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把自已泡在浴缸里,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反复出现祁遇安刚才说的话。
“他陆君泽装的再怎么像个人也是圈子里的人,背地里小男孩也是换了又换的,你怎么确定他不是玩你?”
他怎么确定呢?他确定不了。
他一直也好奇,陆君泽对他的喜欢是来自于哪里。
是有一张还不错的脸,但陆君泽这种身份能接触到的帅哥美人真的太多,他这种也说不上多出众。
但其他的,他也想不出来。
温言在此刻突然意识到,自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陆君泽对自已另眼相待。
看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温言把自已没入水中,还以为能重新开始了呢,没想到是新开始的陷阱啊!
说不上难过,有点失落吧。
温言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于这次自已清醒的够早。
晚上陆君泽发消息,温言看了一眼,没像往常一样聊,只是简单的回“今天有点累,先睡了”。
对于陆君泽发来的“明天一起吃饭”的请求,他没做回答。
陆君泽隐约感觉到了温言的不对劲,冷淡了很多。
但他今天送完人回来还好好的,想不通这么点时间发生了什么,只能归咎于温言工作累了,需要休息。
第二天,陆君泽发的“早安”到公司后依旧没人回复。
陆君泽无疑是聪明的,他意识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温言的态度才会急转直下。
公司是待不下去了,他直接开车去了温言那。
到小区门口,他才打电话过去,温言正在锻炼,看着屏幕上显示“陆大哥”,犹豫一瞬还是接了。
温言:“喂?”
陆君泽:“是我,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温言:“不了,我有约了。”
温言找了个借口,要他接受别人的感情他会犹豫,但是要他放弃,他还是很利落的。
陆君泽这下确定了,在他不知道时候绝对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稍稍一想,祁遇安就住温言对门,保不齐就是他说了什么。
他并不觉得温言是没忘旧情,在他们之间摇摆,相反,像温言这样的性格,看上去好说话,实际上是最知道自已要什么的。
陆君泽:“我到你小区了。”
温言沉默,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需要聊聊。”陆君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我们是出去聊还是你请我上去聊。”
陆君泽上位者的强势在这一刻显现无疑。
温言叹了口气:“陆大哥,麻烦稍等一下。”
在等待的时间,陆君泽在脑子里反复思考问题点会出在哪?
如果他是祁遇安,他会从哪里钻空子。
很快他就想到了,如果他是祁遇安,这种情况,利用对方过往的情史来攻击是最有效的方式。
他深吸一口气,大意了,他应该早点自已主动跟温言说清楚的。
没等他想出对策,温言便敲了敲他的车窗。
“不好意思,刚在锻炼,所以收拾了一下。”
温言头发还是湿的,有人在等,但他浑身是汗,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简单的冲洗了一下。
陆君泽打开车门:“上来。”
温言没有问什么,直接上了车。
车子停在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
工作日,公园里只能看见几个老人带孩子在玩,并没有几个年轻人。
温言先开了口:“陆大哥,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君泽看着温言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看上去还是跟往常一样,连语气都没变,但陆君泽敏锐的感觉到了客气和疏离。
陆君泽不想绕弯子:“温言,昨天我回去后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说说吗?”
太直接了,温言愣了,自已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但既然对方已经这么直接了,温言也并不打算隐瞒:“你之前谈过几段恋爱?”
陆君泽:“一段。”
温言问得也直接:“只有过这一个人?”
陆君泽不打算撒谎,毕竟一个谎言撒出去,会需要更多的谎言圆回来:“不是。”
温言懂了:“嗯。”
陆君泽解释:“很抱歉我之前没有说清楚,但是我个人对感情是很严肃的。”
温言明白他的意思,他承认一段恋情,意思是付出过一段感情,其他人只是交易。
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温言没办法接受,他想起自已签过的那份合同。
温言:“陆大哥,我们之间就算了吧,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当个朋友。”
陆君泽皱眉,他知道温言会介意,但不知道会介意到直接拒绝,干脆到一丝犹豫都没。
陆君泽:“温言,这件事我事先没说清楚是我的错,但是,我不觉得这应该是拒绝的理由,我不滥交,之前是有过人,但都好聚好散,我对你是认真的。”
温言摇摇头:“陆大哥,我并不是说你以往有人就是滥交,但是我的经历你相信应该是知道的,我曾经,被包养过三年······”
陆君泽不想听温言自贬,故而打断他正在说的话:“温言,我并非要包养你,我说过,如果你愿意,我们的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温言还是摇头:“陆大哥,你听我说完。”
陆君泽不再打断他了:“好。”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认真的,但是我不相信自已,我找不出自已哪里可以配得上你,如果在一起,这会让我自我怀疑,进而怀疑你。”温言冷静的分析着:“没有哪一份感情能经得住这样的消耗,所以我们不适合,就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陆君泽着急的解释:“你很好,温言,不要因为这些猜测否定我。”
温言:“我不够好,至少是配不上你的,你带我出去,别人只会觉得我是你养的小情人,不会有人说,他们两个真般配,不是吗?”
陆君泽沉默。
陆君泽:“我不在意。”
温言:“你不在意是因为你是优秀的那个,我在意。”
陆君泽:“如果我不放弃呢?”
温言笑了:“不会有什么作用!”
陆君泽看着温言,嘴角是笑着的,但眼里却没有笑意,很坚定。
知道此时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了,陆君泽选择退一步,他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