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吓坏了,谁能相信太子殿下还会亲临沈大将军府?
谢云州将姜雪落拦腰抱起,他的眼眸如利刃一般,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沈夫人的身上。
沈夫人面如死灰,一副见鬼的模样。
谢云州声音冷沉,“看在沈将军的份上,孤今日饶了你,若有下次,孤定要沈府满门陪葬!”
“咚”的一声,沈夫人眼前一黑,当即吓晕了过去。
姜雪落浑浑噩噩的被人抱着,额角传来剧烈的痛感。
有人的手作用在她额角,忙碌包扎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谢云州脸上带着怒气,低下身子,扣住姜雪落的下巴。
“还装睡?孤知道你早就醒了,你给孤睁开眼看看!”
姜雪落是醒了,她的眼眸动了动,偏偏没了一丝力气。
她撇过脸去,根本不愿意睁开眼。
谢云州眼眸一眯,面上的怒气更盛了。
他的手指再度用力,掐住姜雪落的下颌。
“姜雪落,你就这般讨厌孤?连看都不愿意看孤一眼?”
姜雪落想要挣扎,她伸手去抠男人的手指,“你松开,放开我。”
就算是这个时候,姜雪落都不愿意睁眼。
谢云州一身的怒气根本无处发,他双手扣住姜雪落的肩膀。
“为什么?孤在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孤也让你去沈府了,你还想怎样?”
姜雪落紧紧闭上眼睛,声音低落,“求你放了我,可以吗?”
谢云州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冷嗤一声,“姜雪落,你休想!”
“如今沈知珩已经死了,沈将军也死了,你的靠山彻底没有了!”
“孤要让你知道,只有孤,只有孤才能保你,待在孤的身边,才能平安!”
姜雪落的泪再次落下来,这一次她慢慢睁开眼睛,声音疲惫,“我求你了,让我走吧,我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谢云州心口滑过一抹痛意,眼底如针扎一般剧烈收缩了一下。
“姜雪落,你休想,你就是死,也要死在孤的身边!”
说罢,他大掌一挥,少女的衣衫顷刻间化为碎片。
他吻的很凶很急,口中含糊道:“姜雪落,死,你也是孤的人……”
一连多日,谢云州再次宿在了听雪阁。
这让外头的人有些看不懂了,听雪阁这位又复宠了?
可位份并没有恢复啊?
可太子殿下夜夜流连于那里,见风使舵的人也不敢再苛刻听雪阁的用度。
小贵子最近的日子却是十分难过。
按理说,他们太子殿下夜夜抱着美人在怀,应该心情颇佳才对。
偏偏,太子殿下近来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他每日宿在听雪阁,里头每晚声音让他这个太监都脸红。
可太子殿下每日都是沉着脸出来的。
到了晚上,里头的声音比昨日还要大些。
太子殿下一晚上能要四五遍水,这般热衷,心情却十分不爽。
太子殿下心情不好,他这个内侍就倒了大霉了。
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一连数日,闵玉禾也十分担心姜雪落那边的情况。
可谢西赫时刻让她陪着,闵玉禾都没得到空闲。
一想到谢西赫,闵玉禾就十分头疼。
前几日,他请了江南名医到宫里头来。
听说这位名医对于断肢的医治颇有心得。
那日名医诊出,“六殿下的腿是从小受到外力,才断的对吧?”
谢西赫点了点头。
“不知名医是否能医治?”
名医道:“治是可以治的,但是殿下的腿因为时间已久想要恢复如常,只怕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一丝生机……”
“名医尽管说,只要能做到的,本殿一定满足名医。”
名医摇头,“倒不是这个意思。老朽的意思是,殿下想要重新塑骨,就要全部打断,再重新接好。只不过这断骨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本殿愿意!”
这下,就连闵玉禾都有些难以相信了。
然而事实证明,谢西赫一个瘸子能活到今日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名医提出,谢西赫可以服用麻沸散。这是一种麻药,服用过程中意识会不清,但是也能减轻疼痛。
谢西赫略微思考,就拒绝了名医的建议。
“不必,再疼本殿也能忍受。”
对此,闵玉禾与名医同样报以怀疑。
然而,真正施行的时候,谢西赫满眼猩红,死死咬着垫子,硬是一声都没吭。
名医难以置信,到最后,拿着针的手都有些发抖。
再看谢西赫浑身都湿透了,他额角全是汗。
却转过头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闵玉禾,“本殿做到了,你等我,等我……”
说罢,便晕了过去。
他这一晕,谢云州那边也十分紧张,嘱咐宫人要好生伺候。
可谢西赫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脾气古怪,旁人伺候又嫌伺候不好。
所以,最后就全落到了闵玉禾的身上。
所以,闵玉禾近来根本无暇分身。
直到北梁公主携驸马访大殷。
北梁,正是沈将军出兵的敌国。
也是让他丧命之处。
沈将军身死,谢云州震怒,誓要将北梁夷为平地。
最终,北梁战败,愿意割地求和。
此次,临近年关,北梁公主带着驸马而来,目的便是送上求和书。
北梁公主是北梁帝唯一的长公主,身份显赫,她此番前来大殷,代表着北梁帝的诚意。
谢云州在大殿内接待了北梁使臣。
北梁招摇公主,代表北梁帝送上礼物以及求和的诚意。
招摇公主,身份显贵,她和驸马二人一起走向大殷皇宫朝堂正殿。
女子声音清亮,穿着华贵,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
朝臣不禁多看了眼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
而一旁,她的那位驸马一直低垂着头。
可见身量,也是玉树临风,俊逸潇洒的男子。
谢云州在上头声音冷淡传来,“听闻招摇公主身份尊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孤听闻你近日刚成婚,想必公主的夫婿也是人中龙凤,俊逸不凡了?”
招摇公主嘴角染上一抹笑意,“太子殿下谬赞,夫婿定是无法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的。”
说罢,却面带自豪的,对着一旁的男人说道:“夫君,还不抬起头来,让太子殿下看看你?”
“是,公主。”男人声音低沉。
众人还没听清楚,就见眼前这位北梁的驸马已经抬起了头。
待看到那人的长相,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
谢云州眼眸一眯,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信号。
很快,他的眸子在眼前二人逡巡起来,忽而,露出了一抹冷笑。
“这位驸马,好似孤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