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本以为那日在种植园中耗尽异能后,便能告一段落。
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接下来的数天里,情况依旧如出一辙。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窗台时,那股神秘而强大的能量便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再度自她体内喷涌而出。
这种感觉,仿佛是桑榆的身体深处藏匿着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源泉。
起初,她对此既感到惊喜万分,又不免忧心忡忡。
令人喜悦之处在于,拥有如此充沛的异能,她完全能够将其尽数投入到心爱的种植园中,从而培育出更为茁壮繁茂的作物。
可与此同时,内心处也多了一丝不安。
毕竟,对于人类而言,面对那些难以捉摸且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总会心生恐惧与敬畏之情。
“喵。”猫叫声打破桑榆的出神,这些日子以来,小白变得愈发黏人。
哪怕只是桑榆前往浴室洗澡的短暂时间,它都会紧紧地扒住浴室的门,使出浑身解数,妄图挤进那扇紧闭的门扉之中。
桑榆刚刚洗完澡,换上一袭宽松柔软的睡裙,湿漉漉的长发还未来得及吹干。
她弯下腰,打开浴室的门,一眼便瞧见了正焦急等待在外边的小白。
小白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渴望地盯着桑榆,嘴里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仿佛在诉说着自已的急切心情。
桑榆无奈地笑了笑,伸手阻止了试图冲进浴室的小白,然后缓缓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入怀中。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柔声说道:“乖啦,你仔细闻一闻,我今日的异能已然用光了哦。”
尽管此时桑榆的周身已不再有多余的能量向外溢出,但小白却仿若置若罔闻,依然趴在她的胸前,不停地用小巧的鼻子嗅着她的胸口,似乎想要从中探寻出什么端倪来。
它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不停地扭动着,仿佛想要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一不小心便差点钻进了桑榆那宽大的领口之中。
“哎呀,别乱动,这样乱蹭很痒的,”桑榆一边说着,一边伸长手臂将小家伙稍稍推开了一些。
随后,桑榆走到梳妆柜前坐下,并轻轻地把小白放在了自已的双腿之上。紧接着,她拿起梳子开始梳头。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夜已深了,也是时候上床歇息了。
桑榆这几日来一直在不断地消耗自身的异能,原本精力充沛的她此刻已是身心俱疲。
因此,当她躺上床没多久后,便迅速进入了梦乡,而且睡得十分深沉,就连呼吸声也变得轻柔而均匀起来。
小白则乖巧地趴在桑榆的手臂旁边,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唯有它那双猫眼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整个屋子都被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皎洁的月光根本无法穿透进来。
就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某个瞬间,当月光最为明亮和旺盛之时,屋内中央那张宽敞无比的大床上却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原本安静趴着的白猫突然间身形逐渐变大变长,最后竟化作了一个拥有一头飘逸长发的俊美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游冥,他缓缓地用双臂支撑起自已的身体,然后微微低头,目光凝视着身下正处于酣睡状态中的桑榆。
说来也巧,多亏了桑榆近期那多得几乎用之不竭的异能,游冥才得以在短时间内成功地将自已的本体给变化了出来。
他被桑榆害惨了,又一次被无情地关进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狭窄棺材里。
不过呢,也许是因为之前曾经有过成功逃出生天的经历。
这一次,游冥敏锐地察觉到那口该死的棺材对于他的束缚似乎有所松动和放宽了。
要说起来,那只白猫可没少吃他海里的东西,所以游冥也有机会借助着白猫的身躯,一路辗转找到了桑榆所在之处。
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寂,桑榆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毫无知觉地熟睡着。
而此时,属于男人的一头长发悄然垂落,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胸前,但她却对此一无所知。
桑榆身着一袭白色的睡裙,领口宽松,由于她此刻正处于平躺的状态,领口因此显得格外低垂。
游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体上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不由自主地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这一次在他心中升腾而起的并非是以往那种强烈的进食欲望。
游冥缓缓俯下身子,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已当初身为猫咪时所目睹过的种种场景。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慢慢地将自已的嘴唇轻柔地印在了桑榆唇瓣之上。
稍作停留之后,他情不自禁地探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
瞬间,一股迷人的芬芳气息扑鼻而来。
“真的好香啊……”游冥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怪不得那个叫做许煞的家伙总是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游冥一下又一下的舔着,还没等他有所满足,下一秒他的身体已经缩回来小猫的模样。
隔天,桑榆已经习惯了每次醒来体内多到外溢的能量。
她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小白疯狂地朝她怀中窜来,桑榆轻轻搂住它,一同走向窗前,她伸出手,缓缓将屋内厚重的窗帘拉开。
随着窗帘的展开,桑榆卧室窗外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一如既往,那里摆放着一个熟悉的花盆,里面住着凶猛的食人花,那是它的小窝。
但是今天,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旁边竟然多出了一个新的花盆,盆内生长着一株极为弱小、颜色淡黄的小草。
看到这株小草的瞬间,桑榆不禁怔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起,这正是那晚在阴森恐怖的森林里偶然遇到的那棵小草啊!
此时,桑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
因为这棵小草,除了她自已之外,就只有焦奂西知晓其存在了。
如今,它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一定是焦奂西回来过,并且特意将小草带给了她。
桑榆激动地朝着窗外喊道:“奂西,是你吗?你快出来呀,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其实,从始至终,桑榆从未想过要责怪焦奂西半分。
而且她还因祸得福了,不是吗。
“奂西?焦奂西!”
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桑榆起初脸上洋溢着的惊喜之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