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在了一家餐厅,白佳书到包厢时顾望笙早已点好了几道菜开始吃饭了。
白佳书走到顾望笙对面坐了下来,可顾望笙完全没有要理白佳书的意思,一直埋头专心干饭。
对面的白佳书也知道顾望笙不待见她这个后妈,也就没主动开口,在对面静静地等着顾望笙吃完。
二十分钟后,顾望笙放下筷子,用纸巾优雅的擦完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了白佳书面前。
这二十分钟里白佳书想了很多她们可能开展的对话,但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白佳书双手颤抖的接过文件,她慢慢地打开文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惧,看到文件里的内容,白佳书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记忆被唤醒了。
顾望笙冰冷的声音叫醒了陷入噩梦的白佳书,“白佳书,毕业于京都财经大学,毕业后进入顾氏集团工作,表现优秀,很快就成了项目组组长,却在一次酒局后被顾锋强奸了,还在顾家的威逼利诱下被迫给顾锋当了多年的情人,你本来有光明的前途,但都被他毁了,你不恨他吗?”
白佳书瞬间变得无比激动,站起来把手里的文件扔到地上,冲顾望笙大喊:“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些!”喊完她意识到自已的行为失态了,不符合一个富家太太,对顾望笙说了句抱歉,重新坐了回去。
顾望笙心想,这白佳书还真能忍,这么快就控制好了情绪。
“这是我在我妈的私人律师那得到的,当年,她已经把你被顾锋强奸的证据找到了,但还没用上,她就已经死了,只剩你一个人,当然是对抗不了顾锋。”
“顾望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你帮我,帮我找到顾锋犯罪的证据,把他送进监狱。”
白佳书何尝不想把顾锋送进监狱,每当深夜她被噩梦惊醒,看到身边熟睡的男人,她多想一刀了结了他,可这是她的仇人,也是她的丈夫,她女儿的父亲。
顾望笙早就料到了她不会立即答应,看着对面人犹豫中带有不安的表情,顾望笙说:“你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的答复。”说完便叫来外面的佣人把她扶上轮椅离开了。
在机场的顾今南收到手下的信息递给顾惜北看,“姐,笙笙最近太反常了,你说她找她这个后妈干嘛?”
“不知道,让人保护好她就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这时,两道身影吸引了机场大厅里众人的视线,只见温清月和段行之身后跟着七八个保镖一人推着两个行李箱朝顾惜北走来。
顾惜北看看眼前这十几个行李箱,再看看被自已坐在身下的一个行李箱,无语地说:“是我去拍戏,你们带这么多行李箱干什么?”
温清月推过一个行李箱坐在顾惜北一旁,搂住她的肩膀说:“你们剧组不是要去Y省取景吗,我们当然得去陪你啊!”
顾惜北翻了个白眼说:“你们俩个想去度假就直说。”
温清月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说:“本来想哄哄你的,被发现了。”
段行之向机场工作人员出示了证件,四人没有接受安检通过特殊通道登记,三小时后,落地Y省。
Y省是热门的边境旅游城市,Y省有一座小县城发展缓慢,还保留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风格,这个小县城就是他们要拍戏的地点。
进去这个特定的环境,顾惜北感觉自已像是被角色附身了一样,她真正成了那个善良却悲壮的少年。
来到G市的拍摄进程十分顺利,但今天剧情算是程影这个角色情感最丰富最能体现她的血肉的一场戏。这场戏也让顾惜北第一次在演员这个身份中感到压力,亲情,母爱,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太稀薄了,她才重新体会到一年。
从进入化妆间开始顾惜北就一直努力进入角色。一身黑色的衣服,红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高马尾。浑身散发着阴郁悲伤气息的顾惜北出现在镜头前时,陈导满意地直拍大腿“对,就是这种感觉。”
程影看着眼前这座印有自已母亲照片的墓碑,眼眸里没有太多悲伤,只是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能因为喝酒突然把自已喝死了。
等零星几个除她以外来祭拜的人走后,程影到墓碑前蹲下,摆上她提前准备好的最劣等的白酒自言自语道:“知道你喜欢喝酒,没想到这么喜欢,连死都要喝。我给你带的是你平常喝的那种,要不要来点。对,我忘了,你死了,喝不了。我就带了这么点,省着点喝,喝完了我没钱再给你买了。”
程影注视着墓碑上这张和自已极其相似的脸,以往的一次次争吵都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突然,程影笑了,她仰了仰头,不让眼泪流下来,“你死了也好,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荡妇生的野种了。”
程影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个酒真就这么好喝?我也尝尝。”她背靠墓碑坐了下来,直接用酒瓶往嘴里倒了点酒,白酒的腥辣直击她的喉管,程影拍着胸脯咳嗽了起来,短暂的窒息让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下她再也忍不住,所有的悲伤化成泪水一泻而下。
“卡!”
因为整个片场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导演喊卡后除了顾惜北的哭声,整个片场落针可闻。直到十几分钟后,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
顾惜北停止了哭声,但依旧倚在墓碑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导演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拦住了想要上前的顾今南,示意他给顾惜北一点时间自已走出来。
顾今南刚想开口解释什么,陈导就看见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冲进了片场,抓住顾惜北的衣领把她拽了起来,直接给了顾惜北一巴掌。
陈导见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了她的宝贝疙瘩一巴掌,火气顿时窜了起来,“你干什么,怎么随便打人。”
温清月朝陈导微微颔首,说:“导演,不好意思啊,她一直这样,以前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老是入戏太深影响任务进程,只要打一巴掌她就出戏了。”
陈导只觉得这个女人像是神经病,什么任务什么巴掌,这人怕不是来他片场闹事的吧。
温清月却想,这可是她为数不多能单方面殴打顾惜北的时候,可以把每次对打练习时多挨的几拳还下来,所以这份顾今南和段行之不敢的工作她乐此不疲。
陈导刚想再骂两句,只见顾惜北一把薅住温清月的头发,“你又打我!”
眼看两人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顾今南和段行之立马上前拉开了两人,温清月一边在段行之怀里挣扎,一边冲被顾今南拉开的顾惜北大喊:“顾惜北,你这是恩将仇报,要是我不打你,照今天这情绪强度,你三天出不了戏,除了我其他人可不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