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殿中,武玄谷轻轻摩挲着那把匕首,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匕首上残留的气息,随后皱着眉头说道:“不像。”
“不像?”徐玄明略显惊讶地反问道。
“是的。”武玄谷点点头,缓缓说道,“这匕首上残存的气息和上次元阳所遇到的那个中年人残留的气息完全不一样。我虽不清楚这匕首的主人修炼的是何种功法,不过可以明确的是,这绝不是南方修道者留下的。因为无论是南方的散修还是小门派,他们所修炼功法都带有一种独有的温润气息。但这把匕首上的气息却极其阴寒,其中还弥漫着一股诡异且充满杀伐的感觉。”
徐玄明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既然不是合众合,那有没有可能是从西域来的?西域地域广袤,有很多神秘势力盘踞在那里,其中有不少修炼诡异功法的邪派。”
武玄谷点头道:“有道理。莫非这些人是为了寻仇,所以才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将那镇司使一家全部杀害?”
“依我看,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罢了,距离修道者大会仅剩一个月了,我们还是先把当下的事情处理妥当,等师兄出关后再与他商量吧。”
武玄谷微微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紧接着,两人便走出了玄明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再来说说黑衣人这边的情况。他们拿到三星琉璃盏之后,就急忙逃离了小城,一直朝着西边前行。由于他们日夜兼程地赶路,原本需要半个月的行程,结果仅仅花了一半的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凉城。
两人进入城中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将军府赶去。
他们推开将军府的大门,一眼就瞧见正厅里已经有个人在那里等着了。风都尉一看到此人,便爽朗地大笑起来,大声说道:“哈哈哈,大哥,我回来了。”而风都尉口中的大哥,正是凉城西统军的首领风池将军。
听到风都尉这样称呼自已,风池将军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不悦的神情,他语气平淡地问道:“东西呢?”
风都尉见状,连忙收起嬉笑,解下行囊取出一锦盒,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
风池伸手接过锦盒,将其缓缓打开。待他的目光触及到锦盒之中的物品时,脸上才终于展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三星琉璃盏。这琉璃盏大概有一掌高,整体是精致的莲花造型,盏身由通透且毫无杂质的琉璃制成。在光线的映照下,它散发出美丽的光彩。
琉璃盏的外壁细细地雕刻着极为生动的三星图案。它的底座是由深沉红褐色的檀木雕刻而成,上面有古朴的云纹,与琉璃盏身搭配得很和谐。从盏的顶部看下去,还能看到琉璃内部隐隐有金色的细丝在流动。
风池仔细地端详了半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把三星琉璃盏轻轻地放回了锦盒。
随后,风池将目光转向那两人,开口道:“风岳、邱野,你们此番远赴南方夺取宝物,功劳不小。明日你们可前往司库,每人能领取三千灵圭当作赏赐。”然而,他话才说到一半,话锋却猛地一转,声音冷了下来:“不过,关于这件事,你们两人绝对不能向外透露半个字,要是走漏了风声……”风池紧紧地盯着他们,目光如剑,那两人被盯得心里直发毛,赶忙神色坚定地回应道:“明白。”
风池这才收回目光,抬手指向邱野,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邱野抱拳行了一礼,缓缓地退出了正厅。
风池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锦盒,一边朝风岳询问道:“此次行动还算顺利吧?有没有被其他人察觉?”
风岳一听,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大哥放心,虽然在城中引发了一点小动静,但并没有惊动守城的士兵。而且一路上我们都十分警觉,并没有人跟踪我们。”
“哦?”风池放下了手中的锦盒,“你所说的一点小动静,是指杀掉了七八个守卫以及那镇司使一家,还损失了一名暗使,随后引来了玄天宗与冰魄宗的人?”
风岳听到这番话,连忙开始辩解:“那老家伙实在是嘴太硬了,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有那玄天宗的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后院偷袭了我们的人。至于冰魄宗……咦?冰魄宗?”风岳说到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已根本就没有遇到冰魄宗的人,那风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他满脸疑惑地望着风池。
就在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风岳定睛一看,原来是负责垫后的黑袍老者。
风岳惊讶的问道:“古幽法师,您是何时回来的?对了,玄天宗的那个小子解决掉了没有?
那被称作古幽法师的黑袍老者微微抬起头,兜帽下的面庞隐匿在阴影之中。他用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老朽在风都尉抵达之前就已经到这儿了。至于那玄天宗的小子,是老朽无能,他被冰魄宗的人给救走了。”
“啊,这……大哥,您瞧瞧,这可不能怪我啊。法师之前可是跟我说过让他来对付玄天宗的人,而且那冰魄宗的人我压根儿连面都没见到。”风岳听完,心中暗喜,急忙推卸起责任来。
“行了!”风池狠拍了一下桌子,“此事不许任何人再提起,他们若查起此事我自有应对之法,如果再有下次,本将军绝不姑息,还有,”风池瞪了一眼风岳,愤怒的说道:“今后无论如何、何地你都得称呼我为将军,若如再犯,哼,休要怪我不念及手足之情。”
风岳听完,心中有些忿忿不平,怪声怪气地大声回应道:“知道了,大将军!”
“你瞧瞧,你瞧瞧,不过说了两句你还不高兴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依我看,你这个都尉也别当了。”风池看到风岳一脸阴阳怪气的模样,恼怒地说道。接着,他烦躁地摆了摆手:“退下吧,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