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这个香味她很熟悉。
是战寒爵沐浴露的味道,每次他洗完澡,身上总有这种清香。
她小声地靠近浴室,只有一层又一层的氤氲,看来他已经洗完澡了。
苏锦桐本想去衣帽间看看有没有他脱下来的衣服和面具,却忽然听到战寒爵卧室的小书房里,传来了抽屉拉动的声音。
她果断抽出腰间的匕首,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男人背对着苏锦桐坐在椅子上,身旁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药箱,上面竟然还有几张沾了血迹的纱布。
奇怪,方才盛门首领明明没有受伤,战寒爵这伤究竟是哪里来的?
苏锦桐一边握着匕首,一边悄悄走了过去,就在她靠近男人的一瞬间,男人像是早就发现了她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扣。
她手腕一麻,手中匕首落在地上,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墙上。
她快速抬手,一记勾拳击,却再一次被男人灵敏躲开。
这般身手,与盛门首领还真是不相上下。
她横踢一脚,将男人逼退的同时,从他的双手之下敏捷地逃开,一个翻身重新抓到了地上的匕首,眼含杀意地注视着他。
作戏就要做足,这样才更能试探出真实的信息。
“你是什么人?”战寒爵眼角带笑。
苏锦桐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觉得战寒爵这笑里充满了宠溺。
“你不用管,我是来取你命的人!”苏锦桐特地用了变声,将自已的声音变得与寻常完全不同,这对经过组织严密培训的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就像她平日里说话,与作为情报部首领时是完全不同的。
“取我命?你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苏锦桐早就看出战寒爵身手不凡,所以她几乎招招都带着了杀意,一点情面也不留。
而战寒爵还当真是见招拆招,看似是她占了上风,可是只有与他交手的人才能明白,战寒爵根本还没有发挥全力。
就好像是,也早就猜到她是虚张声势,不会真的杀了她,所以全程跟她闹着玩似的。
她刚刚一分神,男人就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摁在墙上,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带着几分挑逗,“不是要取我命吗?你这样怎么取?”
听着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苏锦桐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个战寒爵,他分明早就知道知道了自已的身份,故意在这儿逗她呢!
苏锦桐气不过,再次出手想要偷袭,却还是被战寒爵给躲开了。
此刻她的双手手腕被男人紧紧抓住,抵墙壁之上,完全没了一点反抗的余地。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男人低沉的语音刚落,苏锦桐就感觉他冰凉的唇瓣隔着面罩,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唔!战寒爵!”她挣扎着推开他,面罩取下的那一刻,一张小脸气得绯红,握紧小拳头一拳捶在了战寒爵的胸口,“战寒爵!你故意的!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是谁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薄唇轻启,“难道不是老婆先跟我玩角色扮演吗?”
角色扮演!!???
这战寒爵脑袋里在想什么鬼东西!
谁跟他角色扮演了!!!
苏锦桐刚想反驳,只觉得脚下一空,已经被男人拦腰抱起,走向到床边。
“战寒爵,你......你......你干嘛?”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已经自动脑补了各种各样的颜色情节,什么美女特工偷袭不成反被束缚等等等等......
谁知道战寒爵却只是掀开被子,将她放在床上,随后也跟着躺了上来。
她不禁在心里大喊,战寒爵你是不是不行!!!
当然,虽然她极度渴望发生点什么,但表面还是得表现得非常镇定。
当战寒爵将手臂伸出,枕在她的脖颈之下时,她乖巧的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奶猫,一动也不敢动。
“老婆还玩吗?”
苏锦桐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儿呢,别当真!”
战寒爵轻笑,正要起身去关床头的灯,苏锦桐就发现了他手心的伤口。
“等等。”她抓住他的手腕,看到上面那一条很深的血痕,不禁有些心疼,“怎么伤的?”
“办公室的茶杯碎了,不小心划伤的。”
战寒爵随便找了个借口,其实这是今日他落入密室以后,为了帮情报部首领打开通风口的扇形框时,无意间被刮伤的,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回到家后才发现伤口不浅。
“当真是茶杯?”苏锦桐起了疑心,她对伤口颇有研究,知道不同型号的刀口所造成的伤害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战寒爵口口声声说自已是被杯子的碎片损伤,可这伤口并不宽,而且异常整齐,一看就不应该是被杯子碎片划伤的。
“当真。”战寒爵面不改色地回复道。
苏锦桐心中仍旧怀疑,只是刚才在苏南锦家里的时候,她太过心急,完全没有注意到盛门首领的手究竟有没有受伤。
即便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战寒爵就是盛门首领,可她却仍旧没有打消心里的怀疑。
这一切的种种,似乎都在暗示她什么。
“我帮你重新上药吧。”苏锦桐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跑到书桌旁,将上面的药箱提到了床边。
方才因为自已的捣乱,战寒爵还没来得及包扎和上药,所以也没有拒绝,乖乖地就把手伸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还被杯子碎片划伤了?”苏锦桐一边漫不经心地试探道,一边拿出消毒的碘酒,擦在已经结成血痂的伤口上。
战寒爵几乎是眉头也没皱一下,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的动作,毫不在意地说道,“嗯。”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悉心又认真擦拭自已伤口的模样,连回话也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