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心里一颤，看来长时间与皇帝相处，性格也会逐渐受到影响，昔日慈悲为怀的太妃，如今变得更为果断。
以前，太妃总是希望饶恕每一个人，而现在，她已经能够毫不迟疑地做出决断，太妃正在不断成熟。
结果，还没等到执行，当香炉一摆上，那些原本打算誓死抗争的大臣们，一个个突然声称身体不适，急忙找厕所去了。
齐奕在一旁冷眼观察了这一切，原本以为将女娲殿牵扯进来会让秦渊头疼一阵子，没想到事情如此迅速地解决了。
“我确实不如他！” 齐奕心中再次感受到差距，即便自己和秦渊处于相同的位置，他也未必能达到秦渊的成就，这也让他决心要除掉秦渊。
特别是当他察觉到监察院对他有所监控时，他知道太妃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于是，他立刻停止了一切行动，几乎足不出户。
女娲殿最近动作频频，这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在混乱中对秦渊下手。
事情一旦成功，太妃只会认为这是女娲殿所为。
“历来英雄多磨难，树大招风啊！”
女子学院已经步入正轨，有了专人管理，这让秦渊得以空出时间，常常来到慕容清月的居所。
练完功后，他便沉浸在温馨的怀抱中。
真是舒适！
“最近黑石会有新的动向吗？”慕容清月忍不住问起，那个名叫丘灵的人一直是她的心头大患。
必须要除去！
秦渊摇了摇头，“最近他们都安静了许多。”
他说的不只是黑石会，还包括那些刺客、赵国人、女娲殿以及齐湛等人，似乎都在同一时间销声匿迹。
外面看起来一片安宁。
可是，这些人迟早还会再次露面。
“我已经派人守住所有通往矿山的道路，一旦有情况，会马上告诉你。”
秦渊也只能做到这样了，若是在矿山中寻找，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徒劳无功。
慕容清月轻轻拨弄着他的一缕发丝，温柔地说：“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每件事都要他操心，他确实需要休息。
就让他安静地躺一会儿。
秦渊嘴角露出微笑，“媳妇，你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妻子了。”
慕容清月用手遮住他的眼睛，脸上微红，“胡说八道。”
秦渊移开她的手，问：“媳妇，我什么时候能正式娶你？”
既然已叫了媳妇，还说什么娶呢。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慕容清月回答，意思是随时都可以。
秦渊闭上眼睛，说：“我会让你一直开心下去。”
正准备小憩片刻。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南宫婉儿前来拜访，宫里的人都知道，如果秦渊不在养心殿或月华宫，那必然就在清月大院！
“老师，西域那边有状况！”
秦渊立刻睁开眼睛，问道：“开战了吗？”
南宫婉儿摇头，“不是，齐湛投奔了西域。”
秦渊皱眉，这些人总是不安分，好不容易能歇息一下，又被打扰了。
“快去处理正事吧，我又不会走。”慕容清月催促着，帮他起身。
秦渊伸了个懒腰，在慕容清月的红唇上轻轻一吻，趁她没踢过来前离开。
秦渊急忙转身离去。
“真是个坏家伙！”慕容清月轻触红唇，脸上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
她也不由得沉浸在那份温柔之中。
秦渊一离开清月的庄园，立刻感到冬末的寒意袭来。
裹紧了外套，他步入了养心殿。
里面只有窦媚一人。
看来情况不算太糟。
“发生了什么事？”秦渊一进门便问。
“齐湛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了西域诸部改变他们传统的游击战术，开始提前修筑防御工事。”窦媚指着地图上的新标记说。
秦渊走近一看，发现天山走廊外，西域军队挖掘了三道壕沟以阻止渊军的大规模推进，除了约有一万人的两个骑兵营驻扎在此，其他部队都撤回了内陆，专心进行土木工程。
面向大渊的方向，他们建起了许多石堡，就像钉子一样，构成了第二道防线，这些石堡可以利用最少的兵力来抵抗或至少延缓渊军的攻势。
第三道防线则是一条天然河流，河面宽阔，滋养着北方的草原，他们在河两岸加固了防御工事，使其成为一道天然屏障。
河的北岸集结了西域的大批部队，骑兵数量不少于三十万，如果渊军在前线遭遇阻碍，这些部队就可以从两侧包抄，在河南岸形成合围之势。
“天炉战术！”秦渊给这种布阵方式命名。
窦媚与南宫婉儿点头赞同，因为这种布阵两侧高、中间低，像极了一个炉子，目的是将敌人引入炉底，彻底消灭。
齐湛作为前渊朝太子，对渊军的了解使得他避开了正面冲突，转而攻击较为薄弱的侧翼。
然而，秦渊却笑了，“齐湛这是在间接帮助大渊啊！”
窦媚与南宫婉儿感到惊讶。
“您为何这么说？”
她们之前已经模拟过，原本半个月的行军现在可能需要两个月，原本计划速战速决，现在看来可能会变成一场双方投入超百万兵力的持久战。
对双方而言，这都是一场艰苦的较量。
“我们的目标是在北方彻底击败戎狄，最担心的是他们采用游牧战术，不断骚扰我们。”
“如今，他们收缩兵力，固守核心地带，这正是我们围剿他们的良机。”
“绝不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秦渊说道。
数百年间，匈奴并非从未遭遇失败，但每次战败后，他们都会撤退到遥远的北方。
中原军队因补给线过长，无法持续追击，只得撤退，待戎狄休整完毕，恢复实力后，又会卷土重来，继续威胁中原北部。
为了防止这种局面再次发生，必须阻止他们逃往北方，力求将其彻底消灭！
齐湛布下的防御阵型，实际上是将戎狄主力困在了河岸两侧，为我们的围剿提供了便利！
不过，这需要绝对的优势力量，否则一旦无法迅速击败戎狄，就会陷入持久战的困境。
“陛下，你觉得我们这次有多少胜算？”窦媚带着忧虑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