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遛马,白朝颜给陈氏三人点了一壶茶,还有些瓜子糕点之类的,保证她们不会在那里无聊。
但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白忠良也会出现在那里。
白忠学从正门进去,找到陈氏所在的位置,直奔他们而去。
茶楼中有说书的,白朝汐和萧予安听得津津有味。
等他们发现白忠学的时候,白忠学已经在他们桌子旁边坐下。
白朝汐看见白忠学,身体一缩,连忙往陈氏怀中靠了靠。
在白家,白忠学对她算是比较和蔼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怕他,甚至比怕白莲花还怕。
白朝汐现在还不明白,白忠学自是端的一方端正君子,实际上内心早就肮脏透了。
她对白忠学的害怕,是骨子里的防备。
陈氏看见白忠学也往后退了一点,之前白忠学和老白家去家里闹事的时候她见过白忠学。
倒是萧予安,一双眼睛狠狠盯着白忠学,仿佛只要他敢做什么他敢狠狠反击。
白忠学坐下后,自顾自拿起桌上的东西吃。
虽然老白家条件不算差,但这种大酒楼茶楼的东西也不是随便就能吃的起的。
陈氏缓了缓神,抬头对上白忠良道:“亲家小叔,不知你今日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
亲家爹最近一直在找你,你若是没事可以回去看看。”
老白家确实放出消息说要找白忠学,让他给全村人道歉,可陈氏不知道这不过是老白家的烟雾弹罢了。
白忠学从来没跟老白家失联过,并且老白家一直在暗中探寻魔芋方子,交给白忠学。
白忠学没有立马回答陈氏,端起陈氏倒好的茶喝了一口,然后看着陈氏道:“陈氏,你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
就算你那秀才儿子和颜丫头成婚了,颜丫头也是我们白家的人。”
陈氏点了点头,这点她从未否认过,白朝颜已经给了他们太多温暖,她甚至想过以后白朝颜和萧宴尘生的孩子,不管跟谁姓,都是她孙子。
白忠学以为陈氏听进去了,继续说道:“如今颜丫头让你和你这小儿子住进家里是她糊涂,你若是识趣就早点搬出去。”
萧予安和陈氏猛然抬头看向他。
陈氏知道她和萧予安一直住在白朝颜家里不太好,但他们何尝有地方去。
萧予安则是不相信白忠学,他看的出来白朝颜对老白家的厌恶,白忠学根本没有资格替白朝颜做主。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不是三岁孩童,他知道他们这算是寄住在嫂嫂家。
他们二人还在思索顾虑时,白朝汐迅速推了白忠学一把,并大声道:“三叔坏,陈婶婶和予安哥哥就是我的家人,谁也不能赶他们走。”
在白朝颜和陈氏娇养的这段时间,白朝汐的胆子也大了些。
更不用说白朝颜之前多次在她面前惩罚老白家的人,现在老白家的人,在她心里不再是难以逾越的沟壑。
陈氏看见白朝汐动手后,连忙把她搂回来,然后对白忠学道:“亲家小叔,汐儿还小,不懂事,请你不要责怪。
至于您方才和我说的事情我会如实告知颜儿。
当初我们母子无处可去是颜儿收留了我们,若是现在颜儿不打算不再和我和予安住在一起,我们自会搬出去。”
这是陈氏第一次反驳别人,因此语气很轻,说话很慢,但在白忠学听来,陈是在挑衅他。
她白朝颜放着自已的亲爷奶叔伯不要,反而要去养别人不要的破鞋,给他们买衣服,供他们吃喝。
他眼神通红,眼中涌入红血丝,呵斥道:“你以为你去告状就有用了?
别忘了,我姓白,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白朝颜的小叔!
还有这个死丫头,你竟敢推我,真是反了天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白忠学一把扯过白朝汐,指着她鼻子骂。
白朝汐被吓了一跳,撇着嘴眼泪就要流下来。
萧予安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推开白忠学捏着白朝汐的手。
陈氏瞬间把白朝汐搂进怀里。
萧予安道:“白家小叔,你与嫂嫂的关系如何你心中清楚,如今这是在茶楼,你若是想把事情闹大,我现在就找人去报官。”
萧予安知道这件事衙门或许管不着,但他不能让白忠学在这里为所欲为,他现在是这里唯首的男子汉,他要保护陈氏和白朝汐。
白忠学闻言愣了一下,萧予安小小年纪,身上气势已经有些震慑人了。
但很快他轻笑道:“报官又如何,我替我二哥教训不听话的女儿,他们谁也管不着!”
萧予安眉头微蹙,孝道威严,他们确实很难反驳,但是... ...
“白小叔或许弄错了,我并非要告你虐打朝汐,而是告你与吴家勾结。
现在上柳村所有人都在找你,我相信白小叔不会不知道吧!
至于为何找你,好像是白小叔拿吴家当借口,想讹走我嫂嫂的魔芋方子。
如今吴家因贪污下狱,若是县令大人知道白小叔和吴家有联系,你猜县令大人会不会仔细查一查呢!”
这个法子虽然弄不死白忠学,但能让他吃一些苦头,且他也没有时间来找他们的事。
白忠学闻言眼眸深沉,萧予安说的这个方面他还真没想到,若当真如此他还真不能去县衙。
如此,他缓和脸上的表情,再次看向陈氏道:“陈嫂子,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们,你还有个儿子,颜儿身为晚辈自是不好说,但你们不能让她难做啊!
这样,我可以帮你们。
你把魔芋方子交给我,我帮你在镇上租个院子,以后你就带着你这老二住在镇上。
以后你们就是两家人了,如此对大家不都好?”
萧予安看出白忠学的真实意图,大声呵斥道:“不行!”
白忠学对萧予安的厌恶达到巅峰,看着陈氏威胁道:“你若是不答应我,你这小儿子还能不能活着长大就没人能保证了!”
“上柳村可是我老白家的地盘,我不会让你们这一家外来户好过。”
白忠学说完信誓旦旦的看着陈氏,仿佛已经看到他们以后的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