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选择的话……我选第一个。”
“哈哈哈……你是个孬种！你怕死！哈哈哈哈……”
风殇说完，捂着心口，咳得厉害，似乎是要将肺都要咳出来。
司空烬看着风殇，心疼不已。
心疼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他想要回去，那边有他的父母，有他的战友，还有他未完成的夙愿……
想要活着回到属于自已的世界，他就必须要在这个世界完成那该死的任务。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受到多年科学教育的司空烬本是不信的，可是，它发生了，就证明是存在的。
他相信，冥冥中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或许，想要活下去，就得在这场荒诞的梦中受尽苦楚。
“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信任？”
最终的一切，都化作了叹息。
回答他的只有风殇痛苦的咳嗽声。
司空烬这才发现不对，心底一慌。
他想起了那日为了试探风殇，让他喝下的那半杯水……
“风殇……你、你也中毒了？！”
“咳咳咳……哈哈……咳咳……”
风殇还在边咳边笑，脸上早已憋得泛起了诡异的红。
司空烬立刻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又立马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哈哈哈……你看好了……咳咳……”
风殇左手拿起那杯水，右手轻捻，从小指缝中碾出了一些白色粉末，落入杯中瞬间消失不见。
“此毒名为：‘碧落黄泉’，此毒，无解。”
风殇一饮而尽，司空烬的拳头紧紧攥起。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要再做这些伤害身边人的疯狂事？”
“怎么做？就像我曾经对你那样！给我跪下啊！哈哈哈哈……”
风殇缓了过来，笑得花枝乱颤。
以风殇对他的了解，让这个高傲的男人向自已下跪，估计比要他命还要难吧？
‘嗵。’
沉闷的响声传来，让风殇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司空烬单膝跪地，就这样跪在了风殇的面前，一双深沉的眸子中，满是坚定和心疼。
“风殇，不论以后你要做什么，做什么危险的事，我都陪着你，直到你到达你想到的地方。”
“……”
破烂的木门外，传来了冷风呼啸的声音，夹杂着几片雪花，涌进了屋中。
就如城破那日，雪还会越下越大，越来越大……
“司空烬……”
还未收起笑的面容有些扭曲，眼底的震惊完全无法掩饰，连说话都咬到了舌尖。
舌头传来的疼痛让他知道，眼前这个卑微的司空烬是真的！
“风殇，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放手去做，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那天。”
他的神情认真，像是宣誓般认真。
“……”
风殇忽然发现自已失语了。
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明明此时他应该像想象中一样，拿着鞭子狠狠抽他，将他当狗一样踩在脚下！
可是……他此时浑身僵硬，甚至连口中都无法发出声音。
许久，风殇缓缓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滚。”
司空烬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小夭的解药……”
“我……没有。”
“早一点给她解毒，便不会损害她的身体，你难道真要小夭今后恨你吗？”
“恨便恨吧！你滚啊！滚！！！”
风殇一把将手边能拿到的一切都砸向司空烬。
“你先冷静一下，明日我再来找你。”
“滚——”
最后这一声，风殇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刚偷偷来到院外的其鸢听到这变了调的声音，顿时心里一惊，快步跃了进来，正遇上出门的司空烬。
那身法轻盈，一看便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速度。
见到司空烬，其鸢的眼底闪过警惕。
“你会武？”
司空烬就这样站在门口与其鸢对视，其鸢咬着唇不说话，但眼底的警惕和防备，简直跟风殇一模一样。
“罢了。”
说完，司空烬便转身从小门回了自已的院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其鸢惊疑不定。
心系风殇，也没在多想，直奔屋中。
风殇就这样抱着自已，蜷缩在床角处，浑身瑟瑟发抖。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司空烬那家伙说了什么？”
“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风殇靠在床上，目光有些空洞。
其鸢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那道破损的木门，还是继续道，“主子，门已经坏了，夜里冷，您要不先去我的房中将就一晚？”
“不必了。”
“可是……”
“出去！”
风殇的嗓子有些沙哑，却不容置疑。
拗不过风殇，其鸢退了出去，准备贴心地去寻一些棉被当门帘，暂且挂上。
“等等。”风殇忽然出声叫住了其鸢。
还以为主子这是转了心意了，回身却看到风殇目中闪着光。
“忘川水……有解药吗？”
其鸢愣在了原地，顿时明白，风殇后悔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忘川水也没有解药。
就算解开了，对小夭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了。
“罢了，你出去吧。”
风殇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缩进了被子中。
……
在房中静坐了一会儿，司空烬的心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取下披风，直接走出了后院。
“邱杨，我要出去一下，风殇院中的门坏了，明早找人来处理。”
“将军……”
司空烬直接大步出府，跨上来时的马，快速朝黑夜中奔去。
阿朵既然能知道是什么毒，想来应该有办法处理。
可是风尘仆仆赶到别院，阿朵却咬着唇，显得很是为难。
“若是早些解毒，或许还能让小夭恢复如初……可是……需要得到苗疆去找一种稀有的药材……”
“什么药材？能买到吗？”
“不能……得去西南的百万大山中寻，并且得是最新鲜的用来制药才行……”
“不论如何，一定要解了她的毒！否则……”
否则未来，风殇一定会后悔！
“将军，可是您的毒……”
“我暂时死不了，若是小夭此生无法生育，在这个世界生存，她会比死了更痛苦。”
司空烬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全是不可质疑的威严。
“阿朵，明日你便带着小夭启程，我会派人一路护着你们，务必，务必要尽快解了小夭的毒！”
“可是您身上的毒，若是不尽早解开，时间长了……”
“别说了，只要你治好小夭，我立刻将你送入宫。”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