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这种景象,遍地器官,器官山…血河……
甚至更不敢想傅知延的器官也在这一堆堆的器官中…
她哑口无言,她身体完全失去控制僵在那里。这些数不清,不知道有多少人,可能已经上万人了…
“小记者,拍吧,快拍完,就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适合久待。”李季看着一时愣在那里的何之芷说道。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这种情形论谁一时半会都不能接受,更别说现实世界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随后她碰了一下别在衣服上的小发夹,“好了。”她也知道这里的确不能久待,毕竟这么严重的地方,平时外人可能进不来。
“我们走吧。”李季说完后转身向门口走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转过身来:“还有,既然傅刘知道我要叛变了,那你以后离我远点。”
她走出那间屋子后,李季便将门再次锁上,他确认锁紧后便转身离开那里。
只留她一人瘫坐在楼道旁边,她背靠着墙,身上发抖,胃里也翻江倒海。
“原来…杀掉的人,都在那里。”她双手抱着头,紧紧蜷缩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地面低头呢喃着。
她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意识,让自已尽量保持理智,她不确定自已会不会像其他记者一样,一样疯掉。但这些事情确实难以让人接受。
也可能是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些疯掉的记者也是看到这样的情形了吗…”她让自已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断转移自已的注意力。
“新闻社会不会又在找我…”她低头呢喃着。
“要是…要是我的朋友们也在就好了…”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她把埋着头蹲在墙角哭了好久,久到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在这个孤立无援的世界里,经历一系列的残杀,暴力,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这很难让她不怕。她惧怕,她心里慌的一批,她怕她自已也会是那堆器官里的一个。
她慢慢站起来,这里并不是个适合哭的地方,毕竟守在这间门前就是个很危险的事情,要是被傅刘发现那必定会是死路一条,她要回到自已的房间。
她一边扶着墙慢慢走回自已的房间,而后瘫在床上。
心里还是有一道坎过不去,现在证据也收集全了,一切准备就绪了,新闻社那边,应该也已经行动了…
半个月前-------新闻社。
“这个何之芷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总编有些着急的在办公室问道。
“况且这次一下子这么久没回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办公室里其中一个编辑说道,“总编,你要不再多派一些人手去找找。”
“我派了,我又找了五六个人一起找,但是还是没有任何下落。”总编看向单菲,“单菲,你那里有下落了吗?”
“总编,还没有。”单菲思考了一下,走到何之芷的桌子前,“不过…我看到了这个。”她在何之芷那凌乱的报纸里拿出一封信,还有一个接收图片视频的设备,“我觉得这应该是之芷留下来的,但是这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是今天刚发现的。”
总编拿过那封信,“我看看。”随后所有人十分好奇便围了过来。
信中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要去调查 002 号疯人院,具体会在那里面待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希望看到这封信的人,能够将桌上的接收设备给责任编辑部。在我调查期间我会不断向设备中发送疯人院的具体视频和图片。
我的计划是编辑部编辑好新闻,开售时,先往离疯人院最远的地方分发报纸,而后再慢慢缩小距离。望周知。」
“她自已去调查那家疯人院了?”总编有些着急,“上一个同事就是因为调查那家疯人院,而后疯了跑出来的。”
“据我了解到这家疯人院进去的人基本上不是疯了就是消失了。”同事 A 说道,“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总编打开那个设备,看到设备里已经自动存储了好几张疯人院内部的照片。
负一层,负二层,还有接待客人将客人麻醉的视频。
而后新闻社开始编辑新闻,将报纸发向离疯人院最远的地方,总编同样也派了不少人时刻在疯人院周边监视着。
何之芷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院长,她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那个疯掉的院长,但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没看到,想必也是遇到了不测。
他将这种种罪恶交给新闻社那边,新闻社那里也快处理完了,这一切终于快要结束了。
她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模糊中她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个敲门声很陌生,并不像李季。她缓缓坐起身来,打开门,看到的确实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刘哥叫所有人都到负一层。”说完后那人便去下一个房间继续叫,就这样挨个叫。
“什么事情…”她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跟着人流走向负一层。
此时负一层人很多,挤满了整个楼道,她站在那里并看不到什么,但是她听到了最前面刘哥的声音。
而后她穿过这些人,挤到比较靠前的位置便走不动了,她在一条缝隙里看到了前面的景象。
是刘哥,还有…李季…和傅知延同样下场的李季…
她愣在那里,浑身开始不自觉的发抖,而后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已的房间,锁紧房间门。
“李季…”她不敢相信刚才眼前看到的一切,“李季…为什么…”她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一时间失去控制。
“难道因为昨天他带我去…”她嘴里嘟囔着,现在连唯一一个帮她的人也被活剖了,在这里她已经彻底孤立无援了。
她蜷缩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嘴里念念有词。
就在此时。
「咚、咚、咚」她的房间门被很大的敲门声敲响,随后又是用脚踹门的声音。
她蜷缩在角落里,完全不敢去开门,因为她知道,此时门外正是傅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