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就待了这么一会儿,大滴大滴的汗珠就顺着额角滑落,沈术摇着大蒲扇,离开书桌,躺到了竹席上。
用脚蹬开窗户,外面的热浪席卷进来,连忙收脚,“啪嗒”一声窗户直接关上了。
往年县试都是只有一场。
不过前阵子从李掌柜口中听说今年的乡试,出现了大规模的作弊现象。
当今圣上龙颜大怒,下旨彻查!
今年年初的考试,成绩统统作废。不过,考虑到学子们寒窗苦读多年不容易,圣上特地下令在今年下半年加试一场。
试帖诗、经论、律赋这些沈术还能死记硬背一些,但是八股文、策论这些,沈术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瞎来。
后来还是系统看不下去了,说他可以出钱买卷子。
沈术别的不行,但刷题真的不在话下。
不过系统并不像之前那么好心,还特意给沈术留了启动资金,这次一套资料就要五万,五套下来,沈术感觉自已离破产也不远了。
但是不买不行,沈术从小到大参加这么多考试,只有刷了足够的题,才会让他觉得踏实,只有刷的多,他才能找到题感,其实考的题目有些他没见过,有时也能根据题感得分。
躺了10分钟,沈术生无可恋的又爬起来继续看书。
“哥,咱们晚上吃鸭吗。”沈术看着砧板上两只白白净净的鸭子,连鸭头上那些细小的绒毛都被拔得很干净,不禁感叹人的拔毛技术。
“回来路上遇到东哥儿,他给的。”沈青看着沈术的黑眼圈都吓一跳,“这次没给肉,我想着等会儿做好了给他送碗过去,别好不容易养大的鸭子还进不到嘴。”
沈术感觉东哥儿这人真的能处,时不时送点东西过来,关键还特别细心,拿点什么都会事先帮忙处理好。
“直接把他叫过来吃不就行了,顺便跟他说说板栗的事。”
上次东哥儿送过来一大背篓去了刺的板栗,生吃的时候很清甜,煮熟之后粉粉的糯糯的,剩下的沈术做了糖炒板栗给小宝几个,要不是怕馊了浪费,他们还打算留着慢慢吃。
“又想着做好吃的啦”
“那可不,顺便给李掌柜拓拓业务。”刚刚摸了摸张小满的脸,现在沈术心里美滋滋,“哥,你先出去歇歇凉,鸭子我来煮就行。”沈术将手里的蒲扇递给沈青,将他们几个全部推出了厨房。
沈青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叮嘱,“梅姐儿他们几个小的,不能沾酒,你注意点,实在要放就另起一个小锅给他们。”
沈术含混的说,“知道了”。
上次梅姐儿吃了加酒去腥的河鱼后,脖子上起了疹子,特别刺挠,还不停干咳。
沈术给她喂了抗过敏的药后,疹子很快就下去了,但还是吓到了大家,知道缘由后,沈青就发了话家里的小孩,都不准除甜酒外任何沾酒的东西。
“小满,我做的姜爆鸭快好了,你去叫人,顺便把这个给人家带过去。”沈术将一碗肉片炒香干递出来,空手上门总不太合适,何况还是把人家家里人叫出来。
张小满接过碗,将东西放入小篮子里,又装了三个馍馍,用布一盖,就往东哥儿家去了。
东哥儿他男人也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远远看见张小满,就把东哥儿和自已老娘从屋里叫出来,自已跑后院劈柴去了。
东哥儿将菜倒入自家菜碗里,用馍馍将菜碗里的油汁刮干净,洗好碗,让婆婆他们先吃,自已过去商量事情。
“东哥儿如今有主意有本事,你可不兴有什么被压一头的想法,给东哥儿甩脸子瞧,听见没有。”
东哥儿他婆婆知道自家儿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是老实,但胆子也小,撑不起来,本来东哥儿也是个老实疙瘩,但现在做事利落敢说话有脑子。
就怕自家儿子脑子转不过来,在被外面的人一挑拨,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开始心里不平衡,毕竟村里很多男人就是喜欢窝里横,在外面唯唯诺诺,在家里喜欢霸道横行。
“娘,东哥儿好,我晓得。”他将东哥儿的晚饭分出来,想了想又把碗里的肉挑出来给自已娘,剩下的全部划到东哥儿碗里,才开始细嚼慢咽自已那份。
“又有人结婚啊,这个月第三对了吧。”沈术帮好不容易能坐下休息的张小满按肩膀缓解疲劳和酸胀感。
张小满羞的从脸红到脖子,但也没故意躲开沈术的手。
“是第五对了,还有一个姑娘,一个哥儿嫁出去。”秋阿叔在心里数了数,确认是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