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床上,温言正在给沈祺回消息,钱进上来敲门。
温言打开门:“找我有什么事吗,钱大哥?”
钱进手上拿着一瓶红花油,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把淤血揉开好的很快,让他送去隔壁给祁遇安。
温言一下紧张起来:“他怎么了?”
钱进解释:“就今天追小偷的时候弄的,我到的时候,他正在跟他们一群人打架呢,好几个拿着棍子,有一个还从后面偷袭,幸好他反应快,不然棍子就不是落在背上了。”
温言听得心都揪了起来,他伸手接过:“好,我现在送过去。”
钱进怕他不会用,特意又交代了一句:“揉的时候用点力气,轻了效果不行。”
温言表示自已知道了。
直到站在祁遇安房门口,温言才后知后觉的紧张,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并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可祁遇安又是为了帮他才被打的,这也不能对他坐视不理。
他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去,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
祁遇安正在一张老式桌子上回复邮件,打开门看见温言,他很是意外。
“温言?”祁遇安不确定的出声。
这一瞬间,温言是有点想回去的:“那个,那个钱大哥让我来给你送红花油,他说你被打了一下。”
祁遇安以为温言来找自已是遇到什么事了,听到这倒是放下心来:“嗯,不重,没事的。”
温言在回去和帮他上药之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他手里用力握着那瓶红花油:“你,我,, 钱大哥让我帮你上药。”
虽然祁遇安真心觉得这点伤不算什么,也不想卖惨,但他实在拒绝不了温言亲自上药的诱惑。
他侧开身体:“进来吧。”
温言看见他房间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床和柜子,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此刻桌子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然,刚才祁遇安正在工作。
祁遇安看见温言不自在的站着,便跟他说:“随便坐,我先去冲个澡。”
温言愣住:“冲澡?”
祁遇安:“不是说要给我上药,我要是上完再去洗不是白上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温言真的不想在这等他洗澡啊。
但现在提出要走也不太合适。
就在温言试探着想说“我先回去,等你洗完再来”的时候,祁遇安又开口了。
假装没看到温言的纠结,祁遇安越发淡定的说:“你要是不想坐床可以坐椅子上,电脑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用。”
温言看人坦荡荡的,觉得自已实在是敏感了一些。
他点点头:“你快去吧,我坐这等你。”
祁遇安转身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温言把椅子移到离电脑远一些的地方,确保自已的位置看不清屏幕,刚坐下,就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已的脸就那么红了。
暗暗吐槽自已不争气,为了转移注意力,温言拿出手机继续回消息。
刚才急着过来,沈祺的消息才刚回完,还没来的及回复陆君泽。
知道自已来参加综艺了,陆君泽每天都会跟他随便聊几句,有时候是温言碰到的新鲜事,有时候是陆君泽讲个笑话。
聊的时间不长,说的话也不多,但两个人都是放松的。
祁遇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温言带着微笑在回消息,眼神危险的眯了眯。
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他觉得对面的人应该不是沈祺。
按温言的社交圈猜测,祁遇安觉得对面是陆君泽的可能性很大。
头一次觉得温言的笑这么刺眼。
他出声提醒:“我好了,是现在上药?”
温言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向他,头发还是半湿的,毛巾还挂脖子上,穿着简单的浴袍,明明是这么简陋的环境,但他站在那里,就是让人觉得移不开眼。
温言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MD,真丢人,都是祁遇安的美貌惹得祸。
温言脸红,祁遇安暗爽。
为了缓解尴尬,温言找了个问题:“你的头发要先吹一下吗?”
祁遇安把毛巾拿在手上,又胡乱的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拒绝道:“不用了,睡觉前没干的话再吹。”
祁遇安是担心温言等时间长了会不耐烦。
温言也不再说什么:“那,那我们就开始吧。”
祁遇安:“我坐床上行么?”
温言想了想:“趴着吧,还有,你,你衣服脱一下。”
祁遇安不敢笑,他听话的把上面浴袍褪下,趴在床上,露出自已的背。
温言刚开始以为祁遇安就一道伤痕,现在才发现祁遇安身上棍子打的痕迹就有两道,还有不知道是拳头打的还是撞到的几个青紫。
他面色一下子黑了:“怎么回事?这么严重。”
祁遇安既想看温言心疼自已,又看不得温言这么失落。
他安慰道:“只是看着严重罢了。”
温言心情很沉重:“一个手机罢了,偷就偷了,怎么这么拼命?”
祁遇安:“你是公众人物,万一从你手机里面泄露些什么机密,你赚的都不够你赔的。”
归根结底,祁遇安只是想保护温言。
温言眼眶有点红,他忍住心里微妙的感动,把药倒在自已掌心搓热,声音低沉:“我开始了。”
温言的带着药油的手覆上祁遇安背上的红痕,祁遇安整个人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
温言以为是他下手重了,轻声安慰道:“钱大哥说这个得用力揉进去吸收,所以痛了些,你忍一下。”
祁遇安才不在意揉的痛不痛,让他不敢动的是温言的那只手。
温言嘴上说着要用点力气揉开,但看见祁遇安僵硬的样子,还是卸了一点力。
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祁遇安都被打成这样了,他轻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温言万万没想到,祁遇安心里想的是这两棍挨的真值,如果可以,他明天还愿意挨两下。
祁遇安趴在床中央,温言跪坐在一侧慢慢的揉着,渐渐的,祁遇安感觉到了自已的不对劲,他不敢声张,死死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