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刚对付完难缠的客户,准备下班时,闵舒双手顶着额头,还没有来得及松快喘口气,手机铃声响起铃声。
闵舒看到手机跳动的画面,呼吸开始急促,手指有点抖数拿起手机往电梯上跑,白金露刚好路过,本想叫住闵舒,但看到她着急忙慌的跑了,便作罢。
闵舒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电梯,直接上顶楼,直奔天台。
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接了电话,闵舒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那边传来了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死哪去了,这么久才接电话?你要是再不接,信不信我堵你单位门口去,昨天是不是给你说了,家里要修房子,你赶紧转十万回来先,养你这么大,可不是白养,现在会赚钱了,要补贴一下家里。”
“你哪次要钱不是说这句话?我读大学没有花家里一分钱吧?这些年你跟我要钱还少么?十万?你以为我开银行,张口闭口就十万!”
听到闵妈的话,闵舒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现在工作的每一分钱都应该是我们的,从小到大,你吃喝都是我们的,没有我们给你上学,你有今天这般出息?现在翅膀硬了?敢顶嘴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闵母气急败坏的语气。
“我没钱,要命就有一条!”闵舒说完就挂了电话,抱头下蹲哭了起来。
闵舒想起父母的偏心,心里一阵一阵刺痛,明明有父母,而自已在家了连个外人都不如,从来都没有新衣服,都是捡人家不要的衣服来穿,而弟弟永远有新衣服。
有好吃的鸡腿,两只鸡腿都属于弟弟的,弟弟不肯吃,爸爸还会哄着奖励钱,弟弟有奖励,就愿意吃鸡腿,而她只要说她想吃鸡腿,便得到的回复:那是弟弟的,现在不吃,一会就会吃,你赶紧吃,吃完该干活了。
干不完了家务活,7岁就会煮饭,洗不完的衣服,扫不完的地,刷不完的碗等等!
现在长大了,能挣钱了,没完没了的要钱,就近一个月要了三次钱了,一开始是妈妈身体不舒服,看医生转了两万,后来是弟弟高三花费高,各种补习要钱,又要了两万,这次更是离谱,直接要10万,闵舒直接奔溃了。
闵舒感受到背后有只手拍了一下她肩膀,她习惯性抱着大师姐白今露大声地哭起来。
白今露将闵舒拥抱在怀里,安慰道:“不怕,客户今天也搞定了,努力了这么久,结果也算好的,你放个假吧!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再什么时候回来,工作有我,你放心吧!”
白今露是闵舒的师姐,闵舒大学期间的费用,都是师姐白今露带着她做兼职,给她介绍各种赚钱的资源。
现如今,两人合伙开了一家“收纳小能手”工作室,主要是为高端人群做家庭收纳及培训服务,生意也相对稳定,就是有些客户相对难搞些。
闵舒最近是挺倒霉的,处了三年的男朋友,最近因彩礼在冷战中,工作上诸事不顺,感情上很扎心,生活被父母逼的一塌糊涂,抱着大师姐一顿痛哭之后,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
收起成年人崩溃的眼泪,深呼吸了一下道:“谢谢师姐,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我,我知道,没有你一路引导,我什么都不是,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白今露轻轻地拍了一下闵舒的头,露出了难以言表的情绪,她太了解她了,什么苦水从不往外倒,什么都自已扛,在人前都是乐观向上的,人后却都在深夜哭泣,情绪都是自已消化。
想起大学实习那会,闵舒只要没课,都出去跑兼职,兼职日结的钱,还没捂热,就被忽悠转回家了,吃饭都没有钱了,还要不断地被剥削。
深夜里,闵舒形单影只在街头暗自流泪,白今露怕她想不开,就在暗处静静守候,生怕出事。不料,第二天依然是神采奕奕。
再想起前些天在她办公室角落里那瓶丙米嗪 ,白今露神情就黯淡下了,看着闵舒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闵舒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走,电话一直响,她没有接,她知道肯定是父母轰炸她,本想给男朋友发个短信,给个台阶,想想还是算了,她直接点了飞行模式了。
三年了,彩礼也就三万块钱,主要是看男方的态度,在一起三年,房子都是她出钱租的,生活用品都是她买的,吃饭看电影都不舍得花钱,就想着两个人为日后买房结婚。
男朋友还没有上岸之前,大多数费用都是她掏的,就希望她男朋友安心考公,现在好不容易上岸了,本想着迎来了好日子,商量结婚,男方意思一下就好,而男方却拒绝了,觉得三万彩礼太高了。
闵舒在路口等红绿灯间隙,不小心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她男朋友王行致,跟一个女孩手拉着手,亲昵在依偎在一起,闵舒赶紧掏出手机开机,一边跑一边拍。
她男朋友带着那个女孩进入一家服装店,她悄悄拿着手机跟拍,拍到两人的正脸的时候,他男朋友有点惊慌失措,直接用手拍掉闵舒手机,落在了玻璃门边上,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旁边的店员齐刷刷地看过来,那个姑娘也盯着闵舒,闵舒手指那姑娘质问王行致:“你跟她是怎么回事?”
“关你什么事?别在这捣乱,有事回家再说!赶紧走!”王行致推搡着闵舒到店外,没好气的说。
“你就是王哥嘴里的那个三年女友吧?全身上下透着酸味,都分手了,还纠缠,成年人的礼数都没有!”
扎着高马尾,白短T,百褶短裙,青春靓丽的贾娅莉双手插胸口,咄咄逼人的气势,与闵舒的一脸的疲惫,看起来很丧的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娅莉!别跟她一般见识!”王行致伸手将她拉回到自已身边。
“什么叫不关我事?你是我男朋友,跟我谈婚论嫁了,你跟别的姑娘拉着手买衣服,你觉得合适吗?”闵舒委屈地质问王行致。
“说我酸的,原来是一只土母狗在叫。”闵舒不服气骂道,贾娅莉气得跺脚。
“没什么不合适,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点事,谈婚论嫁谈不拢就不谈了,现在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王行致气愤反驳道。
“什么叫不谈?跟你在一起三年了,就因为彩礼三万,就跟我冷战一个星期,现在告诉我是分手,你是男人么?”闵舒不甘心问道。
“三万?你也知道在一起三年了,感情不重要么?在一起那么久了,还要三万,谈钱,感情就变了,你不懂么?再说了那是冷战么?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那么清楚。”
此刻,王行致把白嫖的嘴脸具象化,指责闵舒不该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