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咱们且先看看这神学与科学,就好似两位在历史舞台上争奇斗艳的戏子。神学呢,像是那唱念做打全凭一张嘴的文戏大师,靠着古老的传说、教义,在人类心灵的舞台上构建起一座宏伟的空中楼阁。它告诉大家,有个全知全能的上帝在云端掌控一切,就如同一个神秘的导演,给人类的命运编排好了剧本,咱们只需乖乖照着演,别问为什么。”苏荷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模仿着牧师布道的姿势,身体来回晃动,声音抑扬顿挫。
“而科学呢,就像是个务实的武戏演员,拿着实证、数据这些实打实的武器,在物质世界的战场上冲锋陷阵。从发明轮子到探索宇宙,它一步一个脚印,把那些曾经只存在于神学幻想中的东西,实实在在地呈现在人类眼前。可有时候啊,科学这个武戏演员太专注于拳脚功夫,一不小心就会把舞台打得千疮百孔,比如环境污染啦,资源耗竭啦,这就像是在舞台上用力过猛,把道具都给砸坏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你们想啊,神学的那些理念,比如对善与爱的宣扬,就像是舞台上的背景音乐嘛,虽然不能直接改变舞台的布景,但能影响观众的情绪,给人类的精神世界营造出一种温暖和谐的氛围。而科学的成果呢,就像是舞台上的特效灯光,能把原本昏暗的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让人类清楚地看到这世界的模样。”
苏荷正说得眉飞色舞,沉浸在自已的妙趣横生的比喻之中时。
神学派中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涨得通红的神职人员,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猛地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他那宽大的黑袍随着剧烈的动作呼呼作响,手中的圣经被他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
他径直冲到苏荷面前,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愤怒地指着苏荷的鼻子,那手指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颤抖,怒吼道:“放肆!你这无知狂徒!神学岂是你口中那轻佻的戏子表演?你这般诋毁,简直是大不敬!给上帝道歉!”说完把手里的圣经举在苏荷面前。
苏荷却丝毫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甚至还透着一丝戏谑。他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轻轻拨开神职人员那几乎要戳到他脸上的手指,故意夸张地甩了甩被碰到的地方,仿佛那手指带着什么脏东西:“尊敬的您先别这么着急上火。您看啊,我不过是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来阐述这两者的关系,您要是觉得我这比喻冒犯了神学的‘威严’,那只能说明您对神学的自信还不够啊,一碰就碎,连一点别样的解读都经受不起?”
神职人员被苏荷的话气得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小蛇:“你这巧言令色的家伙,神学的伟大岂是你能理解的!你简直是个迷失了灵魂的可怜虫,无药可救!”
苏荷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说:“您一直强调神学的伟大,可这伟大如果只能靠捂住众人的嘴,不让人有不同的看法来维系,那这伟大是不是也太虚弱了些?神学又不是独裁者,容不得别人说一点不是,这样的统治能长久吗?也不必害怕我这几句戏言。”
拉斐尔神父怒斥苏荷:“你这个毛头小子,休要在这大放厥词,上帝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
苏荷却不慌不忙,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您先别着急上火,小心身体。神学一直宣称上帝是完美无缺的,可如果按照哲学的逻辑,一个完美的存在是不存在。如果说苦难是上帝打了个盹儿,没把控好善恶的比例,那完美的准则是什么?”
安德烈也附和道:“对呀,神学总是强调信仰,可信仰这东西就像一阵无形的风,过眼云烟。你说有上帝,我说没有,谁也没法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就像歌德口中的万有引力能让所有人都看到苹果落地的规律。神学倒好,整天就知道让人们在想象中构建天堂与地狱,这不是和小孩子幻想有个魔法世界一样不切实际吗?”
苏荷摆摆手,继续说道:“其实啊,从哲学的角度看,科学与神学都是人类认识世界的工具,只不过一个是用看得见的事实,一个是用看不见的信念。但如果人类过度依赖神学的信念,就像一艘只靠祈祷航行的船,迟早会在现实的礁石上撞得粉碎;而如果只迷信科学的力量,就像一个只知道制造武器的狂人,最后可能会把自已也给毁灭了。我们都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可现在倒好,你们两边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为了争那点地盘,把周围弄得鸡飞狗跳。”
然而,苏荷的话儿像是往一锅沸水里又加了一勺热油,争论声愈发激烈起来。
就在这混乱之际,达?芬奇迈着沉稳的步伐,在这风暴中闲庭信步,缓缓走向众人的焦点之处,眼神深邃平静,看到了事物的本质。
他站定后,微微抬起头,用一种不疾不徐、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希望今天我们所有的对话是思想解放的契机,神学也好,科学也罢,都是这大自然里的一类,多说一句不如都退一步。为了各自堆砌的沙堡争论不休,却忘了大海随时可能涌来将一切吞噬。”
他的话音刚落,米开朗琪罗那庞大的身躯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数的刺:“你倒是会做好人。”
他瓮声瓮气地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那股力量带得身后的椅子“哐当”一声倒地,在这喧闹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他转身大步离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震得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他的背影在教堂门口的光线中逐渐模糊,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