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一卧在草里,看着河对岸的鲛人被沈师叔轻易的一箭穿心,随即又向倒在传送门边上的鲛人掷去一张符卡,火焰瞬间在鲛人身上燃烧起来。
而一身玄衣的沈师叔却在距传送门十几米远的草地上,寸步未动,就这么轻飘飘的解决掉两个意欲逃跑的鲛人。
最后,浑身遍布烈火的鲛人还是被空间传送阵吸入了黑沉的洞口内,连同空间传送阵一起,消失在了河对岸,没有留下丝毫足迹,太阳当空下,河对岸空地上只余一道魁伟高大的玄色身影。
虽然最后鲛人还是被传送回去,但林阳一知道,被传送回去的也只是两具烧焦的尸体罢了,先是一箭穿心,再是烈火焚烧,纵使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里有许多灵丹妙药,但能使人起死回生的,却从未听说过。
想到刚才的烈火,林阳一想到使用符卡纵火的沈渊城。
低头琢磨起来,之前陈浙北跟他说过,宇凌峰的裴师伯除了是一峰之主,还是一名炼器师,鸿瑞峰的元师伯除了峰主的身份,还是一名炼丹师,
那沈师叔是一名符卡师?如果是的话,现在已经到什么段位了?以刚才鲛人身上火焰的炙烈程度及燃烧时间来看,绝对是圣符以上。
因为鲛人的尸体被传送走时,尸身上的火焰已经烧了将近二十分钟,依旧没有熄灭的迹象,玄符的时效是十分钟时间,所以,林阳一十分笃定那不是玄符,而是圣符或者更高级别的符卡。
思及此,林阳一认为,他沈师叔要么是一名符卡大师,要么就是一个完全不缺灵石的大佬,因为,一张下品圣符价值五千块中品灵石左右,品阶越高只会越贵,沈师叔用的那张符卡,品阶肯定在下品圣符以上。
被一剑穿心的鲛人已经没有多少生还的可能,为了让他们死的彻底,还用上了一张价格不菲的符卡,不是大佬是什么?
听闻沈师叔经常外出历练,都不知道去过多少地方,遇见多少奇珍异宝,一张几千块中品灵石的符卡怕是根本不值一提,想到这,林阳一瞬间感觉自已识海空间里的那些灵石,跟沈师叔比起来,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唉~”林阳一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随后默默告诉自已,够花就行!
当林阳一再次抬起头时,河对岸已经不见了沈渊城的身影,青草地上纵横交错的剑气划痕,证明着不久前发生过激烈的决斗。
“哎?沈师叔怎么不见了?”他低头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他连对方往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果真是行踪不定啊。
林阳一将自已前方目之所及之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扫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沈渊城的身影,唯独没想到要看一眼自已身后。
林阳一身后不足一米处,一抹高大壮实的玄色身影正双手抱胸、低头注视着趴在草地上撅着屁股不断挪动身躯、眺望河岸对面的白衣少年。
一双暗沉的眸子随着少年的身体挪动而转动,刚毅野性的脸上是一副认真的表情,仿佛在观察什么新奇物种。
沈渊城早在河对岸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河岸的另一边有其他人存在,只不过对方修为尚低,对他构不成威胁,便没有理会,只专心对付那两个鲛人。
没想到等处理完鲛人后,那道视线依然没有消失,仍旧紧紧的盯着自已,于是,他便趁对方视线移开的片刻瞬间移动身形,出现在那道视线主人的身后,一探究竟。
当看到眼前的少年时他是讶异的,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没在门派中?还在河对岸悄悄的盯了自已那么久,现在仍然趴在草地上不断探头探脑,意图找寻自已的身影,嘴里时不时的嘀咕几声。
看着地上不断挪来挪去的清瘦少年,沈渊城不禁冒出一个想法:这孩子貌似挺喜欢往草地上钻,在他与少年的相遇中,有一半的时候是看到少年躺在草地上的,无论是在他青修峰上,还是在这里,都一样,爱钻草坪,像只小仓鼠。
此刻如果林阳一知道沈渊城心中所想,一定是欲哭无泪,仰天咆哮:不!我不是!我不是自愿的!
林阳一仔仔细细找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沈渊城的踪影,于是站起身,拍了拍沾到身上的草屑,边拍边可惜道:“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起来,反正那两个鲛人也打不过沈师叔,等师叔打完就能请他带上我了!”心想,沈师叔的御剑速度肯定是嗖嗖的。
虽然门派里的人都说沈师叔冷漠,不爱指导弟子,但他却不这么认为,他的御剑飞行不就是沈师叔指导的吗?并且沈师叔在教他时态度很是温和,一点都没有旁人所说的那般冷漠。
而且,据陈浙北说,沈师叔的修为比元婴巅峰期的掌门还要高,最低也是化神期初期修为以上,御剑的速度还不知道比他快上多少倍,如果能带上他,估计要不了两个小时就能回到流真派,少晒多少毒辣的太阳!
“可惜了!一辆超级顺风车就这么离我而去了~”林阳一再次悔叹道,同时心里想到:追是不可能追得上的,自知之明咱还是有的。
沈渊城:超级顺风车?这孩子哪里学来的奇怪词语。
但看到林阳一这懊悔的小模样,竟觉得异常生动纯真,他平常鲜少去观察他人的表情,必要时也是顶多看一眼,随即便流转开来。
而眼前的少年是他注定要去关注的,往后他们的渊源是否会越来越深他无法确定,但单以目前他们二人眉间的玉露空间来说,这辈子就注定羁绊不浅。
没错,林阳一与沈渊城眉间的空间就叫做玉露空间,当年沈渊城初获空间也曾有过不解和惊奇,最后只当是机缘巧合。
直至上一任青修峰峰主也就是沈渊城的师父,在大乘巅峰期晋升渡劫期天劫之后,才窥见玉露空间的本质一二。
沈渊城的思绪不自觉的飘向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