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虞夏像昨日一样在敬王府附近施粥。
粥还是像昨日一样粘稠,还多加了一些咸菜。
“给,拿好。”
“谢谢小菩萨。”
很意外,她本想是把虞家的名号打出去的,结果自已“小菩萨”的名头确实更响亮一些。
不过殊途同归。
一个宽阔的身影挡在了虞夏身前。
她专注着盛着粥,抬头一看,是铁匠。
昨日夜里李刺史撞柱而死后,铁匠就被放了出来。
在牢狱里挨了顿打,李刺史原本是想狠狠折磨他一番,待事情平息之后就将人处死,哪成想自已先死了。
虞夏就让人把他放了出来。
铁匠也很是惊讶,李刺史那人狠毒,怎会轻易放过自已。
还是狱卒不经意透露给他说是施粥的“小菩萨”将他救了出来。
李刺史已经死了。
他急忙回到家看自已老娘,刚进屋时还有些诧异。
原本破陋的房顶已经被修补好,老娘气色也比之前好一些,被褥干燥。
老娘还不知道自已在大牢走了一遭,满嘴夸着人,说是施粥的“小菩萨”来给自已送了粥,还让人修了房顶。
早晨醒来,就连抠搜的邻居大伯都说那“小菩萨”人好。
铁匠这才亲自来看看到底是何方“小菩萨”把人性都笼络了。
他是不相信有人能无缘无故的对人这么好。
这才有了铁匠一言不发的站在虞夏面前盯着她施粥。
“你就是那小菩萨?”
铁匠先开了口。
“是,你是铁匠?”虞夏像是刚看出来铁匠。
“你认识我?”铁匠说话都是干巴巴硬生生的。
“那日在李府门口见过你。”虞夏说话很轻快爽朗。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李玉成想让虞夏尽早说出自已的目的,“我从不欠人人情。”
“目的?能有什么目的?”虞夏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李玉成皱了眉头,他不喜欢猜来猜去。
“若是真有什么目的,你就当我想要个好名声吧!”虞夏心想这我可没撒谎。
“只有这?”李玉成嗤笑,这人是把自已当傻子吗?要个好名声至于费劲亲手做这做那。
她这大小姐就不必亲自来送粥了。
彼时的李玉成还在为虞夏的“不诚实”嗤之以鼻,没想到后来他为了虞夏的“好名声”什么都做得出。
“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说完,铁匠拿过虞夏手里的粥头也不回的离开。
文竹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小姐,这铁匠态度怎么这样啊!还有他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就穿一件单衣。”
“咱们用不用给他送些衣服啊?”
虞夏看着铁匠离去的背影,“不用,送多的就显得过于别有用心了。”
“时间一长人就会不把恩情放在心间,觉得理所当然。”
只有恰到好处的帮助才是有用的帮助,剩下的,要等人来求。
虞夏有些累了,让文竹顶替自已一会儿,自已去看看新粥熬的怎么样了。
一回头,就看到消失了三四日的魏禹舟站在自已身后,不知看了多久。
“小菩萨?”这厮一开口就充满了调戏。
明明是圣洁的称呼在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莫名的让人脸红耳赤。
“别乱叫!”虞夏朝他瞪了一眼。
美人瞋目,但周围人多眼杂,魏禹舟也不敢多做些什么。
但多日不见,实在是心痒难耐,无法,只能陪在虞夏身旁帮她一起施粥。
时不时的还和百姓唠上一句。
是,小菩萨真是人美心善……
未到永州时,虞夏同魏禹舟就下过命令,不许同百姓透露二人的身份。
问起来就说是官家子弟。
虞夏听着脸上止不住泛起热意,怕自已脸红的样子被周围人看到,只能让文竹取来面纱戴上。
人一问起就说是昨晚没休息好,脸色有些难看。
偏偏那人还不知收敛,趁人不注意,时不时的要凑到虞夏耳旁声音缱绻的喊上一句,“小菩萨……”
似有若无的热气喷洒在虞夏耳旁,激的虞夏耳垂都红了。
魏禹舟看在眼里。
嘶,手痒……
施完粥几人一同回了敬王府。
“嫂嫂怎么不住在沁心阁?搬去落园那么偏的院子。”
魏禹舟施粥的时候,底下人就已经收拾好了沁辉阁,见虞夏回来后就向最左边走去,这才发问。
“落园植被多,且住在那里安静。”
“沁心阁也安静,没人会去打扰嫂嫂,花草的也多,花匠们已经重新种起来了。
嫂嫂不妨住在沁心阁,奴才们伺候起来也方便。”
瞧瞧,理由多齐全。
“还是不了,沁心阁是未来敬王妃住的地方,本宫还是去落园吧。”
魏禹舟也没再坚持,只是到了晚上,做贼式的又翻窗进了虞夏的屋子。
已是子时,魏禹舟忙完事情就赶来了。
见屋内还亮着灯,以为文竹还没走,就静悄悄的等在一侧。
忽然,窗户从里面推开,魏禹舟几乎是一瞬间藏到了假山后面。
是虞夏。
窗户被木棍支了起来,虞夏就静静地伏在床边。
侍卫都在院外,看不到。
魏禹舟发现文竹不在,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从假山后出来?”
魏禹舟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这儿风景好,本王来看看。”
虞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魏禹舟,假山后面全是泥,有什么风景可看?
果不其然,魏禹舟一双鞋子上全是泥,虞夏有些嫌弃,但还是让他进了门。
这人一进门就开始不老实,“好娘娘开窗是去等我吗?”
虞夏也不甘示弱,“好弟弟,本宫开窗是看有没有偷油的老鼠。”
魏禹舟嗤笑,虞夏还是第一次这样怼自已。
不错,有长进。
这想法要是让虞夏知道,她又要嘲笑他了,真是脑子不正常。
居然上赶着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