下医院的称,最后称了一下,这只大野鸡足足有两斤八两。
一斤十二,两斤八两就是二十七块。
小妇人爽利的付了钱,又在林凡这称了两斤野蘑菇,总计三十块。
收了钱,林凡当即熟练的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小刀,开始宰杀这大野鸡。
先用五六十度左右的开水,把野鸡的毛烫一下,然后就可以轻松把鸡毛拔干净。
再用小刀从野鸡中间的肚子划开,把里面的肠子,鸡胗等不能吃的全都扔掉。
然后在点上一把火,把鸡身上没处理干净的细小的绒毛都给烧干净,最后用清水洗净用菜刀剁成小块,这一只鸡就算是宰完了,全程用了还不到十分钟。
“小兄弟,这手艺不错呀!”
小妇人接过林凡递过来的小塑料袋里面的鸡肉被剁成一小块一小块,非常的均匀,细细看去找不到一根杂毛,处理的相当干净。
这让一向爱好卫生的小妇人,很是满意,忍不住朝林凡竖起了大拇指。
林凡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前世,被赶出家门以后,心里一直记挂着家里人,但因为心怀愧疚,不敢回去。
后来慢慢自己尝试着做起了一些小生意,这刚开始的第一桶金靠的就是开饭店,所以他才有一手宰杀牲口,做菜烧锅的好手艺。
后来,饭店越开越大,他也不再事事事必躬亲,而是做起了连锁,逐渐转型做起了其他生意。
等到十数年后事业有成,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了这个小山村。
可惜那时妻女早已不在人世,养母郁郁而终,大哥大姐没了踪迹,就一个疯了的养父孤零零的坐在门槛前,揣着袖子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