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身下铺着新做的兔绒制成的毯子。
端着话本认真瞧着,时不时吃上两口果子。
看到好笑的地方痴痴的笑出了声,头发绑的松散,落了几根。
魏禹舟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再看自已批不完的折子,脸一黑。
虞夏莫明感受到阵阵寒意,刚想让人再拿个毯子,就见魏禹舟在那阴沉着个脸。
虞夏吃果子的动作顿了顿,不经意间和魏禹舟对视,随即低下了头。
他没看见我。
他没看见我。
他没……
“好娘娘,快过来。”虞夏幻想破灭。
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作甚?”
魏禹舟指了指砚台,“磨墨。”
虞夏转身就想走,可惜被魏禹舟拉了回来。
“磨墨,或者坐在我腿上看话本儿。”
笑话,为何只能选他给的,虞夏不搭理他,魏禹舟拉着虞夏不让她走。
虞夏无奈,“魏禹舟,你幼不幼稚?”
“嫂嫂怎的对弟弟如此没耐心。”
来了又来了,这人又演上来了。
虞夏也不甘示弱,假装擦了擦眼角的泪,“弟弟,你阿兄对嫂嫂呜呜呜。”
演戏还有零有整的。
“他,他不行啊!昨儿个夜里,嫂嫂都准备好了,他,他居然瘪了!”
“今儿个上午我才得知,他跟那城南花楼里的鳏夫打的火热啊!”虞夏越演越开心,越演越离谱。
“那鳏夫还是个有儿子的。他们三个,他们三个。”
说着虞夏就哭了起来。
魏禹舟的脸越来越黑,昨儿个夜里和虞夏在一起的是自已,她说还没开始,就瘪了……
还说自已和城南的鳏夫打的火热,说不定那儿子也一起!
这女人不教训是不行了!
魏禹舟稍一用力,虞夏跌坐在她怀里。
——啊!
魏禹舟忍着心中的恼意,笑吟吟的说道,“可苦了嫂嫂了。”
虞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魏禹舟的手贴着虞夏的曲线游走,冬日里穿的厚,魏禹舟嫌碍事,挑开了她的衣领,好在因为虞夏来了书房,地龙烧的旺盛,“哥哥满足不了好娘娘。”
“那就扶渊来吧。”扶渊是他的字。
虞夏讪讪地笑了,“不,不用了,我自已来,自已来就好。”
呸,虞夏懊恼,说的这是什么胡话,自已来干什么!
魏禹舟眼神黑的可怕,听到虞夏说的那句自已来后,更黑了。
“好娘娘真的愿意自已来?”
“不愿意,魏禹舟你闭嘴!”虞夏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对劲儿,想停止这场“游戏”。
可魏禹舟怎会放过到嘴边的肉。
“教教我吧,嫂嫂。”
“发发慈悲,教教弟弟吧。”
我教你什么!我能教你什么!
虞夏简直要疯了,她从来没这么嫌弃过自已这一张破嘴。
魏禹舟略过眼前的那张塌。
魏禹舟指着,“娘娘就在那里教弟弟可好?”
“够了魏禹舟,别闹了。”虞夏急着又想去捂他的嘴。
魏禹舟却亲了亲她的手心,虞夏感觉自已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你!”虞夏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他些什么了!
魏禹舟把虞夏的手窝在手里,一根一根的摩擦过,“好娘娘手指纤细,可够?”
说着又亲了亲虞夏的嘴角。“弟弟愿意帮你的。”
虞夏无力地真的要哭出来,魏禹舟眼神太吓人了,她真的怕他让自已在这里……给他看。
魏禹舟也瞧出来虞夏眼角的泪意,颇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仔细给她扣好了衣衫。
也不再闹她。
“磨墨还是坐在我腿上看话本儿?”
“磨墨!磨墨!”虞夏连忙点头,生怕魏禹舟反悔。
他其实真的很疯。
虞夏从魏禹舟身上下来,开始磨墨。
她诗词歌赋可以说是无一精通,虞父虞母对她的教育多在品德道义上。
虞夏自十二岁起就走遍大周的大好河山。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这一箴言在虞夏身上得到了实践。
虞夏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早在一年前,魏禹舟去战场前,她就来过永州。
想着话本儿上的内容有些出神,墨水没注意溅出去一些,好在没溅到魏禹舟那里。
“够用了,不用磨了。”叫她出神,魏禹舟难得大发善心。
虞夏还没来得及雀跃,就听人说,“给爷读一读你那话本儿。”
倒不是对内容感兴趣,只是突然想听一听她的声音。
“啊,别了。别了吧还是。”笑话,她看一看还行,若是读出来。
虞夏老脸一红。
魏禹舟见她如此,来了兴致,“或者坐在我腿上看?”
虞夏什么都不想选,她要走。
可魏禹舟个心黑的,威胁她,“盼盼可是准备晚上教一教弟弟?”
读就读!又不是她写的她怕什么!
虞夏翻开第一页,磕磕巴巴地念起来,“思……思心静默,有殊鹦鹉之言;柔情暗通,是念凤凰之卦。”
握着话本儿的柔夷因用力而失去血色,虞夏咬了咬唇,深呼吸,不带停顿的念了下去:“行九浅而一深……既恣情而乍疾乍徐,亦下顾而看出看入。”
“女乃色变声颤,钗垂髻乱。……既临床而伏挥……”
虞夏读完一段把话本儿一扔,整个人埋在榻上。脸上像着了火。
取书时她只见“天地阴阳”二字,哪知,哪知它写的是这种事。
左右拿都拿了,虞夏就想着看一看,总之无人知晓。
谁知!
整个书房都静了。
魏禹舟面上不动泰山,心想,描绘的还挺形象。
虞夏听到脚步声,头埋得更深了,魏禹舟站在榻边捏了捏她的耳垂,热的发烫。
没再逗弄她,拉了两下没把人拉出来。
魏禹舟侧躺在虞夏身旁,抚了抚她的发,“出来些,别憋着气。”
虞夏不听。
魏禹舟就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二人皆不发一言。
许久,“午膳想吃些什么?和小厨房说,中午就在沁辉阁吃吧。”
见魏禹舟真不取笑自已,这才一点一点的露出头来,声音跟猫儿似的,“吃甚都行。”
魏禹舟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喉咙痒,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抓紧批折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