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吓得直往后靠,长老也是一惊,连忙否认
“不不不,我不是,没有...”
一位老人拧着眉头怒气冲冲的跺拐杖
“休要信口雌黄,你们给我滚,滚”
老人咳嗽声响彻厅堂,好似立马就要接不上气,年轻男子上前扶起老人,略带怨怼的看着秋黎几人。
“长老是我孙子阿福的救命恩人,不允许你们这样说长老!!”
秋黎想起了,就是在粪池里救下的那个青年,这老人是阿福的爷爷。
地上的白色粉末撒了一地,她捻起一闻,她记得救下阿福的时候,看见他领口的白色粉末也是这个,这是能让人暂时失去呼吸的药
终于明白为何秋黎救了他,长老后脚就赶到了
“阿福是今日你的最后一个祭品吧?!”
长老用这个法子欺骗村里人,将人活祭,阿福的爷爷大声斥责“你胡说八道”
秋黎扫了一眼长老,轻道“是不是胡说八道,长老最清楚”
阿福爷爷浑浊的眼眨了眨,只要长老辩解,他一定会为他说话,但是长老一直低着头缄默不语。
秋黎耐着性子继续道“今日是这个咒法的最后一日,再过两个时辰,就应该下第二个祭品,却不曾想,今日下雨,掩息散失了作用,阿福活了过来,被我们二人发现”
“你知不知道,这炼鬼法一旦完成,全村的人,包括你,都会死!”
于长老脸色铁青,急切道“怎么可能,这是让他安息的法子啊!!”
秋黎冷笑一声“你还说你不知道!!”
于长老急中出错,已经吓的站不住脚,声音沙哑
“观善是于虎杀的,但是他缠上了我,我去找了个道士做法,塞了一些钱,他才交给我这办法,掩息散混入水给人喝下,就会进入假死状态,此药浑身泡水则解。至阴之法,活人祭祀,百天期满,阴煞魂还。如此他投胎去,我就安心了,我真的不知,这是什么炼鬼的术法…..”
炼鬼术法的确很像安息还魂法,活祭一次就会平静一段时间,慢慢的为养鬼者所控制,所以于长老不想让观善缠上自已,做的这些也是合理的,只是那个道长又为何这样做,秋黎接着问 “给你掩息散的道长是何人?”
“这我也不知,在丰阳城里遇到的江湖术士,后来再去时候,他已经不在酒楼门口了...”长老面色难掩悲泣,“或许那个道士只是想骗钱财”
他心虚的不去敢看秋黎,或许长老没撒谎,被道士利用养鬼。
一位步履蹒跚的阿婆从人群中走出,她双手紧紧抓住长老的手臂,眼中浑浊的泪水滑落,咿咿呀呀地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清晰地表达
另一位村民上前扶住她,向几人解释“哑婆婆有一个儿子,也...”
阿婆哭晕了过去,众人对长老的信任正在一点点崩塌。
末尘掰着手指细细算着“如此算来,今日便是咒法百日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晚.....”不言而喻。
这下祠堂里炸开了锅似的,大声指责于长老
“于力,你好狠的心”
“亏我们这么信任你”
“怪不得你这辈子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你活该!!”
有些害怕的连忙躲在了角落,有些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有几位眼色好的立马跪在秋黎一众的面前
“仙长,这事情跟我们没关系,你一定要救我们”
“对对,跟我们没关系”
“救救我们”
秋黎几人将他们扶起,安抚一阵。
按天数来算确实是的,但是最后一位祭品没有入海,观善今晚是不会成为炼鬼阴煞的,但是祭品未入海,压制不住他的怨气,今晚应该也会有所行动。
夜良吉忽的问“观善的妹妹在这里吗?”
观善说他的妹妹被囚禁在长老的祠堂之内。
“你怎么知..没有啊...我不知道”
于长老虚心的看了一眼墙后,江沐立即反应过来,摸索两下就找到了开关。
长老来不及阻止,牌位和灯火都晃荡起来,蜡烛倾斜,蜡油滴在地上瞬间又凝固了。
布满牌位灯火的那面墙,都转得侧了过来。
缝隙能够并肩进入两人的宽度,四面高墙,有一面墙上的顶端有一小扇窗户
里面微弱的灯火一闪一闪,昏暗的灯火下坐着一个女子,俏丽的脸上毫无血色,身穿着粗布衣衫,左脚锁着脚链,另一侧锁在床边。
就那么静静的端坐在床边,盯着那仅仅只有一小点的窗口,瞧着外面的月色出神,那么寂静,又那么悲凉
她眼中闪着获救的光,但看到那些审视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我怕她出去乱说,…”长老转头向她忏悔“观柔,对不起”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长老,脸色各异,眼看又要骂起来。
秋黎合了合眼眸,转而走到清静的院子里。
她倚着木柱,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深思,
“秋姑娘打算怎么阻止观善成煞”
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她回头看去,夜良吉不知何时走过来
秋黎眉头紧锁,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
“虽然今晚观善会来长老堂,但是没有最后一个祭品,他不会成为真正的炼鬼”
“秋姑娘是不是忘了,炼鬼首先是怨气成鬼,第一个就是要杀掉仇人,炼鬼消恨才可控制”
秋黎道“可于虎不是...”
夜良吉微微摇头“他故意透露出观柔的位置,因为于虎囚禁了观柔,我们认定他恨的人就是于虎,可他又说,因为观善缠上,他才找到道士做的祭祀,若是于虎,那晚死了就会消恨,并不会缠上他,前后矛盾...”
秋黎顿了顿,鉴于他们先入为主的想法,确实被带偏了。
她突然想起来,观善说他在木箱子里被‘他们’扔下了海,那时候他没有死。
‘他们’除了于虎以外,最有可能的人
是于长老!
“所以于长老.....”
“所以于长老早就应该死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