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倒是舍得派你这顽劣之子前往苦海,该不会是你主动请缨去的吧?”
春宴将通行证找出递给玉倚,脸上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
今晨在极光大殿上,玉倚主动请缨前往苦海。
天帝先是一愣,随后欣然同意,连带着夸赞了一番玉倚。
上回春宴奉天帝之命前往苦海查探结界,通往苦海的通行证还在春宴处。
于是,玉倚便得了借口到醉月林一趟。
“父帝一直都深觉本殿下不如兄长,这些年连带着冷落了母后。从前只怪本殿下不懂事,只以为仗着九重天殿下的身份便可呼风唤雨过一生安稳日子。如今经历许多,这才发觉手里无权,空有身份,不也是台上小丑一个。本殿下有想守护的人和物,自然要争取更大的权。”
玉倚不愿再让天帝眼里只有兄长,更重要的是自已如今有了想守护的人和物,不愿再失去了。
“看来我们的玉倚果真是长大了,都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变得有担当,有责任感了,甚好。”
春宴笑着点头,玉倚的成长自已也是看在眼里的。
曾经被欺负了只会躲到自已怀里偷偷掉眼泪的小公子,如今长大了,比自已高许多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此去,不知何时归。天晔姐姐,望珍重。”
玉倚接过通行证,朝春宴点了点头。
“珍重,会重逢的。”
春宴点头,将玉倚送出醉月林。
”有句话,玉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姐姐。景霄天君他这些年为了找到姐姐,耗费了不少修为。如今姐姐与景霄天君能得天眷顾重逢,望姐姐遵循自已内心,无须强加给自已。无论姐姐的选择如何,玉倚都会站在姐姐这边,永远不变。“
玉倚踏出醉月林,藏在心底的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虽不愿春宴与景霄重逢后不复往日,但还是希望春宴遵循自已内心,活得开心最为重要。
”我会的,放心吧,照顾好自已。“
春宴目送玉倚离开,良久独自喃喃道。
镇守苦海的贪,嗔,痴,愚被春宴降伏后,苦海的结界便比往常有所波动变化。
加固苦海结界一事让天帝十分苦恼,大殿下曜灵大婚后下凡历劫,自然不能再前往苦海。
眼下,便只剩下小儿子玉倚了。
可小儿子是何习性,天帝心底里还是清楚的,若不是迫不得已自然也不愿让其前去。
但总不能,让自已亲自去吧。
见小儿子主动请缨,天帝亦是十分惊讶,随后频频点头夸赞了玉倚几句好听的。
于是,玉倚就这样,成为了前往加固苦海结界的神仙。
”天帝当真如此放心让玉倚殿下独自前往苦海吗?相传苦海十分凶险,玉倚殿下法术怕是不够吧。这其中,怕还刮了一阵风。“
药姑一眼看穿背后的计谋,待玉倚走后这才开口。
”凡间皇家尚且骨肉相残,更何况这是九重天。替我收拾行囊,本上神要到苦海逛逛。皎皎留下吧,你去了只怕是出不来了。“
春宴早就看穿了背后的计谋,想来大殿下和刘天妃为了此事没少在天帝耳边吹风才是。
天帝怎会不知苦海的凶险,如此愿意让玉倚前去,只不过是觉得玉倚不如曜灵,自已又在物色下一任天帝呢。
药姑手脚麻利的将行囊收拾妥当,叮嘱了春宴几句这才放心让春宴前去。
——
苦海
玉倚从未踏足过此地,只在老一辈神仙的口中听说过。
相传苦海无涯,与天相连,分不清天际,四季如寒潮。
”这便是天晔姐姐出生的地方...“
玉倚瞧着眼前翻涌的黑色海水,独自呢喃。
苦海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压着玉倚有些呼吸沉重,好似被掐住脖子一般吃力。
玉倚知晓,这是因为自已法力不够强大,受苦海潮气所影响。
”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你,屏息凝神便能破解万物吗?“
春宴赶到,施法驱散玉倚身边围绕的潮气,让其变得好受些。
”姐姐?你怎么来了?“
玉倚见来人是春宴,感到有些意外。
“怕你这傻小子有危险,我不放心过来瞧瞧。”
春宴说罢,从玉倚手里取过通行证,施法打开最后一层结界。
“这里便是古书上记载的,上古极端之地,苦海。亦是养育了我的地方。”
春宴带着玉倚登上独木残舟,借着水波往前走。
——
鬼府
景霄天君的到来,在白无良的意料之中。
当着众仙官们的面,两人争夺同一位女子,皆是要求娶其为妻。
“先前有一事,本天君心中尚存疑虑。自鬼帝近日种种,此事方才解惑。”
“不知何事,竟让堂堂无所不能的景霄天君百思不得其解至今方解?”
白无良替景霄沏了一壶热茶,示意其坐下慢慢说。
“想来鬼帝早就知晓,春宴便是当年的天晔。自天晔苍无荒与魔神一战后神陨,本天君用上古神器育魂斗养着天晔。天晔变为凡人后因本天君的过错被投入轮回之境中,想来便是在那时与鬼帝相遇的吧?”
景霄将热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推到白无良面前,自顾自的斟了第二杯。
“都说景霄天君心思缜密,是第二位天帝,今日白某总算见识到了这传言不假。景霄天君猜的没错,本座便是在那时救下来天晔。天晔对于本座有恩,她不该就此没落。”
白无良大方承认,至少在放弃和选择这一点上,自已要比景霄强。
“天晔与本天君两情相悦,鬼帝若是识趣,不如收手。”
景霄说罢,将倒的第二杯茶递给白无良。
白无良笑着接过茶杯,随后递还给景霄,言道:
“只可惜,如今她是春宴并非天晔也,选你或是我,选择权自然应当握于其自已手里。景霄天君总不能一直以这个为由头,强加压力于春宴身上吧?”
“也好。你我便等着瞧,若春宴仍是选本天君,还望鬼帝莫要再插手,退一步为上策。”
景霄说罢将茶杯里的热茶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自然。若春宴选了本座,还望景霄天君亦是如此,言出必行才是。”
白无良起身,笑着朝景霄招手,目送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