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瑾伸出两根手指狠狠点在沈悠心口的位置。
沈悠猛地一口鲜血咳了出来，面露痛苦之色却没睁开眼睛。
祁衍瑾皱着眉又点了一下。
在凤宴璟惊讶的目光中祁衍瑾抬手又是一下。
看着瞬间被苍白占据的沈悠，还跪在地上的凤宴璟小心翼翼扯住祁衍瑾的袖子，“师娘，您这是？”
碰到了祁衍瑾的袖子，凤宴璟发现祁衍瑾抖的比自已还厉害。
对上祁衍瑾冰冷的眸子，凤宴璟触电般的缩回手，“师娘，沈悠他本就是无辜的啊。”
见祁衍瑾面色难看，凤宴璟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要说这世上能让他凤宴璟害怕的人，一只手都不用就能数的过来。
祁衍瑾这个师娘必定是最先想到的那个。
“师娘……”
“我在教他体内的那只火凤如何效忠自已的主子，不是冲着沈悠。”祁衍瑾把手移到凤宴璟的脑袋上。
“你不是也有个问题吗？”
凤宴璟闻言疑惑的抬起头。
“不解明明那火凤这般强大，也可以动手，为何当初沈悠在那帮魔修手里时却不出手护主。”祁衍瑾揉了两下凤宴璟的脑袋。
先前自已一个人守着沈悠时凤宴璟是想过这个，“因为沈悠身子太弱了吗？”
“也有点这个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祁衍瑾轻叹口气，“沈悠已经死过一次了。”
“原本火凤是要待沈悠束发才会醒，可涅槃重生，火凤再不醒沈悠就真死了。”没在意凤宴璟瞪圆了的眼睛祁衍瑾接着说，“方才我看见了沈悠一个多月前的遭遇。”
“那帮邪修的头目见沈悠生的好看，想着用完便卖去给别人家配冥婚。”
“他们先是拿沈悠试药，不过沈悠一连试了不下数十种都没丢了性命。”祁衍瑾心疼的轻抚着沈悠散落的发丝。
“他们便觉着沈悠是什么特殊体质。”凤宴璟听着，不自觉的垂下眸。
自已为什么一时口快就答应了下次还来找他？又为什么不去……
“他们也发现了沈悠体内这只火凤，但和我不一样的是，他们施了独特的秘法，想从沈悠的体内把火凤强行剥离出来。”祁衍瑾哑着嗓子，明显是方才在沈悠身上施法的时候哭过。
“他们失败了，幸好他们没真把沈悠送去配冥婚，而是把他的尸体扔在单独的一间小破屋里，看以后能不能用得上。”
“再后来便是你发现并将他带了回来。”
祁衍瑾对着沈悠施法的初衷是想教训一番这草菅人命的火凤，好叫它老实点。
瓶盖却在他刚触碰到沈悠时放映出了沈悠被抓后的情景，在脑中看完了沈悠几天的遭遇，于外界而言也就瞬息之间。
“你救了他不假，但若是没有你他便不会有那场劫难。”祁衍瑾轻叹，“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弟子明白。”凤宴璟垂下头。
目送着祁衍瑾出了屋门，凤宴璟才站起身来。
对沈悠来说，我究竟是恩人还是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