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完全说中了大部分观众们的心底。
他们确实是靠外表与相似性去判断他人的。
甚至个别网友是留守儿童,过年父亲回家,孩童们只凭借记忆中父母的长相去辨别他人。
谁知道,对方并不是父亲,而是长相跟父亲极为相似的大叔,仅此而已。
诸如此类的例子,太多太多,观众们也知晓这点。
“我们之前提到的汪林那90多岁的祖父和那个6岁小男孩:小祖父之间,他们俩不具备相似性。”
“因为一个年老,一个年少,所以他们俩长得根本就不一样!”
“反而他们之间所共有的是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具备的!”
“那就是这个90多岁的老人可能不了解的自己6岁时候的样子,但是祖父清晰地记得他自己89岁的样子。”
“而那个89岁的祖父,记得他自己85岁时候的样子。”
“那个85岁时候的祖父,记得他自己50岁的样子。”
“那个50岁的祖父,记得他自己30岁的样子。”
“那个30岁的祖父记得10岁时的样子。”
“10岁时的祖父记得7岁时的样子。”
“7岁时的祖父,记得他自己6岁时候的样子。”
讲述到此,面对镜头,江哲微微一笑。
“所以,答案出现——”
“连续性,它是一条非常长的不断重叠的。”
“它是由记忆、性格与物理表征组成的一条链条。”
“一根好端端的自行车链条,在你们面前,你拿斧头把它劈砍了一半,然后再拼起来;它还是原来的链条吗?”
随着话落,直播间的弹幕一转先前风向。
100%的观众都认为——
“不是!”
“没错,完全不是。”
“因为斧头劈砍了链条后,破坏了链条原先的【连续性】”
“...”
当然,江哲是看不见这些弹幕的,依旧在继续解释。
“也就是说,你,我,他,我们其实不是一个事物,而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忒休斯之船,它不是一艘船,而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这故事的起源是从新船到老船的一个连续性的过程,一个令人闻言后会感到津津乐道的故事。”
“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个不断发展的主题。”
“我们就像那一间装满了东西的房间。”
“有些东西是新的,而有些东西则是旧的。”
“有些东西,我们知道它在哪里,有些甚至就连我们自己也都不知晓。”
“反观,房间内的东西它一直在变化,每天都不重样。”
“同理可知!”
“你我他,我们都不是一组大脑数据,我们都是一个不断在变换的大型数据库。”
“我们,在繁尘中,不断的成长!”
“我们,在悲痛后,不断的更新。”
“我们,在终局时,不断的回首。”
说到此处,江哲的口吻逐渐严肃。
“我们,只是,一段,故事!”
“这便是我们人类的,【连续性】。”
讲话完毕,不等他人反应过来时,江哲突然由严肃的表情转变为微笑,“好了,今日直播结束,稍后请进入我们的问答环节!”
随着他的解密结束,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我们只是是一段故事!”
这句话,深刻地印在了屏幕前观众们的脑海中。
他们盯着大荧幕,看得有些愣神。
本以为意识是什么,是世界级难题。
从生物学讲,只是神经元在放电。
从物理学来讲,只是一串信息在相互交流。
从神经学来讲,只是一连串的脑部神经在相互作用。
从神学来讲,只是一个灵魂。
可他们从未听说过,人类,竟然只是一段故事!
这句话的威力,让大部分普通民众们久久难以忘怀。
同时,脑海中仿佛有道枷锁被瞬间击溃,让他们更加的期待未来!
是的,这句话,对于普通民众的杀伤力过于强大。
几乎是一句话,解释了‘我’是什么!
这没有所谓的故弄玄虚,无论是孩童到老人,他们都深刻地从心底里认可这句话带来的威力!
.......
京都理科大学报告厅中。
华云峰,冯教授等人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大荧幕。
他们脑海中回荡着江哲的声音。
【我们,不断的成长!】
【我们,不断的更新。】
【这便是,我们人类的‘连续性’】。
经过对比。
二老也轻易地发现,这个解释能用在【忒休斯之船】的悖论中。
一艘好好的忒休斯之船,经过不断的风吹日晒,然后人为的替换,然后再组装成新的忒休斯之从,它还是忒休斯之船吗?
不,完全不是!
这两艘忒修斯之船,外观没有相似性,一新一破。
这两艘忒休斯之船,内在也没有连续性,船体的连续性在替换第一块木板后便已被割裂。
正如江哲所说的:【拿斧头劈砍一根完好的链条,这链条还是原来的链条吗?】
不,完全不是!
现场经过短暂的沉默。
接着所有哲学家目光火热,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解决了,他解决了!”
“天哪,他真的解决了,他用【相似性】与【连续性】直接解决了十大悖论前三的悖论!”
“不可思议,我怎么没想到相似与连续啊!”
“之前以为他只是昙花一现,谁想到,他已经三现了。”
“...”
哲学家们起初只是抱着乐子来看科普解谜直播的。
谁想到,看着看着愈发不对劲,真没想到24岁的主持人能够解谜世界难题:忒休斯之船悖论。
不仅如此,人家甚至还随手顺带解决了【克隆】难题。
现场的生物学家忍不住沉思。
“他对【克隆】的看法已经超越了我们所有人。”
“我以为悖论就是悖论,有什么好解谜的;我没想到他不仅是解密悖论这么简单;连困扰了我们世界【克隆】话题都一并解决了。”
“传送机器,根本不是所谓的传送机,一直都是杀人机器。”
“这消息若被更多人知晓的话,估计国家会禁止制造【传送机】,这传送机挑战了人类的存在。”
“...”
华云峰与冯教授二人想相视一眼。
二人心有灵犀地开口。
“现在,所有人,拨打苏市电话,争取让我们这里的专家占据1个到2个名额。”
“实在不行,占据1个名额也成!”
此话一出,全场老中青纷纷拿出手机,拨打屏幕下方电话。
现场不断传出“嘟嘟嘟!”的声音,接着“您拨打的热线正在繁忙中,请稍后再拨!”
“打不通,实在是打不通!”
“太火爆了,挤不进去。”
“几百万人热线,我们真能挤进去吗?”
.......
其实不止是京都的专家们。
苏市挨家挨户,80%正在观看直播的人们,在从那句话回过神后,脸上逐渐喜笑颜开。
不约而同的,他们在电视机前为江哲热烈鼓掌。
“这位帅哥,真的是前所未闻啊;一句话把【我】解释得通透。”
“这句话,对于文艺青年来说,直接可以当座右铭了。”
“必须拨打热线,必须拨打,不拨打,都不好意思说我看过江哲的节目。”
“...”
无疑。
最后那句话将江哲的粉丝群体再度上升到了数不清的中年群体。
.......
演播室中。
随着“嘟嘟嘟!”的声音响起。
电话被拨打进来。
江哲面对镜头,微微一笑,“请问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问题要询问的呢?”
对面愣神一瞬,随即对方没有搭理江哲,而是朝着那边激动大喊。
“华教授,我打通了,打通了,是江哲,活的江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