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他做的事情应该让他得到惩罚,可是……”燕南归不知道怎么和唐恣说。
“南归不想让我杀他?”
燕南归点头又摇头,“他犯错,应该得到惩罚,但是这不能直接杀他的理由。”
唐恣还是不理解,但他乖乖收回匕首,“你别生气,你不想让我杀他,那我就不杀他。”
燕南归想解释,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
萧望飞扶起弟弟,“我会把弟弟带回家中,关上一年禁闭,二位少侠觉得如何?”
燕南归烦躁的揉了把头,“你弟弟冒犯的是唐恣!”
萧望飞了然,他只是看那唐少侠明显听燕少侠的话,听他这样说便看向唐恣,“唐少侠,你看如何?”
唐恣不知道,他现在只想给那人一匕首,看向燕南归,燕南归接收到他眼中的求助有些无奈,“这惩罚也算可以,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你说了就会做?”
“萧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萧望飞知道这说法不够,但是他这弟弟固然缺点不少,但也是他亲弟弟,且本性不坏,所以还是试图让惩罚定下,“二位稍稍打探就能知晓。”
燕南归嗤笑一声,“是你们对我们造成影响,为何还要我们浪费时间?”
萧望飞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燕南归现在也懒得多说,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让唐恣明白什么行为要拒绝!
“唐恣想要揍他吗?”
唐恣诚实点头。
燕南归看向二人,“他给唐恣道歉,让唐恣给他三下,保证不伤性命,再禁闭一年,如何?”
萧望飞知晓自已这边不占理,问题是那位唐少侠的三下不像是自已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能承受的住的啊!
萧望安明显也知道,脸都白了。
“可否……”
“要么三下,要么三匕首。”唐恣看他还想说话,直接打断。
燕南归没说话,明显是支持唐恣。
萧望飞一咬牙,让出躲在身后的弟弟。
“哥!我我,我会死的!”
“不会的。”萧望飞看向唐恣,"唐少侠不会要了我弟弟的性命,对吧?"
唐恣点头,接着毫不犹豫就是一掌,萧望安被打飞出去,撞到树上。
萧望飞不忍再看,又对燕南归道,“真是抱歉,家弟冒犯你的伴侣。”
燕南归愣住,“你说什么?”
萧望飞一愣,正要重复被燕南归打断,“你为何这样说?”
萧望飞有些犹豫,还是道,“唐少侠对你十分信任,你二人并不相像,应当不是兄弟,你看他的眼神也……”萧望飞不知道怎么说。
看到唐恣已经揍完那家伙,燕南归赶紧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萧兄还是带你弟弟去看看吧。”
唐恣没说话,但是心情肉眼可见变好不少。
燕南归红着耳朵,将茶钱放在桌子上,“开心了?走吧。”
“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我听他们说要举行武林大会,选出武林盟主。”
“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燕南归拿出木盒,“猜猜这是什么?”
唐恣凑过去看看,诚实摇头。
燕南归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红果干,“你想吃的小红果,这是晒好的果干。”
唐恣接过来,心中酸酸涨涨,捏了一个塞到燕南归嘴里,“好吃吗?”
燕南归含着果干点点头。
唐恣自已也抱着盒子开开心心吃了一个。
萧望飞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放下把脉的手,毕竟弟弟确实没事,虽然吐血了,但能养好。
看着自家弟弟狼狈的模样,萧望飞不仅不心疼,还冷笑一声,一拳锤在他头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见色起意!”
萧望安捂着头不敢吱声。
爹娘会宠着他,可哥哥是真的是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所以萧望安不怕爹娘,却怕极自家哥哥。
没人注意到茶摊上身着黑衣的中年男人望着几人打量的视线。
一路上没有旁人,只有清风相伴。
燕南归开口,“以后遇到别人直接来摸你,就要拒绝。”
唐恣点头,可燕南归还是担心,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是真的明白。
燕南归不放心,“那如果有人要来摸你,你要怎么办?”
“拒绝!”唐恣毫不犹豫。
“那如果他说要给你把脉呢?”
“拒绝?”唐恣明显有点犹豫,试探着问。
燕南归无奈,果然还是不懂。
唐恣现在,和他说的他虽然会照做,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根据具体情况来分析,这可能是因为他十几年都只用练武和出任务。所以那种把恶意包裹在无害外表下,唐恣就极有可能发现不了。
虽然分析出来大概情况,但是由于这种情况是因为唐恣这十几年都处于一个环境,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唐恣,这要分情况。比如你生病了,去医馆大夫给你看病,大夫把脉很正常,但是如果有坏人,像是刚刚那种人打着乱七八糟的名义,那你别犹豫,直接给他一脚,别打死就行。”
唐恣晕乎乎的点头。
燕南归也看出来唐恣会听,但是这不妨碍他听的晕乎乎的。
燕南归忍不住叹口气,唐恣问他,“没关系的,南归会留在我身边的对吗?”
燕南归侧过身揉揉他的头发,“当然,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要对萧望安动手吗?”
这让燕南归不解,哪怕是巫族圣女出言不逊,唐恣也没有动手,那萧望安心怀不轨唐恣也没什么反应,为何突然就对萧望安动了杀心?
“他骗了我,我讨厌他骗我。”唐恣有点心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当年的巫族圣女和那魔教探子骗了魔教中人,才让唐恣被带到魔教。这让唐恣觉得,没有比欺骗他人更可恶的行为。
“没关系,”燕南归只是想询问了解唐恣的想法,而不是谴责他,毕竟萧望安这种家伙就该得到些惩罚才好。“但是下一次,可以不要伤人性命吗?判处一个人死刑的只能是律法,好吗?”
唐恣点头。虽然燕南归说的和他一直以来接受的不一样,但是他现在也有判断的能力,自然更愿意相信对他好的燕南归,而不是从小长大但只会给他带来痛苦的魔教。
“我很开心。”燕南归这样说,没等唐恣疑问他就自已揭露自已的想法,“因为一开始认识唐恣的时候,你对什么都无所谓,无论是扮成女子,还是被百里风冒犯,但是现在你渐渐有了自已的想法。”
“你慢慢有了爱吃的东西,也有讨厌的行为,我很高兴。”
就像是提线木偶长出血肉,成为真正的人。
这句冒犯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的确是燕南归心中真实想法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