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才微微亮，陆长信便醒了。
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但是确实让今天的他感觉到神清气爽。
“将军，校场一切准备就绪了。”
“好，你去吧，操练的差不多了再来叫我。”
“是。”
现在的校场比之前的大了不少，所以日常的训练量也增加了不少，影负责士兵的日常训练，也因此忙碌了起来。
“小姐，你为什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时辰还早呢。”
沈月白今天也醒的很早，伸了个大懒腰。
“这样大好的时光怎么能浪费在睡觉上呢？”
“是是是，那用早膳吧我的大小姐。”
一个天天喜欢天天睡大懒觉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想也不用想，她家小姐又反常了。
“芋儿，今天怎么没看见影子啊？”
往常她起来就能看见芋儿和影子待在一块儿。
“他在校场，陆将军应该也在。”芋儿故意一副漫不经心提到陆长信的样子。
“去校场。”
两人对视一笑，“好嘞小姐。”
京畿里。
“老爷，还是没有找到完全一模一样的。”
距离张幼清给卷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沈御之下派了许多人手去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
“知道了，下去吧。”
沈御之意识到，有必要造访京兆尹一趟了。
“备马车，去京兆尹的府邸。”
京兆府尹，张庆元，从三品官轶，和沈御之同一年上任，也算是同僚，因为两位夫人同生的都是女儿，因此往来较多。但前些年突然举家搬离京畿，圣上看重他的才能，一直将京兆府尹的位置留空，直到张庆元返京，又重新还给了他。
“老爷，相国大人来了。”
“沈御之？总算来了。”
沈御之造访早在张庆元的预料之中，他放下手中的公务去接待沈御之。
“沈大人。”张庆元双手抱拳恭敬道。
“张大人。”沈御之也回以礼貌的微笑。
“请坐，沈大人。”
“不知今日沈兄到访，有何指教？”
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多年未见，嘴上的客套话还是不能少。
“张兄，这么多年未见，你知道我是有事相求，就不要再开老夫的玩笑了。”
“来人，去请小姐。”
张庆元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那幅卷轴，也是他授意张幼清去做的，自然不必多言。
“相国大人，爹爹。”
张幼清欠身后在旁落座。
“都下去吧。”
张庆元屏退了左右的下人。
“沈兄，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沈御之也不绕弯子，“幼清，关于上次那个卷轴的事…”
“沈叔叔，卷轴的事我可以帮忙。”
没料到张幼清会如此直接，沈御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好，那就有劳张小姐了。”
沈御之将画轴还给了张幼清。
“沈兄慢走。”
张庆元送走了沈御之，“幼清，把卷轴拿来给我看看。”
“爹。”张幼清递过卷轴。
还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女子画像，挑不出任何特色。
“幼清，你怎么看？”
“我觉得，人海战术不可行，还是得从游船那日参加的所有女眷下手。”
“有道理。”
张庆元是除了沈御之之外，京畿内拥有最高职权的人。
“什么？要传唤所有女眷？”
史川还在悠闲品茶之时，上头突然来报，京兆府尹要彻查游船日一事。
“是的大人，当日所有上船的女眷都榜上有名。”
“这个张庆元，在搞什么？”
这边商盐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搞定，拦住了沈御之，这刚重新上任的张庆元又给他来这一出，成心的吧！
“我让你安排的，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那女子我听您的吩咐早就送走了，当初用的也是假名字。”
“再去一趟，确保万无一失。”
“是，老爷。”
当初这个替死鬼是皇后让他找的，现在事情有暴露的风险，这皇宫，是必须去一趟了。
凤栖宫内。
“桂公公，皇上近日身体可还安康？”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这几日夜里经常失眠多梦，天星监夜观星象说将有大变。”
“将有大变吗？”
秦问竹轻声喃道，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皇后娘娘，盐铁使史川求见。”
史川？他来干什么，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避嫌吗？
“传。”
“那皇后娘娘，奴才便退下了。”
桂公公走出凤栖宫时，正与史川擦肩而过。
“拜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
“史川，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有急事禀告。”
史川半弓着腰俯首道。
“什么急事？”
史川却迟迟不开口。
“你们都先退下吧。”
秦问竹使了个眼色，令人关上了凤栖宫的大门。
“皇后娘娘，沈月白一事，出问题了。”
又是沈月白的名字，秦问竹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她蹙起眉头，心生不祥之感。
“什么问题，我不是让你去处理干净了吗？”
“本来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就连沈御之眼看也要放弃，为什么京兆府尹又从中插了一脚，现在所有参加过游船的女眷都要被调查，张庆元也不是个好糊弄的。”
“什么？张庆元？为什么他会插一脚？”
秦问竹已经预感到事情不简单了。
“这我不清楚，但当务之急是如何瞒得过这两只老狐狸。”
“你先回去等我消息，这几日莫要再来。”
秦问竹不敢让史川逗留太长时间，否则难免招致闲言碎语，加上皇帝早已对她起疑，不得不小心行事。
“是，皇后娘娘。”
史川无奈只能退下，秦氏这意思是不会保他了，他要想办法自保。
“张庆元吗？”
秦问竹只记得在某次宴会上见过他的女儿张幼清，还考虑过要不要让皇帝赐婚于她和楚萧笙，只是当时京兆府尹太过低调，未曾显露出任何参政的意愿，沈月白自然成了更好的选择。
“来人，传京兆府尹千金张幼清入宫。”
这走了一个沈月白，又来一个张幼清，只要有碍于她，她秦问竹就一个也不会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