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后镜中那个曼妙的身影越拉越远,许茴不禁又点了支烟。
她曾乐见许弈多接触几个女孩。
至今许弈还拿她的一些名言来挤兑她。
什么把心分成八百片诸如此类。
心态变了,再回忆那些不恰当的言行举止,想扇自已。
她没意识到,连许弈最初跟小蒋在一块她都很不舒服。她只认为他一定会结婚生子,相对而言小蒋是最好的另一半,善良可爱,小作怡情,没太多繁复算计。
青烟淡淡,车厢中散着薄荷凉甜。
许茴勉力调节好自身想转负的情绪,拿出手机打字儿:“身体还没痊愈,千万把持住。”
几分钟后,许弈回道:“我想出院。”
许茴:“卓家的事还要收尾,免不了群魔乱舞。忍忍,再多养几天。”
“你自已也注意安全,尽量别出门。”
许茴稍感温暖,答应着道:“你小情人请我吃饭了,不得不佩服她讨好人的手段。话术一套套的,好像我是你俩之间的绊脚石一样。”
“你不是嘛。”
许茴:“给我拍几张照片,我看看伤口。”
“那多不好意思。”
许茴被逗的负面心情瞬间转正,唇边有了些笑意:“想你儿子不?闲了我带他去看你。”
“别,跟他好好在家待着就成。”
许茴:“跟小蒋处的怎么样?”
“你应该问她跟我处的怎么样,卓子航的事牵扯到了纪阿姨。她生怕我会不尽力保护她老妈,乖的竭尽所能的想讨好我……唉,很多关系远离后再近,那份彼此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许茴怔然了片刻:“那以后咱俩住在两个城市,你会不会也慢慢的不信任我。”
“两回事好不好,咱俩又没矛盾。”
“有矛盾呢?”
“不可能有。不是,你还真要定居港城!!”
“我户籍在那边,住的还算习惯。再说你有家有口了,我也怕自个脾气不好,动辄容易让你在中间为难。”
许弈:“那边入籍简单不?”
“打听这干嘛?”
“随便问问。”
许茴:“你这社会地位哪里都抢着要,现在是太子爷,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成永安王了。”
“那又怎么样,王府里连个顺眼的丫鬟都没有。”
“臭小子,还真拿我当丫鬟看。”
许弈:“不跟你聊了,让蒋清雨帮我按按摩,躺的背疼。”
许茴察觉他有情绪,补充说道:“我只是在那边定居,肯定经常回来看你。”
没见他再回复。
许茴低了低视线,略有烦乱。
从没有血缘之后,她就不再能看透他了,也看不透自已。
还是能为他倾其所有,心态却不对。
更像是在故意证明给他看,没亲情血缘牵扯,她也还是她。
只有她自已清楚,她不再是出于弥补跟本能亲近讨好他的她。她有妄念,并不是自已骗自已催眠一般的只想他好,都无所谓。
但顾虑跟本身理智又能让她能够保持一定的清醒,让她做不到去恩将仇报,去耽误他,裹挟他,甚至让他背上骂名。
这种来回的心情对她困扰最大。
她本性是自私到极点的人,偏要无私的去对待另一个人。不,是无私的对待一群人,她基本是用自已全部的忍耐在兼容跟他关系很近的所有人,包括刚刚的唐渝。
苏诗诗从镜子里偷看了她一眼:“老板,你说少爷是喜欢唐渝多,还是小蒋多?看不太懂。”
许茴视线飘然,闭眼轻揉了下额角:“小蒋吧,小蒋性感一点,张力上来说更讨男人喜欢。”
苏诗诗:“我是说心理上。”
“我又不是心理专家!”
苏诗诗被怼的瞬间哑口。
她是被老板越来越好的脾气快误导了,该说不该说的都开始主动找她聊,得注意分寸和身份。
许茴轻吐了口气:“他是一种只要漂亮能入眼,都喜欢的状态。上次要不是因为咱俩去找他,秦清估计也会沦陷……典型的走肾不走心,各取所需,不愿把男女关系复杂化。”顿了顿,自言自语般继续:“他不想复杂,偏碰到的都是想复杂的。人之常情,正常的人性,找的女朋友质量太高,以至于很多女孩子都认为能跟他交往,对自身都是无形的提高……”
“去掉他外在形象加持,就身上这种恐怖又正向的流量,谁会不想靠近。他除了感情上稍微有点瑕疵之外,做的事是货真价实的企业家,实实在在的在带去正面价值……翻车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连孙东裕那种职业都不避讳跟他关系很好,连冯磊那种老油条开会都安排他坐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
“多理智的人在这么多的烟雾下都容易迷失和放大自我,本心,本性。我本想让他跟我一块去港城住几个月,远离一下关注中心……太想当然,他放不下的,宜家需要靠他带去持续的热度,跟国汽最新的合作也需要围绕他锁定营销方案,身边的唐渝,蒋清雨事业上也都离不开他……”
苏诗诗没敢接腔,她也没听出许茴是在吐槽许弈还是心疼许弈。
她只是察觉老板这会的状况也并不是很对劲,不需要自个自作聪明的去接话。
苏诗诗默默开着车,面如止水,只心有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