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拓跋迪望着一望无际的平台,寻不到除两人之外任何一人,心内惊奇于这些仙家手段。
想到即将进入门派学习,即使内心平稳如他也不由得受到一丝动摇。
心念一转,面前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自内向外缓缓敞开。
一层层阶梯攀岩而上,看不到尽头。
“好好好,你们二人便是我烈日宗此次通过的弟子。”
一位白色胡须的老者一边朝两人走过来,一边拿出一本青色玉石雕刻而成的石书。
他伸手把石书往天上一拋,本来不过小臂大小的石书瞬间变得如门板那么大。
老者双指如剑,一边询问拓跋迪与清清的名字,一边在石书上刻下两人的名字。
“来,拿好你们的玉牌,这玉牌乃是我烈日宗的身份铭牌,等你们学有所成,出去历练时,拿着这块玉牌,可在烈日宗的任何分据点里领取你们的俸禄,当然你们回宗时,也得出示玉牌才能回来,所以这块玉牌,千万不能丢。”
两人一边听着老者的训诫,一边跟着老者往门内走。
刚至门口,想到不见人影的小弟,拓跋迪双手抱拳,不好意思的问道:“老伯,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与我一同上山的那位男子,现在何处?”
白发老者笑眯眯道:“吾名玄虚,乃执法宫的主事者,你可叫我玄虚长老。”
“至于与你一同上山的那位男子,未通过者,我们都会把他们用秘法送回来处,想必此时,他已经到家了。”
拓跋迪有些错愕,他琢磨了好一会,又再次发问:“玄虚长老,我还有些话,尚未与小弟交代,可否回去交代一番。”
玄虚闻言脸色一变,严肃道:“步入修仙门,人间界的一切,便已经是世外之事,往后你与过去的一切,便彻底断开,如果,你还是执迷于过去的一切的话,想必你并不适合修仙。”
玄虚长老的话如一道惊雷响彻在拓跋迪的脑中。
过去与现在,该如何选择。
修仙与手足,谁又更重要。
拓跋迪消失在面前的时候,清清一点也不奇怪。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从大雾将起之时,她已经步入了修仙的试炼中。
她的想法很坚定,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她一定要修仙。
没有什么能动摇她的想法。
毕竟她所有在乎的都早就失去。
所以在意识到那个变幻成娘亲的东西是假的之后,尽管因为想念,她默默的陪伴了假娘亲一会。
但她还是勇敢的对她说了那句话。
“小丫头,快去走下一关。别呆在这傻愣着。”
随着一道声音袭来,清清只感觉身后一道劲风朝她肩膀推了一下,便不受控制的往前面的大门扑了过去。
看起来坚硬的大门,扑倒在上面的时候,只感觉像是扑在了一块嫩豆腐上一般,“吱”的一声就陷进去了。
进了门后,朦胧的雾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石阶梯。
“第一关,考验的是试炼者的悟性,这一关,你已经过了。现在开始第二关,登天梯,此关考验的是试炼者的耐性。当你踏上这阶梯开始,你需要攀登至山顶,中途,不能回头。只需要你到山顶,这场试炼便算是结束了。”
“就这么简单?”
清清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那道说话的声音此时已经寻不到踪迹,她也只能照着声音里透露出的信息跟着做了。
清清小而瘦弱的腿缓慢且坚定的踏上石梯,因为尚有体力,所以她的步伐很快。
一层又一层,很快在她觉得已经快要到山顶的时候,抬头一望,却发现,本来触手可及的山顶,似乎变得更远了。
心下感觉古怪,她扭过身往后一望,脚下的阶梯早就没了踪影。
而原本只是汗流浃背的她,此时却觉肩上仿佛压了千斤。
她想起那道声音曾经告诉过她,攀登至中途时,绝对不能回头。
她现在算是明白那人为何这般说了。
清清咬着牙,小腿战战兢兢缓缓的抬起,她拼命忍住跪下的想法,坚定又缓慢的挪到了上一层台阶。
而本来在玄光镜外看着试炼者的几位,此时不由得都对这个不过七八岁的小童起了佩服之心。
“玄雨,这个小童要是过了试炼,我要了。”
本来一开始觉得这小童如此迅速就破了自已幻境的幻老只觉得她体质异常,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但是如今发现这小童,如此有韧性,不由得起了爱才之心。
要知道,此次来试炼的人中,大多都已经十五六岁。
这般年纪开始修仙,已经是有些晚了。
这小童的年纪倒是正好,而且能如此迅速看破他幻境的人,说不定正好是习幻术的天赋异禀之人。
“嘁,幻老,你都多大年纪了,在过一百年,你就寿元将近了,你收这个小丫头,到时候你走了,你门下谁来教她。”
一头火红色头发,身穿红色道服的玄雨,显然脾气与她的名字天差地别。
“阿,丫头,你说这个小娃是女的?”
本来也想掺和一把的白胡子老者一听玄雨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的盯着玄光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在场没有说过一句话,手执剑的青年男子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随你们,我要他。”
顺着男子的话语,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又一个人从幻术中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拓跋宏。
他刚入幻境的时候,本来还以为自已回了家,高高兴兴的和父母大哥吃了顿饭,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阵杀气。
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平日里照顾自已的大哥拿着剑,差点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吓得冷汗直冒。
一个鲤鱼打滚,避开了这一剑。
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过一劫,房门又被打开,父母一人拿着鞭子,一人拿着刀,眼神如刀似电。
拓跋宏穿着中衣,拿上放在旁边的刀,防备的看着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