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就是张扬的金色,合金雕成的九条龙,龙口中喷泉聚水,金域蓝湾的风格一向如此,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金钱的味道。
金域蓝湾的酒店设计很注重视野,一楼二楼是打通式设计,二楼围栏上寥寥几人举着酒杯闲聊,时间还早人来的不多。
我回头看看楚楚和小石头两个人,想了想道,“这个小孩我不想带上去,下面有空席吗?”
礼仪小姐回头看向他们,我推出小石头,她立刻会意将小石头带至旁边一处无人的角落,还吩咐旁边走过的服务生端来糕点零食。
我回头招来向佐吩咐道,“你在下面看着他别乱跑,要是到最后也没人叫他上楼,直接带他和楚楚先回家,我还有点事,不必等我。”
向佐点点头,朝角落走去。
礼仪小姐走在我侧前面引路,我跟着上去,到了二楼贵宾区,一个不大的隔间。没有隔墙,只有玻璃,从外面向里面看,不仔细的话只能看见自已的倒影。我从围栏向下看,正好能看见小石头待着的角落。
门口两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保镖,站的笔挺。门楣上用汉白玉雕成的门牌,叫作“白玉府”。
“薄云欲隐金玉林,白玉为府,为春水煎茶。”她退到门侧,细语念词宛如轻歌,随即弯腰鞠了一躬,“小姐,就是这里了,请进。”
我进去,楚楚紧随其后。
小包间里没有人,很安静,两面贴墙,两面是玻璃,隔音效果很好。包间虽然不大,因为从里向外看是透明的,所以并不显得局促。
摆放着几张精致圆形红木桌椅,上面镶嵌着一些玉雕图案。放着几碟糕点茶壶之类的,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花瓶,倒是挺好看的。
我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面前的瓷花瓶,楚楚闲不住,对拐角处的倒流香的木雕感兴趣。木雕在里侧墙角的桌子上,流下的青烟犹如瀑布,美轮美奂。
他围着那东西转,有时鼓起腮帮子劲使劲吹一下,打乱流下的烟雾。这种木雕,我家是没有的。
哒哒哒——
门前响起一阵脚步声,随着开门声的响起,我向门口看去,刚才那位礼仪小姐领来一个少年。
少年年纪轻轻,十九二十的样子。长得粉雕玉琢的。
我疑惑出声,“白泽??”
“……槿,槿南风?”这个叫白泽的少年,脸上挂着和我同款的疑惑,随后又有些无措。我对白泽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怎么?”他身后走出一个女人道,“你们,认识?”
我往身后看去,一瞬间惊艳了一下,“三姨!”
三姨穿着一身黑色宽袖旗袍,领口墨绿色竹叶扣,头发盘在后面,一支木簪随意挽着。
三姨生了一双漂亮的柳叶眼,四十岁的年纪却风华不减,她看着我发了半天的响,点了点我的脑袋,“看什么呢看傻了?”
“三姨,我梦见你重回十八岁呢。”我揉着脑袋。
“嘴这么甜,吃蜜了?”三姨眉眼弯弯接着说,“这还是白泽给我挑的衣服呢,别说,审美不一般”
“挑衣服还是大材小用了,他可是我们学校艺术系的天才。”
说完她视线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哎?你们俩之前就认识吧?”
我和白泽对视了一眼,转头答道,“嗯,还是大学同学。”后者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视线。
“那三姨,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我问。
“我跟他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他叔叔啊。”她得意的笑笑,接着贴近我,“他有个叔叔,是个中德混血,长得有点帅我喜欢。”
随后又小声道,“正巧见到他,长得挺好看,我怕你把萧虞看腻了,t带过来让你见见细糠。”
我一下有些无语,无奈撇撇嘴,“我不吃糠,我吃饭。”
“为你好,喜欢什么样的跟姨说,昂?”她说完起身。
“你们先聊,我去让人准备点菜。”三姨说着便出去了。
我和白泽相视无言,气氛有些尴尬。这时,楚楚跑了过来,打破了沉默。
“哥哥,这个香香的是什么呀?”楚楚指着木雕问道。
“这个是倒流香。”白泽回答道,“喜欢的话,我送你几个。”
“真的吗?”楚楚兴奋道,“谢谢哥哥!”
“你今年几岁啦?”白泽试着和楚楚聊天,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我十五岁了。”楚楚眼睛亮晶晶地笑着说道。
楚楚的脸本来就肉肉的,一笑起来就让人有种揉一揉的冲动,白泽掐掐楚楚的脸。
正说着,三姨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份菜单。“来,南南,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我接过菜单,翻了翻,点了几道家常菜,白泽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余光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好了,就这些吧。”我把菜单递给三姨。
“行,那就先这样。”三姨收起菜单递给服务员,三姨转身,发现白泽看我的眼神,顿了顿,她在我们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随后拉着白泽坐到我左边,“怎么还不坐,没人说坐,就只知道傻站着。”
这个圆形桌子不大,三姨拉开椅子坐在我右边,我们三个人像等腰三角形一样对坐着。
刚坐下她就轻轻在我耳边道,“你们就只是同学吗?没有点别的关系?比如小情侣……”
我尴尬的紧抿着嘴唇,压着极低的声音道,“三姨!你声音真的,很大……”
“哦,是吗?”三姨捂着嘴笑,“那我小声点。”
被这么一说,此时旁边的白泽立刻红了脸,紧紧咬着唇埋着头,少年的心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抓挠着。
“开个玩笑而已,你们害羞个什么劲。”三姨摆摆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不经逗,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