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笙依旧是恋恋不舍的看着阡世倾,无奈的跟在村长的身后,一步三回头的看。
这户人家住的地方十分的简陋,家里还有一个大大的牛圈,到处都堆着高高的牛粪,味道很是刺鼻,他们也许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味道,可是阡世倾此时却是忍不住的想吐。
进门之后大家都很是热情的介绍了自己,大概就是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这些话,后来阡世倾就跟着这家的女儿睡在一个房间里,就睡在刚才进门就能看到的小床上。
也许阡世倾来了这里之后过的都太好了,此时躺在床板上只觉得垫的骨头疼,阡世倾觉得自己身下铺着的以及枕着的东西都是稻草做的,而且四周有这浓浓的牛粪味。
家里的女主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盏油烛台:“姑娘睡一会吧,趁着现在天还没亮,休息休息,以后姑娘就跟着我们当家的姓,就叫沈小丫吧。”
阡世倾点点头,家里的女主人就伸着懒腰端着烛台离开了。
房间里又变的一片漆黑,阡世倾顺势坐在床上,眼里没有一点困意,这里的味道却是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身份,可是只要夜展离想,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
她绝对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就等于坐以待毙,她要抓紧时间离开南楚。
可是刚才来的路上那个黑衣人说夜展离已经将各路都封死了,所有路过的人都要详查,现如今只怕是各个府衙里都有自己的画像才是,也许还有人一家一家的查自己。
以阡世倾对夜展离的了解,此次夜展离找不到自己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说不定在南楚找不到,都会到其他的国家找,只怕是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阡世倾心里也没了底,如果夜展离一定要把自己抓回去,自己真的能逃出夜展离的手掌心吗?
黑夜里阡世倾的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如果夜展离穷追不舍,自己只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为自己整整容了。
要说自己动手给别人的脸上动刀子,自己十拿九稳,可要是自己给自己她还真的不行。教杏笙别说三年五年了,就是十年八年的也不一定学的会。
怕就怕夜展离先找到他们,阡世倾缓缓的闭上双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现如今已经逃了出来,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御花园里
如今已经是初秋将过,很快就会进入百花凋零的时期,现如今正是各类鲜花盛放的时候,御花园里灿若云霞。
远远看去仿佛一片连着一片的花海一般,伴随着初秋的微风,缓缓的吹动人的发丝,清新高贵令人闻之欲醉。
穆烽太子一身明黄色的长衫,长身玉立的站在花海中,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淡淡的冷傲。
不远处几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位异国的太子,悄声的讨论着这位太子殿下的容貌。
“不知殿下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一位正妃?难道是没有入眼的女子?”陛下最近只要有时间就会陪着这位塔伊的太子,两人之间倒多了几分奇怪的默契。
“多谢陛下关心,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穆烽却觉得外患未除大业未成,何以为家”穆烽太子冰冷的淡淡的盯着不远处花海里的一株茉莉,在万花丛中着一抹纯白竟然这样的吸引人,可是说出话却让人不知为何,从心里陡然生出一丝冷意。
“殿下说笑了,塔伊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外患,就是不知殿下心里的大业是什么?如今的塔伊病情马壮,百姓安居乐业,殿下还不考虑大婚吗?”陛下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殿下心里难免想起了南楚的太子殿下,两人之间的差距肉眼可见,而自己众多的皇子里也就只有夜展离与这位穆烽太子旗鼓相当,可是却被毁了容。
越想陛下的脸色越是难看,之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他死了之后帝位自然是传给太子,而塔伊自然是这位太子殿下主政,到时候只怕是存国都难。
也许之前要是没有夜展离,现如今的南楚已经没了吧。
他心里很是属意让夜展离继承自己的位置,可是一来太子没有错如果轻言废立只怕国家动荡,二来夜展离的脸也实在是被毁的太厉害。
看着眼前的穆烽,他第一次萌生了废太子的念头,他甚至觉得只要夜展离动手抢,自己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可以推夜展离一把,可是这么多年来夜展离对于这个太子之位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塔伊却是比之前强盛很多,可是一旁的阂郸也死死的盯着塔伊,恨不能一口将塔伊咬死,两国之间连和解的余地都没有,父皇因为这件事急的头发都白了,做儿子的怎么能不为父皇分忧?”穆烽太子一板一眼的回答,倒让人分不清他真实的意图。
此时侍卫凑上前来,在穆烽太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穆烽太子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又很快压了下去。
“陛下,恕在下无礼,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先告辞了。”说完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御花园里。
“你没打探错?”穆烽脸上在夜维持不住以往的淡定,她对他就这么重要?夜展离竟然将自己的底牌就这样公之于众了,那只自己查了很久都好无头绪的暗影,竟然用来追踪阡世倾?
“千真万确!”侍卫半跪在地上,语气极其肯定。
穆烽快速离开,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路上有人跟他说了话,而那个与他说话的人正是南楚的公主殿下。
回到房间,穆烽立刻亲自写了一封信,递给侍卫:“把这封信交到公主手上,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侍卫应声拿着信,迅速离开。
穆烽冷冷的坐在太师椅里,脸色沉寂如水,阡世倾的事情他算好了所有的地方,可却偏偏算漏了一个人。
河边
“王爷,这里还有王妃的味道,应该是从水路一路向下,然后在这里上了岸,往前前面去了。”一身玄色劲装,腰间别着一块一寸长三指宽的铁片的侍卫跪在地上回禀道。
身前的夜展离身穿一身月白色骑装,腰间陪着一柄长剑其在马山,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绵延不绝的山脉,以及不远处零零散散的村庄,眼光连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阡世倾投靠的人好本事,这次才多久就能让阡世倾改了水路在岸边消失的无影无踪,消息传递之快让自己心惊。
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只要阡世倾落到自己手里,一个名字而已他就不信问不到。
夜展离盯着手里的一方丝帕,冷笑攀上脸颊,阡世倾你既然敢逃,就应该事无巨细的都算到,而不是这样如同丧家之犬一般。