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这个人神通广大,怕他跑了。
要么就是个陷阱。
很显然,许渊属于后者。
这种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齐云飞一步步小心翼翼向着过道尽头走去。
想象中的事还是发生了。
四处空荡荡的牢房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蛊虫,通体赤红,而且会飞,速度奇快。
火是他唯一能想到对付这些东西的方法。
可奈何被吸走了的些许精元还没恢复,阳焰用不出来。
眼看乌泱泱的红虫就要飞到脸上,霎时,一张魔气所化的巨大手掌裹挟住了这些红虫。
顷刻间,像下雨一样,红虫纷纷从空中掉落。
是炼化完精元的血罗刹走了进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齐云飞。
“要不再让我吸点,我保证你的安全。”
齐云飞一笑。
“难道不让你吸你就不保护我了?”
这还真不行,血罗刹本就是奉命而来,并不是有利益的交换。只能小声地嗔怪一声。
“不吸就不吸嘛,小气。”
有了血罗刹的魔气环绕,齐云飞走起路来不再那么小心,胆子放大就是走。
原本触碰不上的禁制,也愣是让他碰上了。
各种千奇百怪的蛊虫袭来,密密麻麻,几乎遮挡了前进的视线。
齐云飞像是散步一样,气定神闲地在前面走。
血罗刹在后面不断释放着魔气为他扫清障碍,头上累出了一层汗珠。
“我说,你故意的吧。”
“哈哈,那你以为我的精元是让你白吸的。”
“你……”
血罗刹虽是有点累,但是这些蛊虫还真不足以让她放在眼里。
炼化了齐云飞精元的她,感觉比之前的实力有了不小的提升,所以处理这些垃圾虫子还是游刃有余。
齐云飞一脚踹开了牢门,小心地解开了许渊手上的绳子,将他放了下来。
这才看清了他胸口的伤痕,全是用鞭子抽的,看来,遭受了不少酷刑。
即便这样,还是没有供出齐云飞和苏苏。
“喂喂喂,醒醒……”
脸上拍着拍着,许渊缓缓睁开了双眼,声音十分微弱。
“你……你怎么来了。”
“我们不是朋友嘛,朋友有难,我怎么能不来呢。”
许渊没有任何的感激神色,而是满脸的担忧。
“你不该来的,我只是二殿下的诱饵。”
“我知道,我就喜欢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啪啪啪”
掌声从身后传来,华贵的木制轮椅被人推了过来,上面靠着一个瘦弱的男人,面色煞白,一脸的病态。
“哈哈哈,好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吧。”
“你是?巫国二皇子?”
“既然知道是本皇子,还不跪迎。”
齐云飞看他,就像看一只病猫一般,十分地不屑。
“一副要死不活的瘫子模样,你也配?”
二皇子倒也没生气,深邃的眼神打量着齐云飞。
“就是你,把我姐姐身上的黑蚕蛊解了?”
“怎么,你姐姐的蛊被解了,你不开心?”
“开心?怎么开心。你可知道那黑蚕蛊有多珍贵?整个巫国就剩那么一只母虫了,你却给我……”
“哦?这么说,你对你姐姐的蛊很了解喽?”
“我……”
二皇子哑然,这种残害血脉至亲的事虽然得到了父亲的默许,但拿在台面上说还是不光彩,随即眼神冷了下来。
“伶牙俐齿,我非把你的牙拔下来。”
齐云飞忍不住,扑哧地笑了。
“哈哈……你是想用你的轮椅砸死我吗?”
“哼。看你能笑多久。”
二皇子往后退去,拍了拍手。
一大批穿着巫师道袍的人出现。
这些人看起来和那个被齐云飞杀得中年男人差不多,应该都是他从全国召集的门客。
一个个的手中都拿着操控蛊术的法器,凶神恶煞地盯着齐云飞。
“谁若能取下这小子的首级,赏国师之位。”
二皇子的许诺一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了。
国师之位的含金量不用多说了,可以拥有大把大把的宝贵资源,而且能受数万人敬仰。
巫师一个比一个急着做法,生怕落后。
就连整座蛊狱都有点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法力波动,开始隆隆地响起来。
面对如此庞大的巫师阵容,血罗刹都有点不自信了,早知道多吸一点他的精元了。
“我抵挡这些恶心的蛊虫,你趁机近身。”
齐云飞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凌厉的眼神盯着每一个目标。
血罗刹也没有再留手,直接魔化,褪去了人的皮囊,现出了真身。
二皇子眼前一亮,怪不得这小子敢和自已作对,原来是有魔物的撑腰,不过,今天谁也保不了你的命。
巫国能够在几百年的混战中活下来也不是靠着侥幸,驱魔的手段也是不俗。
巫师们将研制出的驱魔药水与蛊虫混合,向着血罗刹庞大的真身打去。
“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她的身上响起。
彻底激怒了血罗刹。
“你们找死!”
一大股魔气涌出,充斥着蛊狱的每一个角落,阳光被遮蔽,就像是天黑了一般。
巫师驱动药水,在自已的周身形成了一层毒瘴。
若是一两个人,血罗刹可以毫不费力地击破,可力量分散到这数十个巫师身上,就显得有点吃力了。
二皇子也是暗自咋舌,惊叹这魔物的强大,竟然能一个人硬抗数百万蛊虫的冲击,还能有力量将这么多人同时压制。
他不免怀疑起来,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能有这么强大的魔物帮他。
这时,在灰蒙蒙的魔气中,一阵微弱的金色光芒亮起,开始不断穿梭游走在巫师阵中。
那剑,直接无视了巫师的毒瘴,没有一丝阻挡的痕迹,水灵灵地斩了进去。
凡是倒在这把剑下的巫师,无一不露出惊惧的神色。
他们也没想到,自已托二殿下的福,见到传说中的阳剑。
先不论这个前少年是不是青阳云哲,就这把剑,无论在谁的手中都是一把神器。
三界谁不知道阳剑专破邪祟,而巫术本就是摄夺生灵生机的一种邪法。
这还打什么,直接天克啊,刀刀是真实伤害,自已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啥都不会的凡人一般。
他们肠子都悔青了,要早知道面对的是阳剑,别说国师,就是让自已当巫皇,也不可能会来。
不过阳剑只要出世,不分敌我,是邪就除,所以齐云飞并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威能,反而极力压制着它的光辉。
即便是这样,血罗刹还是感受到了阵阵的灼烧。
二皇子虽然在魔气的笼罩下看不清局势,但是听声音,齐云飞离自已越来越近了。
嗅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他急得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向着外面摇摇晃晃走去。
不过,就算再急,身体的迟钝还是限制着他的速度。
“你要去哪儿啊?”
齐云飞挑衅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