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部队的传统是,每次去吃饭前,都得唱一首歌,今天,教大家唱首新歌,如果有人想妈妈了!就像个懦夫一样哭出来,给我们乐一乐。”常城班长笑嘻嘻的站在训练场上,看着下面的兵,不怀好意的说道。
“记得我当兵的那一天,”
“爸爸妈妈都来送我;”
“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把那话儿对我说”
“孩子你到了部队,”
“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不要想家乡,不要想爹娘,”
“不要想那可爱的姑娘.”
“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
“举目望呀望故乡;”
“只看见长江水后浪推前浪,”
“看不见爹和娘”
“待我回到了故乡,”
“妈妈已是满头白发;”
“她那慈祥温柔的目光,”
“让我懂得孩儿要当自强!”
“孩儿无法孝敬床前,”
“带给你们一枚军功章”
一曲其攒攒的军歌过后,李狗蛋居然真的流出了眼泪,只因此曲与其他气势恢宏的军歌有所不同,它的旋律较之温柔且婉转悠长,让人从歌词的字里行间不免对家中亲人产生思念,且久久难以忘怀。
狗蛋依稀记得母亲生小弟时的场景,那样的痛彻心扉,待小弟出生后,又是那样的开心雀跃,相信自已出生的的时候,母亲应该也是一样的期待着自已吧!又记得家里那么穷,养大自已的过程中,父母但凡从哪里弄了点吃的,就都留给自已,而他们,吃的都是山间野菜或田间果蔬。
有一次,7岁的狗蛋真的好想吃肉,虽然爸妈从村长家里讨了些来,但狗蛋吃完了还想吃,就任性发起了脾气,他以为父母应该是舍不得给自已吃,所以每次拿到肉就躲起来吃,然后还告诉自已就那么点。于是狗蛋想,每周吃肉都是爸妈拿一些果蔬去和村长兑的,这次自已要亲自跟去看看,村长真的只给那么点吗?
果不其然,父母拿去的果蔬,就真的兑了平日里那般极少的猪肉。狗蛋那时年纪虽小,但开始真正意义上长大了,开始心疼自已的父母了。那日他想把父母留给自已的肉让给父母吃,但父母一直推说自已不爱吃肉,是素食主义者,狗蛋也只能作罢。
晚上洗碗的时候,狗蛋想让爸妈休息会,主动向厨房走去,但他却看到让他一身难忘的场面,母亲拿着自已吃过装肉的空碗,一直不停的舔食着残留的肉油脂,就像在舔一个冰淇淋,一根吃完了的牛奶冰棒棍子。
舔的锃锃亮了,母亲意犹未尽的把碗盘准备放进大黑锅热的沸水里,快脱手时,又忍不住拿起来再舔了两口,深怕失去一点肉的味觉。
“哇靠,肉体训练的折磨还不够,现在还要来个魔法攻击呀!用歌来刺激人,班长真是个魔鬼呀!看我们小狗蛋是真的哭了呢,狗蛋,你是真的想妈妈了吗?”学会了唱歌,在饭桌上,杨雄不平的说道。
”是呀!想我爸妈了,不知道他们今天吃饱了没,哈哈哈,真的让你们看笑话了。“狗蛋破涕而笑,却听得一桌的战友们有些心酸。
”你闭嘴吧!大肥熊,吃你的饭。“张天峻不太喜欢这些煽情的画面,大声说道。
”诶,天峻兄弟,咱们认识也有几天了,大家熟归熟,你可不能给我随便起外号哦!请叫我大熊,不要叫我大肥熊,要是传到我部队外的兄弟耳朵里,那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杨雄倒还真是个不要脸的自来熟,进了部队不长不久的几日,他倒是强行跟跟一个班的战友称兄道弟起来了。
”呸呸呸,班长,这部队的饭菜是真难吃呀!是每一个部队都这几道菜吗?还是就我们这个部队的炊事班不行呀,我们家那个保姆做的饭我觉得已经够难吃了,这饭菜简直了,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难吃。“张天峻吃了没两嘴,看班长常城打汤坐了下来,便刻意的把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又用纸巾吐了部分菜出来,表示实在咽不下去了。
“这你就不对了,天峻,你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我们可都是普通人,你吃的那些东西金贵得呢,但我们吃的都是粗餐淡饭,我觉得口味还不错呀!我还不够吃呢!”杨雄是什么话都能接,啥事都能叭叭叭。
“你不够吃呀!那给你吃吧!大肥熊。”张天峻看来是真的对餐品没胃口,来了部队多久,每次不论训练多累多苦,多饿,都表现出不太想吃的样子。
”喂,在部队要节约粮食,把你碗里的米饭全部吃完,一粒都不要剩下。“班长常城有些严肃的放下了碗筷,盯着张天峻。
”那,那个,班长,节约粮食我懂,要不,我觉得,我可以帮他代劳。“杨雄好像不知道班长生气了,还厚着脸皮流着口水惦记着张天峻的餐盘。
班长正待发飙时。“那个,天峻,你吃不下的话,能分点给我吗?”狗蛋一句低调的咨询,让全桌子人都讶异的看着他。
“呃!没事,狗蛋,我胃口不好,你帮我全吃了吧!哦,还有水煮蛋。”天峻有些难为情的把餐盘从正推向杨雄的方向转了回来给李狗蛋,班长见状,收起了火气默不作声。
“啊!不是,那个,天峻也分我点呀,我先说的。”杨雄厚着脸皮要道。
“你已经是大肥熊了,想让我们叫你大熊,就快减脂吧!”天峻冷漠的说道,正准备起身去打碗汤。
张天峻起身的时候,林巡也起身向打汤的地方走去,而迎着林巡方向走来了一伙人,排头的是一个180以上的大个子,他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不止是因为高大,还因为他英俊,剑眉星目这形容古装帅哥的词用在他的面相上,也不为过,他虽没有长发,但精致和恰到好处的发尖一看就是专门修饰干净的,不像其他军人随意的一刀剃寸,他的皮肤也特别的白,完全不似云南大理本土人士,哪怕是身在富贵人家的白净小公子哥张天峻也没有他白。
林巡没有防备的从他们身前走过,而与大个子擦肩而过后,紧随大个头走来的却不分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撞翻了林巡手里打汤的碗。
张天峻本以为林巡会收拾对方,看看林巡能一人打对方几人,没想到林巡捡起了碗却主动规矩的来了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靠,这人怎么这么怂呀。我要能和熊打架,今天一定揍趴这群人。“张天峻心中汗颜。
”走路小心点。“那与林巡撞上的士兵本要发火,但他却看了看走远的排头大个子,也不恋战,吐槽两句便迅速追上前去,生怕跟丢了似的。
”靠,看来这大白脸有来头呀!林巡,不用感谢我,这次让老子帮你出口气。”张天峻为什么能和暴头们相处甚欢,就因为他本身也是个看不过就爱找茬的主,一身的反骨。
只见他迎面向那个白净的高个子走去。待两人步伐距离不足1米时,张天峻停了下来,堵住了高个子帅哥的去路说道:“喂,你们撞到了我战友,不应该道歉吗?”只见来人不做言语,仅用犀利的眼神与张天峻做着交流。而后跟着这个高大帅哥的几个兵也围了过来,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你想闹啥呢!新兵蛋子,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围上来的其中一个兵嚣张跋扈的蹭到了最前头。
“天峻,我道歉了呀!”林巡赶上前来突然冒出一句话,也不知道这人是否真的缺了根弦,不会在深山里呆久了脑子秀逗了吧!弄得帮他出气的张天峻是哭笑不得。
“我没撞到他,走开。”长得白净漂亮的大个子冰冷的吐出了第一句话。
“不是,跟着你的人。。。”
“军翔,赶上饭点了,这边来。”张天峻正想较劲呢,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自已最讨厌的团长闫川热情的对着这边儿招呼呢!虽然他很不服闫川,但掂量一下,这凡人的身躯呀,是真经不住一直被部队酷刑似的处罚折腾了,再在闫川眼皮子底下闹点啥事情出来,真不知自已今天如何下场。
“啊啊啊啊,林巡,今天汤喝什么?走走走,我们再打一碗去。”张天峻满头大汗,生怕被身后的闫川看穿自已又想找茬的念头。
“可是我打好了!”林巡这无脑的操作,让张天峻更觉得尴尬,而此时闫川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团长好。”林巡问候道。
“好呀,林巡,军翔,你们认识了呀?军翔已经到班里报了到了吗?”闫川问道。
”闫叔好,还没。“原来大个子叫吴军翔。
“没事,先吃饭,下午让你们班长带你去宿舍认识你的战友。咦,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干嘛?这是,张天峻?”闫川边招呼边皱眉疑问道。
“团长,我们听说吴军翔来了我们部队,有些激动,他可是英模的儿子呀!所以帮您去接风呢!哈哈哈,然后,这个,这个新兵同志非要说我们... ...”眼看着围绕吴军翔的几个老兵快把自已找茬的事卖了,吓得张天峻赶忙搂着吴军翔慌乱的解释道。“我,我也是听说这哥们来了,接,接风。”
“哈哈哈,果然是将门虎子呀!名气够大的,但部队不是秀场,是骡子是马,训练场上看你表现。先吃饭,先吃饭。”闫川倒也一反平日里的严肃形象,笑嘻嘻的招呼着军翔去找自已的桌子入座。
“诶,意思你们两已经知道是一个班的啦?”闫川又问道。
而天峻和军翔不自觉的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却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