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见她满脸困惑,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对这里一无所知吗?”
流云点了点头,她实在没有必要隐瞒,也瞒不下去,毕竟从她醒来到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在这,她感知不到任何熟悉的东西。
拉斐尔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那你……知道埃尔多利亚皇室吗?”
流云沉默半晌,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拉斐尔愣了下,埃尔多利亚皇室统治着这片星系,三岁小孩都知道,这片星系所有星球都是皇室的财产,包括这上面的人。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开始缓缓说道:“这片星系名为埃尔多利亚,这的人、土地、水源,都是埃尔多利亚皇室的宝贵财产。”
流云蒙了,什么星系?什么皇室?都星际时代了还搞皇权至上的旧制度吗?
然而,拉斐尔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遭雷击。
“因为这的男女比例极度不平衡的——男人远远多于女人。女性是极其珍贵的存在,而男人则……嗯,承担了繁衍后代的责任。”
“男人生孩子?”流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拉斐尔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是的,在这个世界里,男人会怀孕生育。而女性的主要责任则是提供基因和繁衍的力量。女性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任何男人都必须对女人言听计从,不得伤害女性。这是皇室定下的法律。”
流云的脑海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完全颠覆了她对性别和生育的认知,甚至和她原来的世界格格不入。她瞪大了眼睛,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奇特的设定。
“所以……女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导?”她试探性地问道。
拉斐尔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应该是吧,具体不太清楚,我很少和人接触。。”
流云听着这些话,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女人至上”的情况也太极端了吧,都划分星系作为领土财产了,科技一定很先进才对啊。
这样的世界不应该是人人平等的吗?
“那你呢?”流云冷不丁地问道,想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这样畸形的世界里是如何生存的。
拉斐尔的目光有些黯淡,看上去似乎不想提及过往,即使如此,他还是对流云的问题知无不言。
“我……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我没有家族背景,也没有什么地位。我一直生活这偏僻的地方,自已种地、打猎,和外界接触不多。”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隐隐的疲惫,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孤独。
“你救了我,”她挑起眉毛,“是因为这里的法律规定吗?”
拉斐尔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该如何解释。他抬起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平静:“你不同,你不应该死。”
流云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有些迟疑道:“谢谢……你的评价?”
男人又一次沉默了。
她忽然注意到,拉斐尔在和自已说话时总是低着头,还时常逃避着她的目光。但每次她移开视线默默思索时,他又总会偷偷地抬眼,快速瞥她一眼,随后立刻将视线移开。
她有些莫名其妙,眼前的男人长得倒是高大,没想到这么怕生。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她再次开口,试图打破这个奇怪的氛围,“是我在这打扰到你了吗?”
“不,不是的。”拉斐尔连忙否认,手指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已的衣角,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纠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几秒钟,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犹豫和无奈,低声说道:“这里……男人从小就被教导,要无条件服从女性。无论是生存、家庭,甚至是生命,都必须奉献给女人。很多男人……”他顿了顿,眼睛再次偷偷瞄向流云,但又迅速移开,“很多男人都是这么活着的。”
流云听完,不由得眉头微蹙。这个世界的性别结构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男人在这个世界中,似乎被迫成为了顺从者,被规训成了无条件付出的角色。而拉斐尔的救命之举,是否也只是因为他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她无法确定。
“所以,你现在对我这么好说话,也是因为这些……规矩?”她冷静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
拉斐尔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没有回应。他自已也说不清楚,过去的他只想远远的避开女人,可唯独她是不一样的。
流云见他没有直接回答,心中已有了自已的判断。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得谢谢你,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
拉斐尔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附和地微微颔首,依旧不敢直视她。
流云继续说道:“作为回报,我可以为你做三件事,只要你的要求不触碰到我的底线。”
拉斐尔抬眼看了她一瞬,但那抹惊讶的目光很快就消失了。他没有立刻回答,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而他,也从未真正需要过别人为自已做什么。
“我……”他低声开口,声音显得有些窘迫,“我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你来做。”
流云没有逼迫他,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拉斐尔目光闪烁不定,收拾起自已的猎弓和箭筒,准备出门。
“我去打猎,你先休息。”他说完后,匆匆离开了屋子,仿佛是在逃避这份突如其来的责任。
屋子里安静下来,流云一个人坐在简陋的木床上,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房间。房间很整洁,虽然家具不多,但每样物品都摆放得井然有序。她能看出,生活在这里的人非常爱干净,也很懂得如何打理生活。木制的桌椅、厚重的窗帘、铺得平整的床铺,甚至还有墙角的一些野花点缀着整个房间,让这个简陋的地方显得意外温馨。
这里的建筑风格明显带有中世纪欧洲的风格,木质的结构和石头地板,给人一种古老而朴素的感觉。窗外的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斜射进来,洒在房间的地板上,拉长了流云的影子。
她靠在床边,回想着刚才和拉斐尔的对话,心中依然有许多疑问未解。
这个世界真的发展成星际时代了吗?
可为什么这的制度这么奇怪,又是皇室统治、又是男女不平等的,而且看这的环境完全不像是科技时代啊,一点电器的痕迹都没有,就算再落后,也该有最基础的科技水平吧?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她的能力,这是她的立身之本。在来到这里后,她体内的异能就被严重削弱。她必须尽快弄清楚自已的处境,以及如何恢复力量。
流云轻轻闭上眼,感受着体内微弱的异能波动。念力、治愈、探知——这三种能力曾是她在末世中赖以生存的力量。然而,现在它们都降级到了最初觉醒时的状态,如何升级成了难题。
在末世,异能者通过吸收丧尸体内的晶石,来不断提升自已的能力。但从拉斐尔的对话中,她肯定这陌生的世界没有丧尸。
流云缓缓睁开眼,眼神无比坚定。
就算没有丧尸、没有晶石,这一定还有其他方法可以重新激发她的力量。她能感知到自已的异能并没有彻底消失,仿佛被封印了一样,只能感受到一点微弱的波动。
流云慢慢梳理着自已的思绪。虽然异能削弱,但至少它们还存在,这意味着她有机会重新找回自已的力量。这个世界或许也存在类似晶石的东西,可以帮助她重新提升能力。她必须找到这种东西,重拾力量,才能更好地应对未来未知的危险。
这个世界,太多不对劲的地方了。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末世求生时那种无比坚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