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时间摸不清太子的意思,太子殿下怎么会关心起这些小事来?
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是,昨天王妃中了毒,如今身子刚好,多谢殿下关心。”
“身子刚好?也就是说王妃中的毒解了?”太子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不过好似不大高兴的样子。
丞相压下心里的不解,耐心道:“听府里的下人说,王爷连夜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王妃的身子应该是无恙了。”
看着丞相略有不快的脸,想起自己刚进府的时候府里乱糟糟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
“王爷把老夫之前养的鱼给炖了,应当是王妃身子虚,给王妃补身子了吧?”一边说一边痛心疾首,仿佛当下就要晕过去一般。
“不过是一条鱼,丞相大人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太子压根没有把丞相说的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这算什么一条鱼而已,跟自己比起来可是好多了。
丞相大人艰难的道:“不是,王爷是将微臣养的鱼都给炖了,整整六条全部炖了。”
“是丞相大人之前专门养的那些鱼吗?”想来应该就是了,否则丞相大人也不至于这么痛心。
丞相艰难的点点头:“今日老臣议政刚刚回府,就看到为陛下和殿下特意准备的鱼,居然一条都不剩的全没了,别说鱼了,就连鱼鳞老夫都没看见一片。”
“竟然敢动进献给陛下的东西,真的是大胆!”太子殿下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自然乐意再给夜展离添一条新的罪名。
“贤王如今住在哪里?”太子殿戏满眼寒意。
“在王妃曾经住过的流霞院,请跟微臣来。”说这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在前面为太子殿下带路。
此时阡世倾正在喝今天早上青峰送来的鱼汤,这汤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喝,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竟然鱼腥味都不知道去一去,阡世倾闻到就忍不住的反胃。
杏笙在一旁道:“王妃听说这是王爷亲自为王妃炖的汤,这是青峰今天一早亲自送来的,王妃快喝吧。”
阡世倾一脸无语的看着杏笙一脸您真幸福的表情,真的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这指定就是昨天池塘里剩下的鱼,自然是不能交给丞相府里的人炖,八成是青峰他们炖的。
夜展离给她炖鱼汤喝,他也是真敢想。
他哪有这个功夫?也不知道在杏笙眼里这个王爷是有多闲能道上起来亲自洗手作羹汤给自己?
想到这阡世倾就想到昨天的事情,此时虽然手已经不疼了,也上了据说不会留下疤痕的药,可是昨天的痛楚到现在都清晰的印在阡世倾的心上。
谁愿跟这样一个上一刻把你宠上天,下一秒就能一脚将你踩入地狱的人呢?要说之前阡世倾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适应一下这个王妃的身份,现如今阡世倾的心那是无比的坚定。
只要是能被自己找到一点机会,自己肯定不会再在这里待一秒钟。
一旁的暖阁里,夜展离正看着眼前的信件,一旁突然出现一个人,躬身道:“王爷,太子殿下来了,此时正由丞相带领着往我们院子里来。”
夜展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信件一扔:“他们来干什么?”
那人低头道:“太子殿下几乎是怒气冲冲的进了丞相府,丞相大人估计也是很不高兴。”
夜展离勾勾唇角,没有再多话,可算是来了\/
一旁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站在一旁的青石直冒冷汗,太子殿下明目张胆的找来,自然是为了他们之前在太子府里盗取药草的事了。
还有自己今天早上亲自炖的鱼汤,听说也是丞相大人爱如珍宝的东西,此时来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找王爷你算账啊。
夜展离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屏风,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脸上满是英气,阳光照在那抹银色的面具上,整个人无端端的多了几分邪魅。
“太子殿下今天是来探望臣弟的吗?”夜展离看着此时站在书房门口的太子殿下,不慌不忙的道。
太子就这样跟丞相一前一后,尴尬不已的站在夜展离书房的门口,脸黑如墨。
自然不想跟夜展离啰嗦,开门见山的道:“听说你的王妃昨天中毒了?”
“果然这京城中的事就没有能逃过太子殿下的眼睛的,就连臣弟的王妃中毒殿下都知道的这么快,今天是特意来探望本王的王妃的?”夜展离终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衣摆。
太子殿下实在是恨极了夜展离的傲慢,不过是父皇喜欢他,又有点兵权就能将自己这个未来的陛下全然不放在眼里,早已忘了君君臣臣的道理。
压下心里的愤恨道:“本宫宫里的冰寒草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夜展离满脸的不解:“什么冰寒草,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太子殿下不知道的情况下,拿走东宫的东西,太子殿下莫要听信他人的唆摆,冤枉了臣弟。”
此话一出倒像是太子殿下昏庸,弄不清楚就来质问自己的弟弟?
丞相此时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傻乎乎的跟眼前的贤王说,你是不是把我养的鱼给炖了?这人会承认?有了鬼了。
“放肆!”太子殿下忍不住呵斥,自己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分明就是他派人从自己宫里偷走的,竟然改敢说自己听信谗言冤枉他?
“哦?本宫怎么听说王妃中毒要用到冰寒草,正好本宫的冰寒草昨天就没了,今天王妃的病就好了,到底是小人挑唆,还是真有其事呢?”
夜展离漫不经心的笑了:“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听信他人说的话比较好,这本王的王妃中毒需要用冰寒从这件事,殿下又是听谁说的呢?”
“简直放肆,你只不是一个王爷,可还知道君臣的道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本宫说话?”太子殿下勃然大怒。
“殿下所言差异,自古无不平则鸣,臣弟受了这样的冤屈,皇兄总要让臣弟辩白吧。”
这贤王可真的是胆大,要说现如今他确实不怕眼前的太子,仗着陛下的宠爱和手里的兵权,这自然是没什么,可是总有一天陛下总是要撒手人寰的,这时太子殿下可就是新的陛下,现如今这样的罪,日后殿下岂会放过?
丞相大人在一旁急的汗都要下来的,自己就不应该留在这,拼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昨天贤王妃中了万福阁的毒,解药就需要冰寒草,这冰寒草几十年来就出现过两株,一株当年父皇用了,另一株父皇赐给了本宫,若不是皇弟私自盗取本宫的冰寒草,你的王妃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皇弟也是在父皇膝下悉心教养长大的,竟然做出这样鸡鸣狗盗的事情!派人潜入东宫,你的眼里还有没有陛下还有没有本宫?”太子殿下一口咬死了夜展离偷了自己的药。
“殿下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您这样大的帽子扣下里臣弟实在是吃不消啊。”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今天你还能把我说死不成吗?
夜展离嘴角噙笑,眼里一派你胡说的正道做派,目光如炬丝毫没有一点心虚。
“昨夜贤王为自己王妃请的三个太医,本宫已经细细的查问过,他们都已经交代了,你还要在这里耍赖吗?”此时太子殿下几乎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眼里不加掩饰的恨意,夜展离毫不怀疑,现如今要是这个太子成为陛下,自己会被这个陛下直接处死。
“是哪位太医说了要用冰寒草?”
“刘太医他们皆是如此说,皇弟自己请了谁自己不清楚?皇弟要是记性不好,可以去宫里查各位太医出宫的记档。”
夜展离无所谓的笑了笑,摆摆手道:“不用了,就算是殿下可以证明本王的王妃需要冰寒草,又怎么能证明这冰寒草就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