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看完班级成绩表。
姜语妍转头看门外三五成群的同学们个个兴致勃勃,在走廊缓步而过,话锋一转:“安安,我们要不要去下楼看看年级光荣榜吗?”
她没有意见,于是点了头。
他们手拉手一路走出教学楼,来到高二宣传栏附近。
有两个宣传栏并排挺立着,有一大堆人围着宣传栏看文科年级排名榜,另一大堆人聚着看理科年级排名榜。
姜语妍紧紧拉她的手,费劲穿梭拥挤的人群,很不容易走到最前面,完全看清楚宣传栏张贴着文科年级排名的光荣榜。
光荣榜下面红色的大字写着高二第一次月考前一百名的优秀学生名单。
表格第一行是:序号,姓名,班级,总分,班名,级名。
阮以安稍微仰头看表格第二行的名额。
序号:1。姓名:路延年。班级:高二(十)班。总分730分。班名:1。级名:1。
姜语妍忍不住对他夸奖:“天哪!路延年太优秀了吧!年级排在第一名!”竖起大拇指为他点赞,“独占鳌头!”
阮以安的目光扫视光荣榜上,却不经意听到旁边两位女生正在说话。
关键他们说话嗓门很大,聋子都快听见了。
“路延年转文科班估计满了一个月,竟然考了年级第一,太厉害吧。”
“对啊!他以前在理科班的时候,各科成绩非常优秀,妥妥的大学霸,还是理科年级第一名哎!。”
“这简直是文理双全呀!让人好羡慕呀!”
“叮零零——”
突然上课的铃声直接让他们措手不及,大家慌忙作鸟兽散 ,都各自跑回教室。
教室:高二(十)班。
姜语妍和阮以安累成狗一样正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英语老师还没有来,班级像沸腾的烧开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阮以安瞥见少年倚着椅背,懒懒散散的,肆无忌惮地玩游戏,玩的是最近很火的王者荣耀的游戏。
真是不折不扣的好学生。
阮以安恍惚想起刚在宣传栏听见两个女生的对话。
甲同学:路延年转文科班估计满了一个月,竟然考了年级第一,太厉害吧!
乙同学:对啊!他以前在理科班的时候,各科成绩非常优秀,妥妥的大学霸,还是理科年级第一名哎!
阮以安心道:他为什么要转班呢?
她侧头看他:“路延年。”
他没有掀起眼皮,目光盯在手机屏幕上,双手老是动个不停,平静地说:“什么事?”
“你以前高一是不是选理科?”
高一下学期开学后开始选科了。
他微微颔首。
“那你为什么要转到文科班呢?”
他放下手机,手肘顶在课桌上,支着脑袋看着她,勾起漫不经心地嘴唇:“你想知道吗?”
她点了头。
“为了保护巧克力的女孩。”
阮以安:……
“那个……我冒昧问一下,这位巧克力的女孩在哪?”
“在人间。”
阮以安:……
“巧克力的女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盯她的眼眸:“很重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难道他喜欢巧克力的女孩?
一定是的。
—
下课的铃声响起了。
英语老师抱着厚厚的练习本,目光看同学们:“下课!”
英语课代表史瑧甜率先从座位站起来,大声地说:“起立!”
同学们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缓缓向她鞠了躬,异口同声:“老师再见!”
英语老师腾出一只手向他们挥挥手:“同学们再见!”
她说完已经走出教室了。
同学们开始放松压力了,教室瞬间吵闹闹的。
阮以安拖着课椅往后退,从课椅挺直身来,伸出手拿课桌左上角放着的水杯,打算去外面走廊这儿打水。
她走几步,绕过玩手机的路延年时,不小心踩到光滑的地面上的一摊水,脚底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倾倒,直直撞上了路延年的后背。
她手上的水杯在空中滑落,“啪——”的一声,滚落地面上,连续小幅度弹起来。
同时“砰——”的一声,他的手机摔地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时间停止那一刻。
同学们都齐齐看向他们,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紧接着三五成群的人开始纷纷地窃窃私语。
阮以安惊慌失措挺直腰来,离开躺在他的后背,往前走几步,走到自已的位置。
江一帆和沈识博都很吃惊,都走过去。
江一帆捡起他的手机:“年哥,你的手机摔了。”
沈识博看手机的屏幕满是粉碎:“卧槽!那手机是限量版的。”
江一帆试图打开手机,又粗暴拍了手机的屏幕:“你的手机坏了,不能用了。”
她伫立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看江一帆拿手机,手机屏幕破碎不成的样子,感觉到自已闯了很大的祸,抿紧了自已的嘴唇,害怕得心脏不停地跳。
他侧头看她:“说吧,怎么赔。”
路延年的语气的很平和而冷静,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生气。
她耷拉着脑袋,没有看他的眼睛,盯着自已的鞋头:“我……我暂时没有那么多的钱,要不……给你打个欠条?”
阮以安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平时在郭淑娟这儿打工赚钱,都当学费交了,身上只有三百块钱。
路延年平静地说:“不用。”
这么大方吗?
“我有办法让你换一种方式还债。”
江一帆打趣道:“年哥,你该不会让她以身相许吧?”
沈识博立即敲了他的脑袋:“年哥是这样的人吗?”
路延年:“做我的助理。”
阮以安仰头看他:“助理?”
江一帆和沈识博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助理?”
“很简单,你要服从我的命令,每天早上给我送一份早餐。”
“第一要么还债,第二要么当我的助理,你选吧。”
她的脑海突然想象那凄惨的画面: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狂风尽情肆意地吹着。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张桂香和阮以安都是小乞丐,都穿着衣衫褴褛,非常单薄的乞丐服,满脸是污垢,头发乱糟糟的。张桂香佝偻着腰,一只手扶着拐杖,另一只手端着破烂的瓷碗,走路步履蹒跚,厚着脸皮向路人讨饭。阮以安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娴熟地拉起凄凉的二胡,前面地板上放捡来的狗碗,卖艺谋生。
她半响过回神,思虑了一番,硬着头皮选第二个:选助理。”
“好,我明天会带一份合同,让你个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