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身后传来焦奂西的怒吼声,桑榆才缓缓地抬起手,伸向柜子,摸索出一块巧克力。
她撕开包装纸,轻轻咬下一口,细细品味着那熟悉的味道。
她抬起头,对焦奂西说道:“好吃,还是原来的味道。”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在与朋友分享美食的喜悦。
焦奂西的吼叫声戛然而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显然,他没有料到桑榆会喜欢这种黑色的食物,而非血腥的肉块。
但当桑榆向他微笑时,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平和,不再那么暴躁。
他重新退回刚才的角落,继续蹲下,保持警惕,眼睛盯着桑榆缓慢地进食。
突然间,一股甜美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的鼻子敏锐地嗅到了这股气味。
他那双无机质的眼睛立刻锁定了靠在沙发上的陆殿行,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陆殿行右手紧握着手术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他的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桑榆见状,急忙走到陆殿行身前,拦住了焦奂西的视线,“不行,你不能吃他……如果你感到饥饿,可以到外面寻找食物……”
桑榆的语气越来越弱,但她的身体始终挡在陆殿行面前,毫不退缩。
焦奂西嗬叫一声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桑榆松了一口气,短短几秒钟后背就生出一层薄汗,她是在赌自已在焦奂西面前的地位。
经过这一次,她似乎不用担心他会伤害到她了。
陆殿行脸色如死灰一般,他抓住桑榆的手腕,隐忍道:“阿榆,是我的错,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陆殿行是第一次痛恨自已的治愈系异能,占据一部分他的异能,却没有任何杀伤力。
桑榆摇了摇头:“我又没有受伤。”
陆殿行:“再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就带你杀出去。”
桑榆垂着眼帘,微笑了一下。
焦奂西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桑榆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愿去想象焦奂西这次外出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
她的胃部开始翻腾,强烈的不适感让她不得不转过头去。
焦奂西把手中的袋子扔到地上,里面滚出了几块血迹斑斑的肉块。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看着桑榆,似乎在期待她的赞赏。
桑榆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再次带回这样的东西,她明明已经明确表示过不喜欢。
陆殿行声音沉沉地说道:“她不吃这种东西。”
焦奂西警告地朝着陆殿行吼了一声,接着又把袋子往桑榆脚边踢了一下。
桑榆把脚缩回去,她蜷缩着手掌抬起头,面色严肃地说:“我不吃这种东西。”
焦奂西歪了一下头。
桑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强忍着才没有移开视线,实在是焦奂西现在太丑了。
丑陋又恶心。
焦奂西长叫一声,最后有些灰溜溜地缩回角落,面对着墙壁,看背影似乎都有些可怜。
陆殿行的治愈系异能用在自已身上很有用,他弯腰拎起那袋血淋淋地东西,低声说:“我出去找吃的,你——”
陆殿行根本不放心把桑榆一个人留在这里,但他现在又打不过这个丧尸,不吃东西也不行。
他为难道:“要不然你让他跟我一起出去,或许我们三个一起出去。”
桑榆看向墙边面壁思过的焦奂西,她犹豫了一下说:“你去吧,他不会伤害我。”
陆殿行:“我快去快回。”
陆殿行离开,房间内也没有多余的变化,焦奂西一直面对着墙壁没有转回来,桑榆腾出一个盒子种花。
食人花在焦奂西面前特别怂,现在还躲着不敢出来。
桑榆耐心地催发花卉,面壁思过的焦奂西突然动了,他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桑榆惊讶地看过去,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喵!”
隔了一会,桑榆听见了一声熟悉的猫叫,藏在她衣兜里的食人花动了一下枝叶。
窗外跳回来一只丧尸,他的手里抓着一只白色小猫。
是小白!
焦奂西单手拎着小猫,举到眼前,一双青灰色的眼睛瞅着它,直把小白吓得喵喵叫。
桑榆直接站起身,她朝着焦奂西伸手道:“奂西,那是小白,我们的猫,你别伤害他。”
焦奂西看着桑榆伸过来的手,思考了几秒,便将小白轻轻抛给了她。
桑榆赶紧抱住小白,检查它有没有受伤。
小白没有受伤,它叫了一声藏进桑榆另一个口袋里面。
桑榆:“……”现在她的口袋是真满了。
小白在桑榆的衣兜里瑟瑟发抖,桑榆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毛发,试图安慰它。
“别怕,小白,没事了。”桑榆轻声说道。
小白似乎听懂了桑榆的话,慢慢地从衣兜里探出头来,用小脑袋蹭了蹭桑榆的手。
桑榆笑了笑,继续安抚着小白。
这时,焦奂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和疑惑。
桑榆注意到了焦奂西的目光,她转过头看向他,微笑着说:“奂西,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小白。”
焦奂西似乎没有听懂,他疑惑地歪着头,眼神迷茫而又困惑。
桑榆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脸上,却惊讶地发现他脸上的腐肉似乎变少了。
大片腐肉褪去,露出了新的肌肤,他那原本就偏向完整的侧脸看起来已经不再那么吓人了。
虽然另一半脸依旧丑陋,但整体形象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
桑榆的目光柔和了一瞬,心中涌起一丝欣喜。
她原本以为焦奂西会一直保持这样丑陋的模样,没想到他还有变好的可能。
就在这时,陆殿行带着食物回来了。
他刚走到门口,焦奂西就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迅速挡在门前,龇牙咧嘴地朝着陆殿行吼叫着,表现出强烈的敌意和攻击性。
桑榆连忙解释道:“奂西,他是我们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你让他进来吧。”
但焦奂西完全不理会桑榆的话,继续威胁着陆殿行,坚决不让他进入房间。
桑榆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她试图说服焦奂西,但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极端的保护状态,无法被轻易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