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后,文竹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马车的帘子,一脸意犹未尽道:“敬王长得还真如传说中那般俊美。”
“真是可惜,想当初静妃娘娘和敬王殿下还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现如今却佳人有室,”
虞夏听着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讲?”
文竹听到自家小姐开始问自已这等八卦,激动的不得了。
八卦什么的当然是和别人一起讲才是最有趣的!
文竹兴奋的凑到虞夏耳旁,小声说道:“之前我随娘娘在您外祖家小住时听一个姐姐说。
当年太后娘娘在宫里办了一场赏花宴,正值春日,杏花微雨,敬王殿下在杏花树下舞剑,剑光凌凌。
男子的身影与纷飞的花瓣交织在一起,宛如画中的仙人。
这一幕正被受邀赶来的吏部尚书之女叶诗逸也就是现在的静妃看到,直呼‘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那时还是嘉贵妃的太后娘娘听到静妃娘娘的吟诗,当场就称呼上二人为杏花侠士与杏花仙子。
这称呼在京城流传了好一段时间,等小姐回京城时这故事就已经有些冷却了。”
虞夏听得仔细。
可以想象到少年少女的初次相认,杏花微雨,吟诗舞剑是有多么的美好。
还真是一对儿金童玉女。
“那静妃娘娘后来又怎么进宫了呢?”
虞夏想不明白,太后娘娘当初直接称呼二人为“杏花侠士”,“杏花仙子”,应该是有赐婚的意图。怎么现如今静妃却入宫了?
“嘿嘿,娘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文竹一脸得意的样子,“我文竹女子就没有听不来的八卦。”
虞夏看着文竹得意讨巧的样子,也弯了弯唇角,“是是是,文竹小姐耳朵最是灵了。”
“好像是因为钦天监说叶家女是天命极其旺盛之人,入宫有助于国运。
皇帝一纸诏令就让她入了人宫,静妃娘娘当时悲愤欲绝,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只是跟皇上讨要了一个‘静’字的称号。
哎,天下苦痴情人!这敬王殿下现在也是流连花丛,不知他可记的那年杏花树下的杏花仙子。”
哎,哎,哎。
文竹连连叹气,想自已当初还沉醉在二人的佳话中不可自拔过,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胎死腹中’了。
“你怎知静妃悲痛欲绝?她不是没表现出来?”虞夏逗笑。
“诶,那画本里不都是说金童玉女分开后,各自伤神……”
马车一路跌跌撞撞地赶着路,速度时快时慢。
停车整顿的时候虞夏准备下马车透透气,魏禹舟就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到马车边。
“嫂嫂是去做什么?”
“车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魏禹舟见着虞夏被马车里的火炉烤的粉嫩的脸颊,眸色渐深。
“嫂嫂且忍耐些,再赶上半个时辰的路就到驿馆,届时嫂嫂可以好好休整一下。”
魏禹舟说话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一双含情眼一直盯着虞夏。
她感受到魏禹舟一眨不眨地在盯着自已看,脸上瞬间有种灼烧的感觉。
那眼神,像极了在榻上时的。
她也不想总想这些事情,可魏禹舟这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用暧昧不明的语气同自已说话。
果然,传言他流连花丛不见得是虚假的。
虞夏侧过脸,“谢过敬王殿下关心,您有事可以先去忙吧。”
魏禹舟骑着马离虞夏更靠近了一些,“皇兄嘱托,臣弟路上可要照顾好嫂嫂。”
魏禹舟把“照顾”二字说的极为缱绻,虞夏实在忍受不住他这样似有若无的撩拨,尤其是当着车夫,文竹还有策驰的面。
脸上满满腾起热意,“本宫有些冷了,就不同敬王殿下聊天了。”
放下帘子转过身,脸上带着羞恼的女儿家笑意唰的消失的一干二净。
文竹嫌冷,在马车上烤火,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敬王殿下还专门来探望娘娘,对娘娘还是不错的嘛……嘿嘿。
队伍启程,虞夏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到驿馆时正好被饿醒。
驿丞早早的就在外面候着。
自已管理的这驿馆三十年以来头一次接待这样高贵的人物,一个伺候不好,那是要掉脑袋的。
哎呦……
“卑职见过皇后娘娘,敬王殿下。
驿馆早已打扫两间上好的客房供您二位居住,其他大人的住所也……已准备妥善。恭迎各位大人入住。”
驿丞说话颤颤巍巍。
魏禹舟动作利索的下马,进了驿馆。
一旁小厮识相的上前去牵马,被琦烨制止住,“不可碰马。”
那小厮看到琦烨凶神恶煞,身材魁梧的样子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虞夏住在天字一号间,是整个驿馆最豪华的一间。
收回身上所有的力气,整个身子埋在床上。
真的是好久没有这样累过了,坐了一下午的马车,感觉都快散架了。
相当出没进宫时,虞夏也算走遍大好河山,纵是骑马一两日也不觉难受。
在宫里担惊受怕的,身体也不如从前,但养一养总归不会出什么问题。
虞夏累的已经睁不开眼睛。
门口此时传来几声敲门声。
“嫂嫂,你在吗?”
是魏禹舟。
虞夏脸色无奈且痛苦,这人怎么又来!
“小姐,是敬王殿下。”出了宫,虞夏便让文竹还是唤自已小姐,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文竹看虞夏累瘫在床上,就想着去回绝敬王殿下。
孙嬷嬷年纪大了早已安排在其他房间歇息下了。
打开门,就看到敬王和和他那个只会傻笑的侍卫站在门前又准备敲门。
“敬王殿下,皇后娘娘舟车劳顿,已经歇息下了。”
言下之意让他们有事等虞夏醒了再说。
文竹看着容貌俊美的魏禹舟,她觉着敬王殿下虽面色温润,可一双眸子却是冰冷至极,一时间有些害怕慌忙低下了头。
“也无事,只是下面有人在吃席面,想请嫂嫂一同前去。既然嫂嫂累了,那就文竹姑娘去吧。”
文竹忙着推辞,但没等她把话说完,那憨傻侍卫就把人托起来抬走了。
“啊,放开……喔……”琦烨的大手直接捂住文竹的嘴防止她再出声。
文竹不甘心,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摆动起来,挠了琦烨满脸。
“你个臭丫头,如此泼辣!”
“泥个灰微油大哈子绝亲脸的玩意儿!放开我!”(你个黑煤球大傻子缺心眼的玩意儿)
*
原本趴在榻上的虞夏听到文竹含糊的说话声,正打算起身去看看,魏禹舟就推门进来。
“嫂嫂累了就别动了。”
魏禹舟阻止住虞夏起身的动作。
“怎么是你?文竹呢?”
“琦烨带她去吃东西了。嫂嫂不用担心。”想起刚才门口处的异响,虞夏还是想去看看。
“别担心,那丫头没事。”
魏禹舟将人按了回去。
双手放到虞夏的肩颈处,有节奏地揉捏了起来。
虞夏瞬间像一个炸了毛的猫,应激地想起来,可刚动作就被魏禹舟摁住了。
“嫂嫂累了,臣弟给您按按。”
虞夏内心恐慌极了,若是被策驰看到,两人就完了,他难道不怕死吗!
这么想着,虞夏也这样说了出来。
“你个登徒子,策驰跟了过来,要是被他看到你不怕死吗?”
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皇帝说过,策驰武功高强且忠诚,定能保护自已平安回京。
换言之,策驰若是没有回去就一定是遭遇不测,自已也就没活路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魏禹舟还拔掉了虞夏头上的簪子。
此次前往永州,虞夏行头极为低调朴素,头上少有配饰。
簪子刚被摘下,虞夏的秀发就顺着背部洒下。
秀发极致的黑与裸露在外肌肤极致的白相映衬,那驿丞又给虞夏装上了正红色的床幔。
一幕幕像极了那日大婚时的场景。
美人秀发散落,红唇微启,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肌肤雪白胜雪,声音断断续续……
男人赤裸的视线寸寸略过人身上的每一处,藕臂扯过红被想盖在身上挡住男子的视线。
可半遮半掩最是让人癫狂。
红烛燃尽直到天明。
魏禹舟看着眼前女子的样子想到了大婚那天的情景,眼神紧盯着虞夏像是要冒火。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差点戳到了虞夏的脸上。
这一下,让两人都愣住了。
《小剧场》
文竹(举着锅铲):姑奶奶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气,大傻子你给我拿命来!
琦烨:文竹姑娘失心疯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