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医院住了一周左右。
期间等来的好消息越来越多。
卓子航那边交代的更多,退休了的卓瑞丰被立案调查。
卓子珺雇凶一事上突破的也很顺利,不说其它还没坐实的罪名,仅仅此罪都够无期。
纪瑶作为举报者在配合调查清楚后亦被转移了关押场地,不出意外,等新闻热度下去会被低调的放出来。
病房里,许弈跟蒋清雨在等许茴。
许茴说要带睿睿过来接两人离开医院,人快到了。
许弈不急,他本来就是甘于寂寞的性格。工作顺利,外界危机处理顺利。美女作伴,听话又乖巧,让干嘛就干嘛。一能够破戒,乐趣更多。
当然,听话乖巧不是蒋清雨本性,是性格中的这一面偶尔会被触发。
各种因素叠加导致的触发。
一则他是病号,再则估计怕纪瑶的事上自已不尽力先就有讨好的心思……
蒋清雨有所感应,侧目看了眼坐在床头,已换好衣服的许弈。
运动裤,运动T。
完全恢复了。
皮肤被养的白了许多,清俊干净的脸,有点清冽的奶油味儿。看着很安静,很斯文,眼睛很透,哪哪都是男神范儿。
但只有蒋清雨知道,这货有多折腾人。
废的时候不说,不废的时候每天也全是事儿。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不是这酸就是那疼。只要她闲着,他就会把她叫过去,哪怕挺单纯的枕着她腿,也不让她离开。
想刷刷剧打发打发时间,不让刷。
跳舞跳着跳着,不让跳。
唱歌嫌她吵,说话他不听,不听就罢了,还非让她一直说,一直唱曲。
他比睿睿都难伺候无数倍,睿睿闹人好歹会睡觉,好哄,会给人点自由空间。他睡觉都得抱着她,时刻让她被撩的浮想联翩。
她想了没用,他想了她就得马上配合。
所以蒋清雨一听说要出院,开心都不敢轻易流露。
之前觉着工作无趣,如今想早点工作,多累的工作都不如伺候他累。
这是种状态,不见他说不定比谁都想。仅此刻来说,她就想尽快摆脱这货。快忍不住要把人绑起来,拿鞭子使劲开抡!
脚步声响,病房门这时被打开了。
一个抱着孩子的身影映入了两人视线。
蒋清雨每次见许茴心情都会挺杂,欣赏,忌惮,比较……
她二十多岁,本能的会去跟四十岁的她比较,优势还找不到多少。
蒋清雨近距离接触过她,很清楚许茴底子有多好,气色有多让人惊叹。
但最优秀的却还是整体,气质独特,五官组合搭配的妙到难以理解。说不出哪好看,好看的说不出。
蒋清雨看看她,很快把目光又放在她抱着的婴儿身上。
过去来不及多客气几句,蒋清雨就接过孩子,贪婪在他头发上嗅了嗅,轻轻拥进了怀里。
她刚抱小的,发现大的被许弈给抱住了,抱的结结实实。
她抱睿睿没敢用劲儿,他抱许茴估计把劲儿用完了。或许是因自已在,许茴双手悬空,不知该往哪放。
蒋清雨没忍住又看了几眼,过去拿着睿睿小手一巴掌拍在了许弈后脑勺上。
睿睿兴奋,自发玩闹一般继续打了几下。
许弈这才松开许茴,接过了孩子。
蒋清雨牙齿咬了咬红唇,考虑老妈的事她帮忙不少,放下心里那点别扭去抱了抱她:“茴姐,谢谢。”
许茴有点腻歪,还因刚刚脸红觉得丢人尴尬。
吐口气,她轻声道:“这阵子你也辛苦了。”
蒋清雨松手站定,话不受控制:“茴姐,要我说得给许弈再做个脑部CT,我怀疑他当初失血过多导致脑缺氧……”
她本随口吐槽,一想这些天的生活,眼泪差点掉下来,话也打住。
许茴扫了眼一大一小俩男人,随口说道:“我准备这两天就去港城,你最近就暂时在我家住。一切等你老妈恢复自由,再搬去别的地方。”
蒋清雨点了点头。
许茴转身让苏诗诗跟苏博姐弟进来把收拾好的东西先搬去车上,朝许弈走去:“睿睿跟你还真不认生。”
许弈:“应该是经常视频对我眼熟。”他托着睿睿后颈,调整着抱姿看向许茴:“去港城着急什么?”
许茴笑而未言。
计划就是最近去港城,蒋清雨又需要暂住她家。不如把地方早点腾出来,免得都不自在。
许茴能看出蒋清雨跟她在一块别扭,拘谨。
过往那种相处的自如,再没有了。
别扭又不得不处的,她原则是能躲则躲,都舒服。
……
回到家,看蒋清雨转而就匆匆离开前去随心付总部工作。
许茴把睡着的睿睿交给月嫂带走后,起身去帮许弈亲手榨了杯果汁递了过去:“她看上去真有事业心了。”
许弈接过,另一只手随意划着手机浏览消息:“不但有事业心,还有想法。加上之前专业就跟这块相关,已经上手了。”
“啥想法?”
许弈:“随心付前期的宗旨就是能亏尽亏,可谁能想到都建在大城市的发达地区,真正吃饭付钱的也没几个,凑热闹赚便宜的太多了,乱糟糟的。她想弄会员制,跟健身房那种月卡相仿,在考虑定价,以此把那些假客户排除在外……跟我初衷不同,可现实就是现实,不得不这样。”
“我最多也就把利害跟她阐述清楚,一切让她自已决定了。”
许茴帮他拍了拍有些褶皱的T恤:“我现在最担心你安全,说你也不听。”
许弈:“哪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之后再有活动会多雇几个保镖跟助理陪同。”
许茴不纠缠此事,只叮嘱他务必注意后道:“慧心你也没精力去管,我把权力平等分给了冯莺跟李湛。在这边碰到急事可以去找她,我以前不信任这人,这次事上能看出来,挺可信。这女人路子广,交友广阔,处理个事做个中间人靠谱。孙东裕那边关系虽好,也别总去用他。适当的把利益分出去,问问他意见……不出两年永安肯定是他管,至少他任期内要把平衡找好。”
她持续说着,怕许弈嫌烦,抬手揉了下他头发起身笑道:“你把生意做到这程度,再碰到事我就未必能帮上你了。自已要懂一个道理,不一个层次的人不得罪,多吃亏。是一个层次的人也多忍耐,多吃亏。对上层,咱也多吃点亏,把你老爸的为人智慧贯彻到底。实在忍不了的,没把握也要忍,有把握就一次性弄死,不留后患!”
许弈:“你要不别去港城了。”
许茴:“我适应不了这边生活了,门也出不去,到处是邀约人情……弄不好还会无形的给你拉仇恨。我吃亏就吃亏在太漂亮,背景又不够,这年龄了,挺多人还在惦记我……”
许弈被她逗笑,转而却难掩感伤:“以后争取我罩着你。”
“那我等着这一天,二十多年都是当别人的依靠,没真正依靠过别人呢。”
许弈随她起身,并肩,出门散步。
外头阳光正好,他心情却不好。
港城倒是不远。
可一想到两个城市居住,总有空荡荡的感受在环绕。
许弈不禁想到了他跟于思媛离婚的阶段。
最晦涩无光的状态,财产都倦的不想争。除了想去几个地方旅游,没任何动力,意义,目标。
她打电话训斥他,怪他要债给父亲丢人。
他看似接都不想接,可从那一刻起心底的希冀亲近就开始有些冒头。
太孤单了。
本能的想靠近,亲近。
遮遮掩掩,别别扭扭。
她是用一种不要脸的精神彻底打开了他心扉,打碎了两人之间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