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等时间过去
发出一点难听的呓语，随后又迷糊着翻身回去继续睡了。
没有人能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
他是自己真正的国王。
整日在半醉半醒里，似乎有着酒精，就足以让他成为一个人上人。
当我将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今天实际上已经逼近夜晚了。
而在此期间，张涵一直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有时我实在忙不过来了，她也会帮一帮我，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似乎我们都有些害怕，将那个酒鬼老爹吵醒。
不是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是觉得那个人醒来了一定会有麻烦。
人都是害怕麻烦的。
谁也不例外。
再晚一点的时候，我就开始淘米下锅。
依旧是熟悉的有些正常。
家里的米缸里的米，只剩下那么一小碗。
但是还够，我并没有给这个酒鬼老爹留饭的打算。
至于那个赌鬼老妈，她自己赚一点零钱，就赌一点零钱，沉迷其中的样子和半醉半醒的父亲没什么区别。
一小碗米，在水里煮个粥，出来其实也够三个人喝。
我，张涵，还有奶奶，都不是什么饭量大的人。
吃完之后，终究还是要留宿的。
这个点很晚，我并没有回去的打算。
已经10点了，哪怕是打车回去，也是要将近11点。
洗漱一番就已经12点了，这个时间段对我来说还是很晚。
倒不如直接在这里住下来。
至于张涵，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家里并没有她能住的房间。
剩下的一间卧室，则是父母一起的房间。
她如果在这里待着的话，如果不去睡沙发，就只能住在我奶奶的房间里。
也是，她本来就是护工，应该是已经习惯了的。
十点半，我准时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透过窗户，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外面亮起的星光。
今天的星光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点暗淡。
就好像是，被乌云遮住了一点。
但是乌云为什么要遮它呀？
难道连发出一点光芒都是错误的吗？
我分不清。
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好是坏。
也许，当酒鬼老爹，半夜醒来的时候，会冲进我的房间，将我从床上揪起来，然后大骂一番。
不知不觉之间，胡思乱想的已经十一点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轻。
我猜是母亲回来的声音。
毕竟除了她，没有谁会在这个点，回到家中。
想必一定是输光了钱。
片刻后，我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我知道，可能是母亲见到房间被打扫过，猜到是我回来了。
于是想要见一见我。
这一点猜到其实并不难。
毕竟，在上一次医院里，她频繁的向我道歉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终究还是残存了一点母性的光辉。
有，但是不多。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她并不懂如何做一个母亲。
甚至是因为自己的不幸，已经开始对自己的人生自暴自弃。
最终沉迷于赌博的世界，和那个酒鬼老爹一样，都是个逃避世界的高手。
我犹豫了一下，便起身开门。
我终究还是渴望着一丝亲情。
哪怕，只是一两句的问候。
也让我有些如饥似渴。
虽然我并不会原谅他们，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内心那棵枯萎的小树，想要汲取亲情的养分。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开门的那一刻，出现在我面前呢并不是我的母亲。
而是张涵。
她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我前所未见的复杂，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说道。
“我可以在你这里待一晚嘛？外面我怕。”
其实我是觉得，为什么她不直接打车回家？
可是想想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单独一个人打车回去应该是有些不安全。
毕竟这里终究是郊区。
想了想，我就让他进来了。
毕竟外面是谁？
我那个人渣父亲。
我很难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虽然我对张涵，也是有那么一份戒心。
可是相比之下，她终究还是对我释放过善意。
我也不忍心看她遭遇一些很坏的事情。
但是比这更重要的是，我的期待落空了。
我本以为母亲会注意到家里的异常，从而猜测到我已经回来。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吧。
我透过已经开开的门，顺着黑暗往外看去，漆黑一片。
就好像是，母亲从来没回来过一样。
但是我不可能听错。
我在这个家里待了好多年了。
母亲的脚步声是什么样，我一清二楚。
那是完全不同于张涵的声音。
她一定回来了。
我让张涵进来，随后便直接关上了门，甚至插上了插销，便直接回到我的床上睡觉去了。
我并不在乎张涵，是不是要在这里站上一夜。
哪怕是她，在我的床边躺上一夜，我也不在乎。
只要他不对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些其实也都无所谓。
主要是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没有什么精力去防备这些。
而且我也不认为，睡梦中的我有什么能力让她觊觎。
两三点钟的时候，我被砸门声惊醒了。
“小兔崽子，出来！你给老子滚出来！你他妈的上次给老子的钱呢？还打老子！”
这是我父亲的声音，不出我的意料，她终究还是做出了这种事情。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发现了比我想的更晚一些。
但是，这个时间点，真的是让人有些难熬。
不仅仅是我被惊醒了，张涵也醒了。
不出我所料的，她确实是在床边睡觉。
但却是没有躺在我的床上。
毕竟我这是单人床，我一个男人睡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床边也仅仅只是剩下那么一点点距离。
哪怕女人的身体确实娇小，可也不够完全的躺下一个人。
她是搬着凳子趴在我的床边睡的，此刻正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着我。
就好像是在说什么情况？
可我确实摇了摇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说话。
等时间过去。
这个老东西醒来后还是要喝酒的，等他再次喝醉睡着了就行。
明天我就趁着他醉酒的时间，悄悄离开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