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开不了......为什么开不了......”
沈元眼神恍惚,雅苏不可能说谎,他排查着脑袋里他能记得的一切,他现在甚至想要强行破门而入,这种念头让他觉得自已更加不可理喻了。
雅苏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她只能用【千里传音】的法术将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还在办公的长月,只能让长月来解决这件事情。
长月在五年前,沈之元刚离开那一年,不负她众望,也就是他二十岁的时候进阶为仙灵,现在,白玉兰宗一共有五位仙灵。
而剩下三位已是三百多岁的年龄,并且都非大职位的管辖者,这下,整个白玉兰宗最有和沈元竞争实力的人便还是长月,并且,长月被沈元超越的这六年,他独自的药法技能修炼得是炉火纯青。
总之,虽无意竞争,但现在这种情况雅苏只能搬长月来救火,也只有长月这一个人选。
“你打浅隐电话,快点。”
雅苏听得出来沈元的冷静的语气却压制着极度的迫不及待,一分一秒也等不下去,她慌忙的把在皮包里翻找着手机,额头的汗都滴了下来。
她迅速打开手机找到联系人“浅隐师妹”,拨通了过去然后打开免提。
短暂的等待后,传来了让她感到不解和极度不安的声音。
刚才一模一样的机械女声回荡在走廊,冰冷得就好像讽刺沈元的爱神,和拿刀架在雅苏脖子上的死神。
“她,注销了电话号码?”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沈元双目失神的样子,让雅苏她默默祈祷自已的声音可以快点到长月那里,这是她唯一后悔当时没有选择学加速的时候。
就在沈元再一次抬起手臂准备敲门的时候,一阵风往前带起雅苏的发尾,沈元他的手被拉住了。
雅苏一下没撑住,捂住心口皱着眉头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终于!”
长月他盯着眼前被拉住手麻木回头的人,这是沈元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惊慌又悲痛的表情。
“住手。”
沈元看清来人是长月以后,神情变得松懈了一些,却又捡起了一些高傲。
他甩开长月的手,低头扭了扭手腕,用倔强的语气开口问道:
“你来干什么?”
“你在找浅隐是吗?”
长月没看沈元一眼,转身去扶起护在身后已经被吓得不行的雅苏,然后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示意让她一如既往的可以靠在自已的背上,用手抓着自已的袖子安安心。
沈元听到长月说的话以后眼睛亮了亮,很快又闪避开,他苦恼,是否一切可以改变,浅隐是否也可以像雅苏一样靠在自已身上。
但是他更想浅隐能有不会害怕的时候。
某种情况下,事实证明她现在确实不会害怕了,因为她直接就想死,只是多少还珍惜生命没主动寻死。
这不是他想象中她好好的模样。
“我不应该让她在有人在身边的情况下,还是孤身一人的处境,就算她够强大了,我也应该作为她一个可以完全安心的人,那样才真的是幸福,我是想让她幸福的,对。”
内疚,自责在内心疯狂抽打着他的神经。
“你是有办法把她叫出来是吗?”
沈元好像有些瞧不起又多少期待长月能答应似的矛盾问着,还有些如果他真的把浅隐叫出来了,不服气的感觉。
不,他现在明白了他那是吃醋了。
“她可能根本就不在里面,宗主你,冷静一下,去查查白玉兰宗的【意识网】就能确定了。”
长月有一种不想帮忙,但是又有些不忍心看着沈元这副模样,一下意识到自已居然有这个想法以后,悄悄的撇过头啧了啧嘴,向天花板瞟了一眼,觉得自已有点犯恶心,手想揣在裤子荷包里却发现现在穿的这个裤子没有荷包,然后只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已的的大腿。
沈元没想到她会不在,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宅在屋子里了,他完全没注意到长月的一系列小动作,已经迈开脚步,往旁边移了移,准备马上链接整个白玉兰宗施过【监控术】的地方。
意识网其实就是历届宗主都会加固升级且传授的一项法术,将监控术全部连接起来对于大型地盘进行监控,宛如一张大网一样的法术。
监控术在教科书上介绍写的就是“颅内呈现对指定施法地点的全方位监控画面的法术”。
白玉兰宗的意识网,也就是白玉兰宗所有的监控画面整合,有实时的,也有可以查看固定时间的,在每一个法术固定点都有像【收纳咒】一样的储蓄法术,只不过不是放物品的,是安全存放数据画面的地方,方便调出画面。
“这么晚了,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她能去哪?”
沈元边说着疑惑,一边闭上双眼,接着右手轻轻的抹了一下右眼。
长月斜眼看着沈元,白了他一大眼吐槽到:
“你也知道在你手底下,她没朋友?”
无语又无奈。
沈元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是在忍住眼泪那样被揪心的表情。
“活该。”
长月摇了摇头,似乎也变得有些紧张。
在他的记忆里,他们两个吵完架看着沈元哭着跑了以后,浅隐就往反方向走了,那个方向,是出白玉兰宗的方向了。
但是他没说,他知道他说出口以后,按照沈元的习性,绝对要拉着自已的领子胡言乱语一通。
还不如让沈元自已去看真相。
长月他现在微微转过身子,双手环抱住雅苏,后面那只手轻轻抚摸着雅苏的背部。
雅苏现在已经好多了,她紧紧握着长月的内侧袖子,双眼却放松的闭着靠在长月的颈窝上,掉在地上的手机和翻乱的皮包也被长月用小魔术一样的法术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了。
长月低头看看雅苏,又抬头看了看沈元那副现在深陷迷茫的模样,最终他侧头轻轻靠在了雅苏的头顶,视线落在了他们之间的那块空白洁净的地砖上,没人看到他的眼神,闪回了一些不可见的后悔和疼痛,当然,带着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