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站在拉斐尔的小屋门口,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微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湿润的泥土味。
拉斐尔的家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树林。树木高耸入云,枝叶繁茂,阳光只能从稀疏的缝隙间洒落,给地面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这片森林仿佛自古以来便无人打扰,保持着大自然最原始的状态。鸟儿在枝头鸣叫,偶尔有松鼠敏捷地穿梭在树干间,显得生机勃勃。
她的目光越过树林,投向山下的小镇。镇子的景象让她联想起古老的中世纪欧洲,镇中的建筑大多用石头砌成,屋顶上覆盖着深褐色的瓦片,尖顶的建筑结构颇具中世纪的风格。
镇中心有一座高高的钟塔,由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塔尖矗立在小镇的天际线上。
每隔一段时间,钟塔的巨大铜钟便会敲响,声音低沉悠长,回荡在整个山谷间。
钟塔旁边,是一座类似教堂的建筑。教堂外墙的花窗玻璃反射着阳光,呈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宛如宝石般闪烁。教堂有座雕像,但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像是某个人。
大门外的石阶上偶尔可以看到几位穿着深色长袍的男人匆匆走过,他们的步伐稳重,神情肃穆。
流云眯着眼,细细观察着镇上的人们。镇中忙碌的都是男人,他们穿着简单而质朴的衣物,带着浓厚的中世纪风格。
大多数男人穿着亚麻质地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粗皮带,裤子则是厚重的麻布制成,脚上套着皮制的高筒靴。这种服饰看起来虽然朴素,但极具实用性,适合在田间劳作或在森林中打猎。
偶尔有几个人在街道上抬头,目光呆滞又带着些许疲倦,脸庞被岁月雕刻出了深深的皱纹,手上满是粗糙的老茧,显然是长期劳作的结果。
流云注意到这些男人的表情,他们的动作缓慢而沉默,仿佛在完成某种例行公事。没有喧嚣、没有欢笑,镇上弥漫着一种沉重而无声的氛围。男人们默默地搬运木材、修缮房屋、劈柴,没有任何交流或互动。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看到任何女性的身影,真奇怪。
流云轻轻叹了口气,她的身体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为了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她决定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情况。
流云沿着小道缓缓前行,脚下的泥土软绵绵的,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走了一段时间后,流云感觉身体的疲惫感逐渐散去,呼吸也变得更加顺畅。
她慢慢走回到拉斐尔的小屋前,目光落在屋前堆放着的木柴上。那些木柴大多是刚砍下的,尚未劈开。
流云思索片刻,随意地卷起了有些过长的衣袖,走上前拿起斧头。这把斧头木柄粗糙,显然是常年使用的工具,斧刃泛着冷冷的光泽,刀刃依旧锋利如初。
流云站稳脚步,握紧斧柄,抬手将斧头举过头顶。她深吸一口气,凝神瞄准眼前的木柴,随后用力将斧头劈下。木柴在一瞬间被劈成两半,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她没有停下,继续有节奏地劈着柴火。随着一块块木柴被劈开,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但她的心情却愈发平静。
而在不远处的森林中,拉斐尔正专注地追踪着一只小型动物。
森林的阴影笼罩在他周围,树叶在风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拉斐尔轻手轻脚地行走在泥土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低头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判断这是一只松鼠或者野兔之类的动物。
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神经紧绷,整个身体进入了捕猎者的状态。
穿过一片密林后,他停下了脚步,蹲身靠近地面。前方的草丛中传来细微的动静,他屏住呼吸,悄悄掀开面前的树丛,发现那只他一直追踪的动物——一只小型野兔。
然而,那只野兔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只巨狼的猎物。
那只狼的身体庞大,毛发灰黑,锋利的牙齿正咬着野兔的尸体,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狼的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骨头在它嘴里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拉斐尔站在远处,心中一沉,手指紧紧握住了弓箭的弦。
他悄然调整姿势,站在下风口,确保巨狼没有嗅到他的气味。拉斐尔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弓箭,瞄准了正在进食的狼。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视线紧紧锁定在狼的脖颈处,那里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屏气凝神,准备松手射箭的瞬间,他背后的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拉斐尔微微侧耳倾听,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缓缓转头,他的目光在一片阴影中对上了一双幽绿的狼眼。
另一只狼——一只更加庞大的狼正从草丛中缓缓现身,目光如钉一般牢牢锁定了拉斐尔。它的双眼冰冷而锐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充满了威胁。
拉斐尔的心脏猛然加速,但多年的猎人经验让他依然保持镇定。
他知道现在处境极为危险,任何一个轻率的动作都会激怒这只巨狼。两只狼一前一后将他包围,几乎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拉斐尔慢慢转动身体,保持弓箭的张力,同时悄悄打量四周,寻找着机会。
空气仿佛凝固了,巨狼的咆哮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刺耳。拉斐尔感觉到额头上的冷汗逐渐渗出,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放松弓箭。
巨狼的动作非常缓慢,它一步步逼近,锋利的爪子在泥土上留下深深的印痕。拉斐尔能够清楚地听到它呼吸的声音,那种厚重的喘息声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点。
然而,正当狼眼中寒光一闪,似乎要扑上来的瞬间,森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这声鸟鸣打破了紧张的平衡,狼耳朵微微一动,仿佛有所顾忌,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趁着这个短暂的机会,拉斐尔猛地松开了弓箭。
箭矢带着锐利的破空声射出,直直地射入前方正在进食的狼的喉咙。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随后扑倒在地,剧烈地抽搐着。
另一只巨狼见状,立刻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但没有立即扑向拉斐尔,而是缓缓退了几步,低头看了一眼同伴的尸体,随即掉头,钻进了深林中消失不见。
拉斐尔长舒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发软。
他迅速收回弓箭,走到那只狼的尸体旁,确认它已经死透了,才放心地松开紧绷的神经。他环顾四周,发现那只逃走的狼并没有返回的迹象,这才稍稍放心。
他将猎物收拾好,踏上回家的路途。而此时,山上的流云正一斧一斧地劈着柴火,专注而坚定,仿佛她也在为自已的未来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