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宁正待问问山神鼠所谓何意,便猝不及防踏上了转生之路。
密闭的空间中,丸宁感受到好几处不同的热源,我这是在肚子里吗?
思考不过几个瞬间,丸宁就感觉自已正不受控制的从密闭之中滑落,伴随着她一起的还有几个鼠弟鼠妹。
丸宁试着动了动,身上的胎衣被去掉,可是眼前什么都没有,寒意袭来,丸宁不自觉的朝着热源爬去。好几个不同的触感和她紧紧贴在一起。
这是出生了吗?可是为何眼前一片昏暗。丸宁想要探究自已身在何处,却昏睡过去。
一连数日,丸宁都无法得知自已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在这几日里,身上总有舔舐的舌头,丸宁被饥饿控制着和鼠弟鼠妹喝着乳汁。
终于,丸宁睁开了眼睛,在她之后的兄弟姐妹也睁开了眼睛。丸宁低头看着自已的两只手,现在是真的鼠模样了。
灰色的毛发,黑色的眼睛,尖尖的嘴巴,小而圆的耳朵,短小的四肢和光秃秃的长尾巴。
丸宁叹一口气,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一头雾水。
丸宁去看鼠妈妈,鼠妈妈的体型比丸宁大了不少,毛发油亮,眼神狡黠。鼠妈妈将它们排成一排,丸宁站在头一个。
“你是大毛。”鼠妈妈头抵着丸宁说着,“这后边是你的兄弟姐妹们,二毛、三毛、四毛……十一毛。”
“都记住了吗?”鼠妈妈排好名字大声问着。
“记住了。”十一道不同的声线响起,鼠妈妈满意的点点头。
“今晚大毛,二毛和我出去找食,你们其他的好好在家,不要随便出门。”鼠妈妈吩咐过后,就不再理会小鼠,在洞口来回观察着。
丸宁现在顶着大毛的名字,对于鼠妈妈晚上的行动十分好奇。
作为鼠生活,倒还是头一次。
——
夜晚降至。
鼠妈妈看着剩下的几毛睡下之后,鼻尖碰碰丸宁和二毛。
跟着鼠妈妈到洞口,鼠妈妈探出小头之后,左右观察几下,鼻尖嗅了嗅。回过头,“那死狗睡着了,你们跟紧我!”
丸宁和二毛跟紧鼠妈妈小心的行动着。很快,鼠妈妈七拐八拐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屋子里。
鼠妈妈站起身嗅了嗅,开始往上爬,丸宁和二毛也顺着鼠妈妈的路线往上爬。爬到顶层之后,丸宁这才看清屋子的全貌,似乎是一个厨房,如此说来,此处应该是农户的居处,丸宁看了看四周的土墙心里想着。
柜子的顶层上,放着用白布盖着的馒头,鼠妈妈将布咬到一边,示意丸宁和二毛来看。
码好的馒头就那样放着。鼠妈妈先啃了几口,确认可吃之后,示意丸宁和二毛过来切割搬运。
丸宁心里虽有些觉得可耻,但是千百年来,鼠都是这样生存,便压下心中的违和感,叼了半块馒头。
二毛也有样学样,跟着叼了半块馒头。正待走时,鼠妈妈又折返过去,将其他的馒头都啃了几口。
丸宁心里看着着急不已,将馒头扔在地上,冲过去,“您这是做什么?”
丸宁想要拦住鼠妈妈的作为,却被鼠妈妈咬了几口,觉察不对的鼠妈妈,眼睛看着丸宁,“你怎么在这里,先回洞里。”
吃痛的丸宁并没有退让,“那您呢?”
“这家之前灌老鼠药害死了你父亲,我就是复仇而已,快回洞里去!”鼠妈妈被激怒,声音提高。
吱吱吱吱的声音吵醒了农户的狗,此刻狗狂吠起来。
上屋里灯亮了起来,听到动静的鼠妈妈也顾不得丸宁,先一步叼着食物往洞里跑,身后的二毛也紧紧跟着母亲,受伤的丸宁行动有些慢。好在有惊无险平安回到了洞里。
农户夫妇起身看到厨房上放着的馒头又被毁坏殆尽,骂骂咧咧好久,连带着狗也受到一阵责骂。
“我非得给这老鼠洞淹了不成。”脾气暴躁的农户在翻箱倒柜着。
农户的妻子倒是理智些,拦住了大半夜发狂的农户,灯亮了一会儿,又灭了。
洞里的老鼠支着耳朵听了半晌,终于安静下来的外面让所有鼠都松了一口气。
鼠妈妈气急败坏的又咬了丸宁好几口,“你嚷嚷什么?”
丸宁自知理亏,没有说话。这天晚上,鼠妈妈没有让丸宁与他们挤在一起抗御寒冷,丸宁只好自已蜷缩起来,挨过了这一晚。
第二天,丸宁刚想要吃些东西,就被鼠妈妈拦下,“不许吃,你走!”
剩下的鼠弟鼠妹没有敢说话的,丸宁也不再争执怕再被咬上几口,默默的走到了洞口。
鼠妈妈紧盯着她,不让她靠近他们身边。丸宁只好饿着肚子挺过这一天,好在鼠妈妈没有强硬的要求她白天就离开。
等到了晚上,深夜里。丸宁顺着门缝绕了好久终于走出了农户的家中。
走出之后,丸宁泛起了愁,夜晚,这乡下之中怕不是众多夜猫、野狗,我现在一个小老鼠该如何是好。
试探性喊了几句山神爷。
突然的人影出现,丸宁终于有了底。
山神爷蹲下身子,笑容可掬,“丸宁,所为何事啊?”
“山神爷,这,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这乡下之处,您送我一程?不然野猫、野狗众多,我现在一个小鼠,如何应对的了。”
山神爷摸摸下巴,“鼠的心愿我可不知,可是送你一程倒可行。”
山神爷摊开手掌,丸宁爬了上去。山神在原地思量片刻,“这村西户有处人家,有个空的老鼠洞,不然,你就去那里将就生活?”
丸宁在山神的手掌中直起身子拜拜小爪子,“如此就行,劳烦山神了。”
山神依旧笑笑不说话。
新家,新洞,丸宁和山神谢别之后躺下。作为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丸宁看着洞里光秃秃的,既无保暖之物也无果腹之物,只能等明天看看此处农户的情况了,想着想着丸宁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