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祸水东引
当温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身子莫名的僵了一下。
我有九成九的可能,就是温柔口中所说的那个,被张涵养在手心里的玩物。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了。
跟每一次听到玩物二字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比较特别的感觉。
是厌恶,可同样也有认同。
只是比这更加让我,值得思考的是,张涵的回答应该会是什么?
是喜欢亦或是不喜欢?
还是说,假装的喜欢?
真心话不一定表明,她所说的一定是心里话。
这一定是,这个游戏最大的漏洞之一。
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大冒险。
因为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有些真实。
张涵在温柔的话音落下之际,默默的望了我一眼,随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当然喜欢。”
“真的喜欢?”
温柔有那么几分不敢相信。
可张涵的回答依旧是十分坚定。
“当然喜欢。”
“我不信,你难道忘记了,你那个出国的白月光了吗?”
说到这里,温柔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张涵。
张涵闻言沉默了,随后才轻声说道。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那他就只应该活在我的记忆里。而喜欢和白月光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我与医院里的那个他,一起走过了三年。”
“你可能并不知道,当时我刚刚面临分手,是处于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是他一点一点将我拉回深渊。”
“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是否应该向他表露心迹,但是故事的结尾往往配不上开头,在此之前,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涵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那双眼睛就好像是剥夺了所有的光彩,变得十分的暗淡。
我本打算抓着糕点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我不知道她这些话是不是刻意的在对我说。
或者仅仅只是单纯的,向温柔解释。
可无论是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特殊的告白。
三年,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对我产生了特殊的依恋吗?
也是,如果她真的刚刚被,她所说的那个白月光甩了分手的话,那么正是处于心里最为脆弱的时候。
而我这个时候找护工找到了她,并且做出了短暂的安慰,确实很容易走进她的心里。
那么后续的行为其实也能够理解。
但是我倒是觉得,这真的是真心话吗?
会不会是故意的,借着这样一个机会,来给自己塑造一个人设。
从而让我相信,她真的是喜欢我呢?
越是玩弄感情的人,越是对一段真挚的感情十分渴望。
我自然也是如此。
正因为,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所以,我才想要找一个对我的一切都不了解的人,让自己爱上她。
我所做的,都只是想要治疗自己罢了。
我有病。
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可同样,我恰恰是因为这个病症,而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戒心。
也正因此,我更加的不可能爱上别人。
然后两者来回,陷入恶性循环。
这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除非我真正的能够抹消我的过去。
而不是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自卑。
我从没有怀疑过,我是否配不上哪一个姑娘。
可如果我真的爱上一个人,一定是会陷入自卑的状态。
出于某种特殊的考量,我的神情变得越发微妙起来。
也许,张涵真的是喜欢我呢?
可是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和过去。
而且,温柔还是她的闺蜜。
而我则是她闺蜜包养的小白脸。
在这样的特殊关系之下,她是否还能够保持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爱意呢?
这一切都有待商榷。
可毫无疑问的是,这个瓜我接不了。
封心绝爱不是我的目的,治疗自己才是我所想要的。
一旦出现任何一次失误,我将失去所有的可能。
温柔听着闺蜜所说的话,最后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再说。
轮到我了。
我同样是问张涵,“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这一次,张涵倒是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那肯定是大冒险呀。”
她冲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笑容十分复杂,最为肤浅,且我能够读出来的一层含义是,苦涩。
我并没有对她的表情进行过多的解读。
因为每多解读一分,我都会对自己产生一定的怀疑。
三年,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不是像林清雅那样没有任何感情的人。
哪怕是我自己对于张涵,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感情。
可最基础的处于人与人之间的交情,还是十分深厚的。
尽管这交情对我来说可以随时舍弃,但你不得不承认,在没有舍弃之前,我就是一个深情的人。
尽管这深情二字,放在这里形容并不合适,但却是能够最清楚的表达我所要表达的东西。
既然是大冒险,我就一定要想一个,足以上张涵需要冒险的事情。
可我思来想去却发现,唯一对于女生来说冒险的,那可能就是挑
逗男生。
可是现场的男生,仅仅只有我一个。
难不成我要让她,亲我一口或者是叫我几声爸爸?
恐怖如斯。
我为我的这两种想法,而感到十分抱歉。
仅仅只是思索了片刻,我就对张涵说道。
“温柔最喜欢吃,陌上的糕点,恰巧这里一共有三个,你能不能抢在温柔动嘴之前将他们全部吃完?”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嘴角轻轻抿了一下。
这一招叫祸水东引。
用哲学中的思想来说,就是将矛盾进行转化。
我和张涵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但是却有着直接的关系。
我并不想,与她再有再进一步的接触。
可是真心话大冒险,总需要有一点游戏的样子。
如果说实在是太过简单,没有那么一丢丢的刺激感,别说她们两个不满。
可能对接下来的游戏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我是一个舔狗,在她们面前,甚至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唯一要做的就是提供情绪价值。
如果将这件事情搞砸了的话,那么很显然,就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