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肖缘在床上躺了许久,回想起梦中的一幕幕,那些村民犯下的种种罪行,他似乎理解为什么她如此疯狂。
站起身来,换好衣服裤子,出门,看见三婶正在漫不经心的炒菜。
“醒了?准备吃饭了,学校通知这两天先不上课了,我就没叫你,感觉怎么样?”三婶温和的说道。
肖缘没说什么,只是说道“没事,就是做了个梦而已。”
“做梦?倒是……咳咳咳,倒是少见,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吗?”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妈,你咋了?”肖缘眼睛一冷,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儿感冒,你快吃饭吧,一会儿还要去放牛呢,我一会儿去狗蛋家帮帮忙,听说狗蛋太严重了,都开始有些地方溃烂了。”说着三婶眼中更是有丝丝恐惧。
“好。”沉默着,肖缘坐在凳子上吃饭,然后就去放牛了。
他感觉很不安,三婶已经开始咳嗽了吗?是感冒?还是什么,好像狗蛋儿就是从发高烧开始的,到底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肖缘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破庙面前,这破庙离九福镇很远,差不多十公里左右去了,走路能走这么远不见累,肖缘也算是有些能力在身上的,天气炎热,牛儿在附近吃草,无事的肖缘便走进去避一下暑。
庙里很破败,有一个青面獠牙的看不清面容的何方鬼神,右手拿锏,左手环头中十指一指,旁边是一只狼站着。
想着事情的肖缘坐在那里,从小包中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清凉甘甜,将布鞋一脱,便是靠着一颗柱子准备休息一会儿。
模模糊糊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嘻嘻哈哈的声音响了起来,肖缘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来人身高一米七无,蹦蹦跳跳,脸上发福的些许胖,手拿一只铃铛叮叮当当的晃荡,一边晃一边喊:
“世间皆棋子,神佛养牲畜,你我都无力,做那盘中食。
哈哈哈哈,做那盘中食!什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们什么也不是,哈哈哈哈都是假的。”
等到他跳到那雕像前面的时候,突然怒发冲冠,高高跳起,一脚便是将那三米高的雕像的头给踢了下来,厚重的石雕在他脚下好像那泥雕一般脆弱。
“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东西!还敢来骗我!还欺骗世人香火!”说着又是一脚,石雕彻底破碎。
待到那石雕彻底被打碎之后,他又是开始摇铃,叮叮当当的念着:
“七月秋风八月凉,打破诡神我猖狂。
一脚踏入生死门,才知无助两茫茫。
蝼蚁爬树欲上天,才知树上青蛙藏。
哈哈哈哈……
”
大笑着离去,肖缘的确是被那恐怖的力量给吓了一跳,站在旁边不敢吭声,但是那看人的背影,却是无比落寞无助孤寂,一滴泪忍不住的从那眼角流下,这是他第一次流泪。
一个青年白衣道人走入庙中,看着满地狼藉,对着还在发呆的肖缘说道“对不起啊,我那师兄,有点精神上的问题,这个石雕是你们这里供奉的吗?我来赔偿再立一个吧”说着微微一笑,看着肖缘,只觉得此人只是一个被吓哭了的孩子。
“没事,这是个野庙,哪有人供奉啊,倒是他念叨的话,我觉得很是有意思。”肖缘喃喃道。
“哈哈,他就喜欢胡言乱语,不必理会。”说完正准备追师兄去,却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肖缘。
“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奇怪的病?见鬼?”眉头一皱,便是问道。
“的确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该咋办,如果你不忙,倒是可以说给你听听。”会想起村子里的怪病,肖缘便是坐了下来,拿出水壶喝了一口说道。
“说予我听。”说着便是坐了下来。
肖缘便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自已做的所有梦。
“看来诡异是第一次引你入梦缠身失败了,因为什么东西忌惮你,带你看她的过去,就是想让你别多管闲事,她也不想与你为敌,可是你到底身上有什么?能让诡异忌惮……除非…… ”白衣道人皱眉。
“除非什么?”肖缘不解。
“能伤害诡异的,只有诡异,除非你身上有什么让她忌惮的诡异之物,或者你身上就有一只诡异。”白衣道人的一句话顿时让肖缘心里阴沉,会是什么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已身边甚至身上?而自已却毫不知情,恐怕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村子,是九福镇吧?我带师兄回去,顺便拿点东西,会来找你的,暂时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说着白衣道人翩然而去。
回到家,不见母亲身影,肖缘奇怪的走了出去,往常这个时间她应该都在做饭等自已,除非要去别人家吃。
想着肖缘便是走了出去,向村头狗蛋儿家走去。
还没到呢,在隔壁刘四婶家便是被拦了下来“缘儿,你母亲在帮忙狗蛋儿家的时候好像晕倒了,现在被狗蛋儿一家送去最近的卫生院了,你快去看看吧,好像是发高烧了,可能跟狗蛋儿一样的毛病,真可怕,还会感染嘞。”刘四婶说着还离肖缘远了一些,怕肖缘也感染上一般。
心中一凉,肖缘急忙便是向村里的卫生院跑去,只看见母亲正在坐在一个椅子上,旁边挂着生理盐水,温和的跟几人说话。
“三嫂,都怪我家狗蛋的事,可能是传染给你了,你放心,不医狗蛋儿也要把你医好。”狗蛋儿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农村的思想很封建也很朴实,人家来帮忙自已,结果却是染上了这种病,让人怎么过意的去。
“没事没事,就是感冒而已,吊两天水就好了,哎,缘儿。”说着看见肖缘喊了一声,然后急忙把旁边的口罩戴上。
跑过来,一把把口罩摘了下来,看着母亲那脸上的些许血斑印,肖缘顿时眼睛血红,一股怒火不可遏制的要从胸口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