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区,主城
其他人被松鼠撵出去了,只剩下埃兰德。
埃兰德径直朝山下走去,林辞守在门上(原来躺在山门上,见到埃兰德之后跳下来了摆了个姿势)。
“师祖,您怎么下来了?”
埃兰德略微仰头看着他:“长大了啊。”
埃兰德说话的声音很轻,林辞没听清:“您说什么?”
不对,他前几天见到的埃兰德没这么高啊,就是个标准的少年体型,比他矮一个头还多。
埃兰德略过了他的问题:“没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虽然体型上有很大差距,气质上也不相同,但林辞不会认错:“摘除【繁洐】贯彻在所有人脑中的线……您现在,可以吗?”
埃兰德转头看着这座主城:“单这座城?”
“师祖,您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大本事,可以把【繁洐】的控制力缩小到主城……”林辞可怜巴巴的求师祖帮他:“所以,您就帮我把八区都查了吧。”
埃兰德摸了摸自已的鼻尖,这是拿自已师祖当免费劳动力啊。
“好啊。”
埃兰德愿意帮他这个忙。
算是免费给这兔崽子上一课了。
……
纪湖吟再次醒来,是在自已的床上,林辞也坐在他床上,并且以纪湖吟的视角来看,他俩的脸是正对着的。
纪湖吟吓了一跳,脑袋磕到了床头柜,说话也结巴:“你!你!!你!!!你……”
林辞无所谓:“你什么你?你少见你家会长了?”
“你……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这怎么了?全八区都是我的,我爱在谁床上在谁床上。”
“啊?”纪湖吟感觉天都塌了:“你喜欢随机上床?然后跟陌生人睡?”
林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玩意儿?”
纪湖吟可能是小黄片看多了,匆忙检查了一遍自已身体,发现没有可疑的吻痕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你没和我睡。”
林辞更懵了:“咱俩睡一张床上怎么了?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再说了,哪怕我现在把你上了,那又能证明什么?”
“你他妈还想实践啊!!!”
“是个男人,都会有生理需求的。有什么可忌讳的,你确定你没让其他同学帮你用手弄过?”
纪湖吟又气又恼,一脚把他踹下去:“你给我滚!滚!”
纪湖吟的床不高,林辞也没咋样:“你要看个东西吗?”
“你滚出去,我都愿意看了。”
林辞起身:“那可惜了,你可能连她最后一面都接不上了。”
纪湖吟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什么?”
林辞按住他:“不要大心急,有我在呢。”
林辞打了个响指,两个人就来到了地下。
竹清罗手上拿着把冰霜铸成的剑在与一朵硕大的紫色花朵缠斗。
那朵花整体是极深的紫色,主体类似打开的食人花,中心至边缘密密麻麻的都是牙齿,它的根底部有数十根绿色的细长条蔓延出来,尖端为绿叶形状。
【繁衍】之花并不依靠花部的牙齿攻击,它的攻击方式只有简单粗暴的用长条甩。
纪湖吟站在稍远的位置,急的想冲上去帮忙,林辞按住了他:“乖,看下去。”
同级别的【兽】防御力不是人类能比的,竹清罗用霜剑挥砍了一阵,也不见这东西有任何的疲态,换了个思路,用极细的霜花从顶部往根住划下去。
所有藤蔓皆被她劈成了两半,即使这样,藤蔓依旧保持着活性。
竹清罗暗骂一声,随手把一截冲过来的藤蔓斩断一截,随即整个人的身形骤然往后退,躲过了侧面的扑来的藤蔓。
被这玩意儿打一下,哪怕是她也得当场毙命。
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两个僵持不下。竹清罗看了眼纪湖吟的方向,刹那间,纪湖吟几乎以为竹清罗看见他们了。随后反应过来,有林辞在,竹清罗不可能看见他们,那么竹清罗看的是门,竹清罗在确定会不会有人进来。
在确定无人进来后,竹清罗才动手。
漫天的冰霜覆盖了整个池下,纷纷扰扰的雪花落下,轻柔而又美丽。而【繁衍】就在这无害的雪花下消亡了。
竹清罗直接跌坐在地上。
每个玩家都会有一种杀手锏,只不过鲜少有人常用。每个玩家在用完杀手锏后,身体都会出现不同时间的僵直。随着等级提升,僵直时间也会越来越少。到了席主级别,杀招就是随便用的了。
竹清罗耳畔响起了藤蔓在雪地缓缓爬的声音,那是刚刚被她削下来藤蔓。竹清罗听到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拿剑,可她突然想到,这东西是怎么在绝对死亡的雪地里活下来的?
剑被扔到地上,发出“珰啷——”一声脆响。
竹清罗冲着林辞的方向笑了笑,下一秒,大半脑袋就被身后的藤蔓咬掉了。
林辞不再按着纪湖吟了,可纪湖吟呆愣的看着,好像丧失了反应的能力。
直到藤蔓把竹清罗全吃光,林辞才出手把它灭掉。
一切都结束了,只有地面上残留的一大摊血迹象征着发生过什么。
纪湖吟瞪着他:“算计好的?”
他痛苦的捂着头,喃喃自语:“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排行第六的大公会,怎么可能只留副会长看守?
为什么他们对那些外人接触的那么坦然?
竹清罗还有反抗能力,可她为什么选择坦然赴死?
林辞双手抱臂:“对你的冲击的确是有些大了,但我想我的继承人应该不会被这么点小打击打倒吧?”
纪湖吟冷笑一声:“托你的福,没死成。”
“这么大火气干什么?要不出去消消火。”
“这说的,我要不出去,你还不能把我撵出去?”
“是可以……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继承人,我也不想闹掰。赶紧走,接下来有大客要来呢。”
纪湖吟冷哼一声:“又是一位席主……不过我不会走太远。”
“嗯嗯,别在我面前就行,其他的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