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的,墓里的东西?
玉坠?就是玉坠!我想起来了,只有玉坠是从这个墓里带出来的,一定和这有关系。只是那个叫我孩子的女人,绝非沈云瑶。我虽然忘记沈云瑶的样子,但我见过她的照片。
抬头看看,整个墓洞的路尽显杂乱无章。现在我们走的路已经开始重复,就像掉进一个莫比乌斯环中,只是这个环并不完美,有进来的路,就有出去的路,有重复的就有单一的,有杂乱的就有有序的。
既然我们能在这里重复就说明一定有规律,我掏出玉坠,玉坠花纹中杂乱中透露出一丝有序。抬头看向墓洞,这个花纹和这里的路,太像了。
“我知道怎么走了!”我说道。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知道怎么走了。”萧虞追问道。
“嗯,还记得我的玉坠吗。”
“哦!我想起来了,你的玉坠就是从这里带出来的嘛,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萧虞说。
“而且我的玉坠上的纹路,和这里的石阶走向很像。”我说接着抛物线似的,将玉坠扔给萧虞。
萧虞稳稳接住玉坠,“这要是真一样的话,那不就相当于手拿着地图走迷宫吗。”
萧虞提起手电筒照玉坠,还没来得及看,脚下石阶又开始晃动,因为这个石阶上的红绳被割下,铃铛也都掉下了,所以当我们反应过来石阶已经断开。我赶紧站起来可脚下顿感绵软无力,没知觉了一样,走了太长时间的路的确体力不支,好在小哥及时扶着我才没跌下来。
石阶很快裂开摇摆不定,萧虞爬到石阶边缘,伸手冲我喊道,“快跳过来啊!”
“跳什么跳!多危险啊,南南你抓紧石阶扶手。”高叔拖回萧虞喊,“你不要命了!”
两侧的石梯以惊人的速度离得越来越远,跳过去肯定是不可能了,萧虞靠着扶手站起来冲我喊道,“玉坠!你拿着出去!”说完就要扬起手。
“别扔!”我大喊,掏出手机举起来大声说,“我有照片。”
他应该是听到了,朝我们挥挥手没有扔过来,石阶移动速度太快,很快就不见了。
我掏出手机找出玉坠的照片,拍的还算清晰,“小哥你看,这刻的是什么东西。”
他看过来,脱口而出,“九黎。”
“九黎?九尾狐!”我看了看照片,的确是!九尾纷乱的纹路如同一幅神秘的画卷,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之前我一直看不出来画的是九尾狐,就是因为这些尾巴。
我手里面有玉坠的照片才发觉,路线对得上的石阶接过来,才能走通,否则将再次步入岔路口。这些石阶像狐尾一样错综复杂,不过不难发现,这里的移动迷宫是难进易出,从墓道最里面也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往外出,所有石阶都可以出去。
我们是能出去了,但是我们不能不管阿姜,小石头也会困在墓里。想到这,我在走过的每一个石阶上,都从红绳上扯下铃铛,用铃铛刻下了走过路线,因为我身上已经没有能刻字的利器了,铃铛到底是坚硬的金属,刻在石板上的线条虽不清楚,但是绝对能分辨。
一共有九条路,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只画我和小哥走的这一条,即使这样,在每段石阶上依旧要耽误十几分钟。
手机没有办法矫正时间,凭直觉,我想应该已经接近傍晚。不知道走了多久,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对面的平台了,离得太远了,还不能看到上面的景象。走着走着,小哥越来越慢,突然倚靠在扶手上,手臂轻颤,顺着扶手滑脱到地上。
“你,你没事吧。”我见他脸色不对伸手扶他,他忽的抬手甩开我口中低喝道,“离我远点。”
我一下怔住了,他甩开我时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还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沾了我一手的血。他肩膀微微颤抖连呼吸急促不稳,看我的眼睛像淬了毒的蛇,一身莫挨老子的气势。
“好,我不动你,但是你得说说你怎么了吧,我,我包里有些药。”我蹲下身,扶他靠在扶手上,一边小声嘀咕,“你要死也别当着我的面死啊……”
我忽的抬头看向他,“完了,我忘了咱俩的包早就掉下去了……”
他看我的眼神很是冰冷,大抵是听见我说的话了,我立刻闭上嘴,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走。”
走?就你这样能走?受伤就受伤,摆什么臭脸色,搞得跟我很想扶你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硬撑着走,最后往地下一倒不省人事,还得我背你。
当然,这些话想想就算了,是万万不能当着小哥的面说的。他一个伤员,一不小心被我气死就不好了。
跟着照片走,我们离石台越来越近,离得远时倒不觉得大,现在离得近些稍稍观察一下,这个石台极大。
石台上许多陈设,还没等我仔细看身后忽的一响,我回头,小哥无力的倚在扶手上,我吃了一惊上前扶起他,这次,他连阻挡我的力气也没有了,“你……你怎么了。”
他颤动的唇角,声音微弱的几乎无法听清,“雪……”几乎只有嘴唇在微微动。
我急了,俯身趴在他身上想仔细听,他不再回应,他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来了。
雪?雪什么。
小哥身上唯一受伤的地方就是手,我慌张的拽起他的手,没有一点温度像死人一样。
很深的一道伤,像刚刚划开的伤一样,不停的向外冒血,活像恐怖片里的血手。我懵了,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血小板太少,就比如我,身上烂了一个小口子也会流很多血,可他这个流血量,跟割了大动脉一样,捂都捂不住。
必须快点包扎,但是没有绷带,我只好用身上的衣服给他包上,起码能止血。可是小刀在进墓道前留给楚楚了,我和小哥的背包都掉下去了,我只能连撕带咬的,撕下布条绑在他受伤的手上,崩溃的是效果甚微,血止不住一样的浸出来,很快将白色布条浸染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